君漓:……
把責任推給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我可真是個男人。
“咳咳咳……好啦,別愁眉苦臉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這裡還有最後一個訊息,你要不要聽?”君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幾乎跟死人相差無幾。
無錯書吧君漓看著他命不久矣卻又硬是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在是難受。“你說吧。”
君非滿意地笑了笑:“關於你的身世,你難道沒有懷疑過清玄嗎?對,就是你師尊。他為什麼會對你那麼好,甚至把朱雀羽都傳給了你,那可是掌門才能有的東西。你不必驚訝,守寶人對四大聖物有一種神奇的感應。朱雀羽似乎從你出生開始就被封印在了你的體內,等待某一日啟封。”
君漓有些沉默,但一會就緩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和清玄有血緣關係?”
君非:“倒也不是肯定,只是懷疑。要知道他現在是半神之體,本應一心修仙不問世事,可他卻依然醉心於紅塵,不得出。你是當事人,你應該最清楚。”
“可是光透過一個人的態度與行為來判斷他同我是否有血緣關係,未免太草率了點。君非,說實話,我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我的身世。”君漓說道。
關於自己的身世,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深究。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一旦深究,結果絕對是他不可承受的。
“也行,隨便你吧。我也該走了……祝你好運……”言畢,君非就慢慢閉上了眼睛,再無了氣息。
而君漓,則是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君非死了,靈體消散,世間再也沒有了他的蹤跡。
而守寶人卻是傳承了下來。
——
此時,玉溪的邪靈已經抽出,被岑忱裝在了一個特製的罐子裡。那邪靈倒是安分,不掙脫也不動作,倒是省了岑忱的力氣。
內間,沈秋冥正在取澹月妖丹,四周靈力妖力流轉不斷,形成了一個力量漩渦。
很快,沈秋冥便將澹月的妖丹抽了出來——是一顆光鮮亮麗的雪白妖丹,散發著神聖的氣息。周圍的力量漩渦在那一瞬間消散,澹月的頭髮也在這一刻隱隱變白。
沈秋冥將妖丹給岑忱:“快,將妖丹給她服下,調理她的氣息!”一邊又嚴肅地對澹月說道:“凝神!準備衝擊元嬰!”
言畢,便給自己和澹月餵了一顆聚靈丹,用來凝聚衝擊元嬰所需的靈力。只要修出了元嬰,修士相當於有了第二條命。只要識海內的元嬰不毀,修士就可以有再生之機。
此刻,二人身邊的空氣彷彿都靜止了一般,只剩下靈力的流轉。也沒有人注意到,玉溪這邊的狀況。
玉溪天賦異稟,妖丹喂下去沒多久就醒了。岑忱在她狀態穩定後將妖丹之事,以及各種情況都告訴了玉溪。
玉溪沒吭聲,反常的沉默。不過也情有可原,她的邪靈抽出後,性情可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岑忱說話時,內間的靈力波動就已經很強了,外面隱隱有了雷聲,頗有衝擊元嬰的架勢。
等他說完,第三道天雷已經劈了下來,不過聖靈谷有神的結界保護著,天雷只劈在了結界上。
沈秋冥和澹月此刻已經滿頭大汗,就算不用承受天雷的洗禮,也要破心魔。這次衝擊的匆忙,很多地方的基礎都不是很牢固,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澹月此刻周身起了許多黑紅之氣,怕是陷入了心魔的幻境。
“凝神,別看那些!都是假的!”沈秋冥說道。
澹月盡力維持著意志,可週身的黑氣只增不減。
“玉溪……玉溪……”
“玉溪已經醒了,澹月!你想讓她見不到你嗎!”
聞言,黑氣似乎減弱了一點。沈秋冥趁熱打鐵再次幫其穩固根基。不過一會,黑氣便全部散去,外面的天雷聲漸停,澹月體內已有了結嬰的跡象!
這是最關鍵的階段——結嬰。多少修士就在此時走了一下子心,就全廢了。此刻考驗的不僅是澹月,還有沈秋冥。這個時候,他這個輔助的是最容易受到反噬的。
“就快了……澹月……最後一步!”
澹月識海中靈力匯聚,漸漸有了“小人”的身影。很快,更多了靈力匯聚過來,元嬰基本結成!
成了!接下來就是最後的收尾階段,只要將靈力穩固,澹月就正式成為了元嬰期的修士!
“沈叔叔,謝謝為我做的一切。”澹月笑了笑。
“說什麼客氣話呢,你沈叔叔是什麼人……”突然間,沈秋冥感到自己的丹田靈力動盪,且越來越厲害,輸出的靈力開始迅速回流,一直回流到他的丹田!
是靈力反噬!
在那一瞬間,澹月識海中結成的元嬰成了虛幻,匯聚的靈力突然間消散,靈力衝擊讓沈秋冥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
“咳咳……”沈秋冥看著四散的靈力,已經震驚至極。當他再看到倒在懷中的澹月,她的頭髮已經白了數根,震驚已經成了驚慌失措。
“澹月,澹月!怎麼會這樣……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靈力反噬……”沈秋冥慌亂地搖著澹月,想要她醒來。
“沈叔叔……咳咳……玉溪醒了是嗎?我去看看……”“你還想著她!你自己都成什麼樣了!”
澹月顫顫巍巍地起身看著沈秋冥:“我就算在你這裡躺上幾日,也無濟於事。你知道的,我的頭髮一但變白,那就什麼都挽回不了了。與其在這傷感,不如趁著最後的時機,去彌補遺憾……”
沈秋冥看著澹月遠去的背影,瞬間紅了眼眶。
從前,我的醫術不夠高,救不了姐姐。
如今,我自認為天下沒有我醫不了的病,卻救不了姐姐的孩子。
我是不是很廢物……
澹月邊走邊扶著東西,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了。
當她近乎耗費了全部精力走出房間時,看到了那個擔憂了許久的身影。
清瘦了不少。
玉溪察覺到澹月的目光,回過神來同她對視,看到了她的白色頭髮。
相視無言。
此刻,一個擁抱便勝卻一切言語。
澹月走後,沈秋冥還沉浸在自己未救成人的難過之中。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天命就是如此,別傷心了。”
沈秋冥拍開了他的手,起身前去喝水。“天命……”
他倒了一杯水,正準備喝,突然間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方才那靈力反噬也來的突然,似乎是從內裡開始的。但是如果是正常的靈力反噬應當是從外而來。
他在施法前沒有做過任何可能引起靈力不穩的事,也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唯獨有一杯水。
他不想懷疑岑忱,但是他從回來之後的一切所作所為都不由得讓人生疑。
思及此,他立即跑出內間前往他的屋舍。而那個茶具正好沒被收走,茶壺裡面甚至還有水。
他倒出那水聞了聞,瞳孔畏縮,臉上滿是震驚之色。手上一個不穩,杯子就摔在了地上碎裂。
是……是散靈水!
服下散靈水一日內不得使用靈力,否則就會遭受反噬。而這杯水……
“‘進展如何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岑忱放下端來的水對他說道。”
是岑忱端來的……
岑忱……
突然間,沈秋冥體內靈力再次反噬,攪得他丹田紊亂,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手腳近乎麻木。直到被人一掌拍暈。
他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岑……忱……
你到底是誰……
岑忱將暈倒的沈秋冥扶上床,眼神晦暗不明。在離開前最後看了他一眼,而後不帶一絲留戀離開了房間。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