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君塵說了,會保你們倆,別灰心喪志了,”花靈兒無奈的拍了拍司贏的肩膀,司贏一下緩過神兒來,原地愣神,透著一副不可思議,先前司贏暴怒想要殺了他,卻得到了一場以德報怨,甚是感激涕零,一瞬間竟然不知所措。
“要來的,總該來了!”我陰笑著掐指一算,故作神秘的說。
花靈兒像是不認識現在的我,狐疑的瞅著我,司贏已經退下,蘇贏佔據了身體的主動權,她眉頭緊皺,臉頰微紅,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有意無意的躲避著我的視線,因為初次見面時的不友好畫面,雖然被看光的是司贏,因為蘇贏的魂魄當時在,卻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似的。
現在,倒好,從當初的憤怒欲殺之為快,到現在的默默含羞之恩情,她絕對是一個奇女子,而且快意江湖、恩仇分明。
她羞嗒嗒的,我心中咂舌,可千萬別,感恩戴德,以身相許!最後事了,回她的大秦國。
至於怎麼回去,我沒底,也不知道以現在的肉身能做到哪一步,各安各命吧。其實,生活在這個時代蠻不錯的,起碼不必再去拋頭顱灑熱血,馳騁疆場,做她根本不喜歡做的事,尤其一個女人不應該加入的戰爭,她也有一顆少女心,做回原本的樣貌,男耕女織。
如今,身臨其境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估計她的世界觀會隨之發生微妙的變換,至於是留是去,到關鍵時刻還真難說。
“小花,你在這裡守護洛兒,還有其她人的周全,雖然它們是衝著司贏來的,以防狗急跳牆,以防萬一,”我接著又說:“我們離開臥鋪車廂,找一處無人的地方,不能驚擾了乘客。”司贏懵懂的點點頭,跟著我走出了臥鋪車廂。
我們向著餐車方向走去,車廂頂上時不時傳來碰撞的聲響,並未影響到晚飯後正在休息的乘客,本身綠皮火車噪聲較大,也就不足以引起任何注意。
此時,一個奇形怪異的黑影攀附在火車外頂上,與火車行進方向相逆。
下方,綠皮火車透射出的燈光,只能欲蓋彌彰,黑影形體接近一丈,軀體略顯纖瘦,四肢光滑如枯槁,軀體在夜色當下泛著反光,這也是為什麼它形如枯槁,身形纖瘦的原因,根本沒有附著一塊正常的肌肉,更似是某種堅硬的外骨骼結構。
夜風無情,卻悍不動黑影,它始終動作緩慢的爬行著,倒是分不清它是何種爬行動物,直說就是分不清是人還是獸。黑影似是擔心驚嚇到近在咫尺的獵物,故作四肢伏地的姿態。
可想而知,正在疾馳的火車,綠皮金屬車廂,黑影將其視若無睹,好似一層薄脆的蛋殼。
車廂內,我和司贏一前一後,透過了幾節載著乘客的車廂,黑影就蟄伏在車頂外部,一點不擔心囊中之物會意外逃掉。
但是,透過這幾節車廂也有著一定難度,無論硬座上、下,還是過道,甚至廁所門口,洗漱臺以及熱水間隙,站滿、躺滿了乘客,大多數乘客正在酣睡當中。
我們的雙腳只能挪動著,見縫插針,甚至不小心就能踩到硬座下躺著的乘客只露出的腦袋,有時候還只是露著一雙腳,各種行李包擺滿,猶如丟沙包跳格子游戲,一連幾節車廂,感覺快跟上古羅馬排兵練操的節奏了。
前方,燈光幽幽,就是餐車廂了,站在門內側,能夠看到火車廚師和乘務員用完餐正在陸陸續續離開餐車,各個臉上帶著疲倦卻幸福的笑容,可能是這列火車終點站到達了,她們就該輪班,回家與家人團聚了。
黑影匍匐在我們墜後的一節車廂,肆無忌憚,甚是囂張。
餐車空出之後,我們就進入了裡面,將前後門關閉,除了鐵軌被碾壓的聲音,較為空寂,總有一絲淡淡的香味兒。
當我回頭,卻發現,我與司贏的距離,足夠臉紅心跳了,我說怎麼一股兒淡淡的幽香,原來司贏就緊緊跟著我,我轉身便與她來了個身體的親密接觸。
她見狀,緊張的向後跳了一步,似要逃離的更遠,卻在這狹窄的火車廂內,又無從遁形,更何況還有未知的危險尾隨與身後,她畢竟不知道危險何在,只是一味的信任我,跟隨與我到了這裡。
司贏臉紅心跳,作為蘇贏蘇將軍,上陣殺敵,心臟從未如此逸動過,近身計程車兵皆被她手中的冷兵器屠殺殆盡,無一異性活著的存在,除了六國公子,勉強與他們煮酒論劍,還是第一次覺得異性如此有溫度,並非熱血的溫度,是一種更加奇異的溫度,不知該如何形容溫度的高低。
即使戰場上縱馬馳騁,殺敵無數,卻不曾眨眼的少女,芳心初次萌動。
二話不說,我快速伸出手臂襲向失神的司贏,司贏才清醒過來,只是已經遲了,她想躲避開也已經無法動彈,我將她一臂彎攔向了懷中,她驚呼過後瞬間憋悶喘不上氣來,任由我力挽狂瀾、辣手摧花,我邪性的笑著,卻沒有盯著她,而是顧著躲避開突然的襲擊。
我抱著司贏退避了三兩步,懷中的異香和柔軟,無法形容,但卻不是如痴如醉的時候。
我們躲避開了第一次襲擊,司贏幡然醒悟,原來是她自己多想了,便甚是有些不好意思,慌里慌張想要掙脫開我的臂彎。
司贏,對我來說,就是一位小鳥依人的柔弱少女,尤其面對將近一丈高的人形怪物,它的長腿弓彈有力,猶如彈簧腿,手臂如鐮刀摺疊狀,收斂自如。
但是身處車廂內,卻得壓低身姿,整個身形像是嚴重的駝背,整體泛著猩紅,暴戾而狂野,這是鐮刀客嗎?就是善用鐮刀的刺客。
司贏頓感驚訝,人世間竟然有這種奇形怪狀的生物,並且它還發出了人類的聲音,難不成連帽之下是一張人類的臉?
“蘇贏,拿命來吧!”鐮刀客長臂一揮,手化作利刃,齜著火花劃鐵皮箱如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