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墨寒書的話語,雲決明下意識的也將目光投向那邊,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對墨寒書的信任,讓他立刻便相信了這話,立即說道:“咱們往回走,去通知師兄和夫子他們。”
“嗯。”墨寒書點了點頭,然後身體緩緩後退。
...... ......
楓林深處,一道陣法籠罩的範圍中,兩道身穿夜行衣的身影正在交談。
“什麼事?需要如此冒險與我聯絡?”其中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低沉的說道。
另外一名略顯清瘦的身影回道:“我帶著的那名孩子很重要,必須在這幾日送走,但是我還有試探的任務,所以此事得交於你來處理。”
“嗯?說清楚,那名孩子有什麼特殊?為什麼不交給付清齊?他的身份不是更加方便處理此事?”高大身影疑惑的問道。
“你可還記得之前鬼界讓我們留意之事?”清瘦身影不答反問。
高大身影聞言,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說,那名孩子就是鬼界要找的人?他有何特殊,值得鬼界付出那麼大代價?”
“我很確定他就是鬼界要找之人,至於有何特殊?你可曾聽過人鬼之子?”清瘦身影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副儒雅的面孔。
“人鬼之子?李敬之,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那個孩子真的是鬼界預言中將要重啟三途的人鬼之子?”聽到‘人鬼之子’四字,高大壯漢頓時驚呼了起來。
見他如此失態,李敬之皺了皺眉,低聲喝道:“小聲點,此地雖然偏僻,但仍會有巡邏弟子路過,你想把他們招來嗎?”
“呃,抱歉,不過李兄,你真的要將人鬼之子交付給鬼界?這樣做,咱們可就成了九州罪人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壯漢致歉一聲後,低聲說道。
聽他這樣說,李敬之頓時眼神冰冷的說道:“九州罪人?段兄,就算咱們不將此子交於鬼界,就憑之前所做之事,一旦曝光,塵界也無咱們容身之地,況且,咱們有得選嗎?”
在他說完後,壯漢也露出樣貌,臉型方正,濃眉大眼,一副古板固執的形象,赫然是今日前來拜訪的幾座書院之一:白沙書院山主,段臨章。
“唉!確實如此,咱們的生死都在那冥羅鬼後手中,確實由不得我們選,不過,此等要事你為何要交於我,而不是與你師出同門的付清齊?”段臨章苦笑一聲,然後疑惑的問道。
“呵!我的那位付師兄雖然膽小怕死,但底線可比咱們高出不少,此事若是交於他,我有七成把握,他寧可不要性命,也要將人鬼之子扼殺。”見他如此問,李敬之嗤笑一聲。
聞言段臨章有些恍然,隨即道:“李兄,此子對鬼界如此重要,是否可以操作一番,將咱們的魂血從那冥羅手中討回。”
“此事我已與鬼界交涉過了,不止咱們的魂血,他們還答應了很多奇珍異寶,到時咱們拿到手後,立刻遠赴海外潛藏起來,過個十年八年的再改頭換面回到九州。”李敬之輕輕一笑,自信的說道。
段臨章聞言也是一喜,頓時開懷道:“還是李兄想得周到,如此一來,也正好避過即將發生的儒門內戰。”
“哼,那是自然,傻子才陪著我那瘋子師傅幹這種事,內戰一旦打響,以你我的修為,那不是妥妥的炮灰嗎?”李敬之冷哼一聲,毫無敬意的說道。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那孩子是跟著你來的,你要怎麼樣名正言順交於我,要知道咱們明面上可是沒多少交情啊!”段臨章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這個簡單,待講學結束之後,你直接出手攻擊我,至於理由,你就說發現我與妖族鬼界勾結,偷偷販賣人口,而那個孩子就是我即將交易給妖族的‘貨物’。”李敬之神色淡然的說道。
聽到他這話,段臨章有些驚愕:“如此你不是成了眾矢之的了?這麼做,在四大聖君以及一眾天境高手面前,你要如何脫身?”
“呵呵!山人自有妙計,你到時直接將我擊斃即可,記住,儘量將我毀屍滅跡。”聞言李敬之自信一笑,淡淡的開口道。
“呃,我知道了,你要使用冥羅所給予的幻身鬼影,不過先不說此物是否瞞的過寧浮生他們,為了此事損失這樣一個保命的寶物,李兄,你可真捨得啊!”段臨章有些感嘆的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李敬之瞥了他一眼,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捨不得又如何?不把此事辦好,冥羅的血魂咒一到,咱們不也必死無疑,那幻身鬼影可抵不住血魂咒啊!”
“況且,咱們事後可是得隱藏起來,有什麼隱藏比死亡更加徹底,段兄,我勸你也找個機會死上那麼一下,這樣才能徹底脫離儒門與祖靈殿視線。”不等段臨章開口,李敬之繼續開口說道。”
聽他說完,段臨章短暫思量一番,開口說道:“多謝李兄提點,在下受教了,待與鬼界交易過後,我就想個辦法假死一次。”
“嗯,嗯!遭了,人鬼之子脫離了我靈識禁錮,我得立即回去!”原本正要點頭,說些客氣話都李敬之突然臉色一變,急忙撤去陣法,隱藏樣貌後向著落雨峰的另一邊趕去。
段臨章聞言也是一驚,同樣隱去面相,想要跟著他一起前去檢視。
但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藏頭露尾,非奸即盜,拿下!”
隨著齊澤達聲音落下,數位寒英書院的夫子快速將兩人圍了起來。
而齊澤信手一翻,一卷竹簡便出現在其手中,緊接著真元催動之下,竹簡緩緩飛起,隨即拆分散落,形成一座龐大的陣法,而竹簡上的萬千古字,頓時穿梭其中。
“這老頭是陣法師!”見狀段臨章驚叫一聲,隨即手中化現一柄鬼氣森森的長刀,奮力朝著周圍竹簡斬去。
“慌什麼?他的陣法雖然精妙,但以這老頭不過雲海的修為,又怎能困住你我?”李敬之陰冷的說道,隨後眼中泛起血光,隨即一幅血色長卷出現在其身後。
其上點點墨跡散發出滔天死氣,在李敬之的真元催動下,不斷向著四周衝擊。
就在他們各施展手段,想要突破陣法之時,將他們包圍的那五位夫子,也各自顯現神通秘法,向著他們攻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