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公子,就是歷史中記載的燕、楚、趙、齊、韓、魏,六個國,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之時,六國公子受邀正在秦國作客,煮酒論劍,並且以六國之力挑釁秦國,我就是秦國最驍勇善戰的女將,那日,我剛從戰場回來,不得已受秦皇詔書參與煮酒論劍,即使我殺敵無數,身心疲憊之際敢來秦國叫囂,縱使萬千不能,作為勇士,我也不曾退縮,甚是清理了一番,就趕到了現場,正當輪到我舞劍比試之時,怪事就發生了,我和司贏——我是司贏,當時我在偷看七國論劍——回去,事情就那麼發生了——蘇將軍,你讓我說完話好嗎?——不行!”司贏一番自問自答,這樣也可以的嗎?好滑稽。花靈兒噗嗤笑噴了。
嬌柔的司贏總是帶著一副蘇將軍睥睨天下、煞氣沖天的眼神。我不想再說滑稽的話了,趕緊切入正題。
桀桀聲終於停滯了,似是受到了感召,火車綠皮車廂內竟然安靜的有點嚇人,似是有萬千雙眼睛緊緊盯著我們所乘坐的這節臥鋪車廂,就連隔壁臥鋪的呼嚕聲也消失了。
不一會兒,車廂之上傳來了金戈鐵鳴,響聲一貫如初,像是有人或者物體摩擦著車廂頂部向前不緊不慢的移動著,聽著瘮人。
“六國的公子可能遭逢大難了,這是他們的怨氣,”司贏這話說出來不太輕鬆。
“呵呵,終於找到蘇贏,蘇將軍了,即使我們眼看著秦國最後統一了全國,我們無辜冤死,始終與你撇不開干係,兩千多年了,兩千多年了,我們將怨念附著在那件陰煞之氣濃重的猩紅戰甲上,假如遇不到你,我們就長此以往的沉睡著,可是終究得償心願,難道你還是兩千多年前的她,並且當日這個司家的小郡主,也在當場,你們讓我們找的好辛苦,”桀桀的笑聲不斷,混雜著六國公子的聲音。
“這與我何干,我們前一秒還在府內,下一秒就出現了這裡,六國公子怎麼會因我而冤死,”司贏對著車廂頂怒斥。
“倒是伶牙利嘴,不是說蘇將軍一向話少,苦練殺敵的本領,我們的確冤死,因為蘇將軍暴斃而亡,就在我們六人面前,煮酒論劍之時,秦皇一怒之下,將六國公子車裂之刑,秦皇咄咄逼人,暴斃原因則是六國挑釁秦國大將軍,進而不顧及蘇將軍的疲累,將其活活累死,當真可笑,蘇將軍,你說你是不是災星降臨,無不無辜,”六國公子的冤魂。
“你們本來就是六國用來博弈的棋子,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倘若戰士上陣殺敵,也不過拼的一股熱血嗆頭,史詩記載各國公子皆非泛泛之輩,豪情萬丈,怎奈得你們六人,就如此冤屈悲壯,你們出發秦國之時,就已經被自己的主子夾在了型架之上,你們這算是身先士卒報效自己的國家,你們不懂嘛,還貴為六國公子呢,不以為恥,還有怨言,”我怒斥道,還挺奏效,桀桀聲消失了。
綠皮火車恢復如初的熙熙攘攘,隔壁車廂內玩撲克牌遊戲的乘客,依舊吵吵嚷嚷,出牌、斬殺、讓牌不得!
“徒有虛表!”花靈兒暗自咂舌,這就被怒斥下去了,也是,若不是想魂飛魄散,君塵定當一錘子一個打的魂魄支離破碎,不能投胎轉世。
不過,這厲鬼怨氣極重,能附在衣甲內兩千多年不消失,也算是一種本事。估計也因為猩紅戰甲戾氣過重,趙婉兒將其收藏於地下百米的墳地裡,也是別有用心,不讓其出世,禍害人間。
“完事了,你怎麼還心事重重的,”我問司贏。
“他們還在,並沒有走,我能夠受到他們,”司贏臉色蒼白。
我們不自覺的環顧一下車廂頂,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車頂外面摩挲著,監視著我們。
咣、咣、咣、咣、咣、咣,六道金屬撞擊的巨響,整節車廂劇烈的顫抖了六次,竟然並沒有造成脫軌,這六下撞擊,有違人世間常理,因此列車不會脫軌而出。
只是這劇烈的震顫,卻實實在在的,還引來了一眾乘客的埋怨,幸好這種事不常發生,不然火車這種廣泛應用的交通工具將面臨重大危機感。
我們抓牢臥鋪,我檢查了一下龍洛兒,她並未受到牽連,依舊沉睡著,臉上的光彩好看多了。
而若凌她們幾人也未曾受到牽連,似乎只有我們三個經歷著不同。司贏皺著眉頭,赤手空拳,無戰甲遮體,一副嬌弱的身軀,怎麼跟六國公子一較高下,怎麼退敵,她眼角餘光透露著幽怨又絕望叢生。
對啊,六國公子已經不再是肉體為人,一道道怨念化作的厲鬼,應該怎麼用人力來對付呢,換作常人如斯思考,就算絞盡腦汁,也不會有退敵良策,除非奇蹟誕生,奇蹟不是那麼湊巧好盼到的。
“幫幫蘇將軍,好嗎?那日初見,就覺得公子不是一個凡人,這些時日的相處,又覺得公子絕對是宇宙間無敵大善人,”司贏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蘇將軍則落魄的退下,任由司贏央求著我,花靈兒面帶善意的微笑,看著我們兩個,心裡吐槽,又送上門的小媳婦,各個驚豔絕倫,這一次還是一帶二,哪日再給蘇贏重塑身軀,美輪美奐啊,不知道蘇贏長相如何。
我不做聲,太瞭解花靈兒這個逗比,五年來徹底被這個社會滲透了。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六國公子欺負我家蘇贏嗎?我家蘇贏人長得漂亮,還能上陣殺敵,所向披靡,就劇裡講的那個花木蘭,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蕙質蘭心,嬌弱可人,”司贏苦苦的哀求道,花靈兒果然看戲不分場合和人,噗嗤笑了出來。司贏卻全然不在意,繼續央求道。
“倒是不必要誇讚成這樣,感覺你是在誇耀自己這般,”我摸著下巴,抬頭看著車頂,估計車頂上有異物。
司贏絕望的癱倒在臥鋪上,目光失落無神。
“別跟垂死一樣,沒那麼嚴重,不過是區區幾道冤魂,縱使千年戾氣,也不過是區區幾隻小鬼,還沒拿他們當做一回事兒,”我信誓旦旦的說。司贏呆板的表情卻無動於衷,可能正在與蘇贏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