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全院大會，何雨明給前院的李家、趙家、王家每家送了三十斤小麥，為什麼呢因為以前吃不上飯的時候這三家隔三差五給兄妹二人飯吃，就連何雨明結婚的鴛鴦被、繡花鞋都是三家的婦女縫的。

李家原本李長山是五級鉗工，兩年前受傷癱了，李家嫂子接了工位，現在是二級鉗工，有三個孩子還有一個沒有定量的老太太。趙家的趙大海是四級鉗工，媳婦是農村的，三個孩子也是沒有定糧，趙老太太也是沒有定糧。王家就剩王家老爺子夫妻，大兒子犧牲了，小兒子在東北當兵守國門，小女兒在甘肅當軍醫。

這三家是跟何雨明關係最好的三家，也是真心對何雨明好的鄰居。尤其是三家的老太太，以前經常給兩兄妹納鞋縫縫補補，說起來這都是恩情。

小年，下了班騎著腳踏車帶著媳婦回家的何雨明看到了中院擠滿了人，有別的大院的，有軋鋼廠的工人，還有街道辦事處的。

“李家嫂子，怎麼了？”何雨明問著跟前的人問道。

“雨明啊，賈東旭今天死了，在軋鋼廠被咋死的。”李家嫂子說著看了看人群又悄悄的說，“賈東旭在儲藏室被砸成了肉餅了。”

“哎呀，老天爺。”葛大妮有些震驚人後說，“生命真脆弱。”

“看來今天又得開會，甚至要捐款。”何雨明看著人群笑著說，“走了。”

果然不出意料，看熱鬧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三位大爺直接召開了全員大會。易忠海出奇的沒有組織捐款，只是安排了賈東旭葬禮的分工，甚至把葬禮的大權放給了劉海忠。

其實易忠海有些後怕，甚至有些恐懼，賈東旭死了，自己的養老大計旁落了，看著在秦淮茹面前獻殷勤的傻柱，易忠海若有所思。

葬禮當天，軋鋼廠的李懷德帶來了一百五十塊錢的喪葬費和四百塊錢的死亡補償金，並允諾秦淮茹生產之後頂崗。

賈東旭的死靜悄悄的，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傷心的人也只有賈家人和易忠海，最開心的莫屬傻柱。

臘月二十八，公安局除了值班的同志們大多數放假了，作為後勤人員的何雨明也放了假。

從空間裡取出二十斤黃豆，做了六十斤豆腐，趙家、李家、王家一家分十斤。靠著低溫天氣，經過蒸汽消毒的豆腐能夠放很久很久。

除夕夜，易忠海想要何家兩個兄弟帶著東西到賈家過年，不管何雨明有沒有答應賈張氏先拒絕了。但是賈張氏不拒絕年貨，傻柱好不容易買來三兩肉，被易忠海送到了賈家。

最後易忠海帶著傻柱到聾老太太的房間裡過年。

炸藕合、糖醋魚、紅燒肉、八寶布袋雞、清湯丸子、豬頭肉六個菜，這就是何雨明的年夜飯。高超的廚藝和地道的食材讓人慾罷不能。

一杯酒，敬天敬地敬財神，一碗餃子，祭祖祭親祭宗親。

葛大妮和何雨水吃的滿嘴的油，何雨明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感嘆一下人生。

韭菜代表著久財，豆腐象徵著都富。韭菜豆腐加點粉條包出來的餃子格外的解膩且清立。

守夜的時候，何雨明真的希望有春節聯歡晚會，不然只能呆呆守著爐火，連個收音機都沒有。

正月初一，團拜還沒有行程，各家各戶還是各過各的，何雨水和葛大妮姑嫂二人去逛街了，何雨明一個有人在家包餃子，豬肉大蔥餡的。

初二，何雨明做了一桌子的菜，請王家、趙家、李家吃飯，何家的歡聲笑語深深的刺激了院裡的禽獸們。

易忠海在家裡喝著悶酒，聽這何家的笑聲，易忠海砸了一下子桌子然後說：“小混蛋，請客不請我一大爺，不給我面子，我一定想辦法修理修理他。”

劉海忠家，何家的笑聲讓劉海忠嘴裡的雞蛋不香了，然後把劉光天和劉光福二人往裡屋一甩抽出皮帶狠狠的打了上去：“我好歹是院裡的二大爺，請客吃飯不請我，我抽死你······”天福兄弟的慘叫聲在後院環繞。

閻埠貴家，閻解成翻了翻燉白菜，一水的白菜，下意識的聞了聞空中的香氣然後嘟囔著：“還三大爺呢，請客不請你，這是拿你你的面子當鞋底子。”

“這怨誰？還不是怨咱爸，當年要是給他兄妹一個窩頭吃，今天把酒言歡的就是咱爸了。”閻解放看著燉白菜一旁的蘿蔔鹹菜說道。

“不想吃飯滾出去！”閻埠貴不耐煩的說道。

賈家賈張氏在屋裡跳著腳的罵：“滿屋子的餓死鬼託生，吃吃吃，早晚撐死你們······”

“易忠海也不是好東西，大過年的就送半斤肉，還有傻柱，給了五斤白麵，兩節香腸夠誰吃的······”

秦淮茹人和兩個孩子無奈的看著暴走的賈張氏。

還剩一家就是傻柱那屋，傻柱靜悄悄的喝著悶酒，下酒菜就是半截香腸和十幾粒花生米。傻柱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是不高興。

聾老太太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嘟囔著：“人心啊，一點都不尊敬老人，不孝敬老祖宗。”

幾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1961年的工作全面開始了。

正月底，趙主任的岳父也就是李懷德岳父過生日，趙主任的要求是高大上蓋過李懷德組織的宴會。最高檔的宴會莫過於滿漢全席或者孔府宴。

什麼一品仙桃、當朝一品鍋、帶子上朝、福壽延綿、長壽魚、壽驚鴨羨、詩禮銀杏、八仙過海鬧羅漢、最後上了個大菜那就是燕窩萬壽無疆。

精美的菜式，華麗擺盤，鮮美的味道讓壽宴上的眾人瞠目結舌社，窮了一輩子成功之後還是第一次接觸如此高檔的宴席。最不開心的是李懷德，兩個連襟在作為高官的岳父面前互相鬥氣，誰也不服誰，但是李懷德覺得這次自己輸了。

有宴會上，趙主任忐忑的心終於放下了，自己岳父還誇獎的語氣說：“老二家的，你這次破費了，大災之年，困難時期實在不應該，不應該啊。”

“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趙主任會心的一笑。

“下次，我跟幾個老戰友聚會，就讓你這位廚子去做飯。”老岳父微笑著說，“老二家的，好好幹，過段時間估計能提上一級。”

“那太好了，太好了。”趙主任高興起來了然後轉向李懷德說，“姐夫，咱連敬咱爸一杯。”

李懷德強顏歡笑的應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