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想說只是拿刀嚇唬人，但人在極端情緒下，比如極端憤怒或極端驚慌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應過來時說不定把人捅死了。殺人償命——這總知道了吧？”葛大壯說。

杜高朗：“知、知道……”

“既然知道以後出門不要隨便帶刀，想耍酷，買個煤油打火機，學兩個花活，泡小太妹超級實用。”葛大壯擺擺手，“尼瑪的，這麼耐心教育你，比你爹媽還盡職，感動嗎？”

杜高朗表示，感動，但不敢動。

“滾吧~”葛大壯擺擺手，不耐煩道。

四個精神小夥如蒙大赦，連滾帶爬潤了。

尼瑪兩個瘋批，一個比一個嚇人。

李牧嘴角抽抽：“葛爺，你說得這麼嚇人，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葛大壯看傻子一樣，“電影裡學的，對付傻逼用的，你也是傻逼嗎？”

李牧：(￣ェ￣;)

【來自李牧的負面情緒，+66！】

葛大壯看向瑟縮在牆根的三男一女。

【來自徐文彬的負面情緒，+199！】

【來自何濤的負面情緒，+154！】

【來自杜明的負面情緒，+176！】

【來自陳桃的負面情緒，+199！】

只一眼，四人便人人貢獻了一波接近兩百的負面情緒。

葛大壯：→_→

不由得摸摸下巴。

自己看上去有那麼可怕嗎？

葛大壯指著四人中的一個男生，勾勾手指：“過來一點。”

徐文彬朝葛大壯這邊挪了挪，約……十公分。

╮(￣▽￣)╭

葛大壯無語道：“再過來一點，又不會吃了你！”

徐文彬又挪了挪。

“叫什麼？”

“李文龍。”

葛大壯感覺哪裡不對，於是回頭查閱了一下負面情緒收支記錄。

徐文彬、何濤、杜明、陳桃。

壓根就沒有李文龍。

所以別看眼前這人畏畏縮縮，但腦子還在。

“隨便報個同學的名字對吧。”說完，葛大壯舉起拳頭，作勢要捶。

嚇得蹲著的徐文彬一屁股坐到地上。

【來自徐文彬的負面情緒，+299！】

“再問一次，叫什麼名字？”葛大壯眯著眼睛警告，“想清楚了再說，再說話就真揍你了。”

唯一的女生反倒壯著膽子說：“你要是打人，我就告訴老師。”

葛大壯呵呵，看著徐文彬。

徐文彬不敢抬頭，沉默了一下，懦懦道：“徐文彬。”

“哪個班級？”

“高二六班。”

“你們說有個老師針對你們。他怎麼針對你們？”

徐文彬道：“我上課睡覺，他拿粉筆頭丟我。當著全班的面罵我，我不要面子嗎？”

“還有呢？”

叫陳桃的女生說：“我們和李巧玲就開了個玩笑。她玩不起告狀。老師就讓我們寫檢查，還把我們爸媽叫到學校……不就因為李巧玲成績好麼。哼， 偏心！”

僅僅女生的表情和語氣，葛大壯便確定，她口中“玩笑”是她單方面認為玩笑，被開玩笑的一定不覺得好笑。並且別人要是對她做同樣的事，信不信她立刻“玩不起”了。

本來有些話想說的，葛大壯突然不想說了。

沉默了一下。

“你們可以走了。”他說。

四個學生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女生先站了起來，其他人才跟著站起來。最後見葛大壯沒再吭聲，便灰溜溜走了。

李牧就不理解了：“不是，我說葛爺，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啊？”

“你說的他們，指精神小夥，還是高二那四個？”

“額，都有吧。”

“精神小夥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老師，還沒教訓呢，抽一頓加嚇唬一下得了。”葛大壯說，“真要報警，你猜警察蜀黍拷走他們，還是拷走阿發？”

想了一下，如果不看前因後果，貌似王德發和葛大壯像反派多一些。

“有道理。”李牧問，“那四個高二呢？”

“本來想叨逼幾句的，想想算了，他們爹媽不管或管不了，憑什麼我來管啊，我閒得慌？”葛大壯冷笑，“那個不知名的老師倒是沒放棄他們，結果呢？不感恩就算了，還找社會青年打他。好人沒好報了屬實是。”葛大壯說，“再說了，我手頭上還有葛麗麗的事呢。說到葛麗麗……”

葛大壯掏出劉宏的手機，上面有好十幾個未接來電，來顯：趙毅。

看來劉宏發現手機不見了，借趙毅電話打過來。

葛大壯開啟執行中的木馬軟體。

介面顯示：【檔案傳輸已完成！】

還提供兩個選項。

一、解除安裝木馬軟體，清除所有痕跡。

二、木馬軟體後臺執行，繼續實時監控手機

想了想，葛大壯選擇了第二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葛大壯用劉宏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趙毅，說手機放在保衛科。

“找個生面孔，把劉宏的手機送到保衛科。”

李牧拍拍胸膛：“沒問題，交給我。”

沒過多久。

“搞定！”李牧回來了，不忿道，“我找人把手機送過去，保衛科那幾個孫子，什麼問題都不問，就說手機放哪兒，臥槽！分明就是看到劉宏的手機高檔，想私吞了。還是葛爺有先見之明，發了簡訊。過來時我看到劉宏和趙毅匆匆朝保衛科走過去。”

葛大壯的手機震動，顯示有未讀郵件。

郵件內容是郭大路整理好的資料。

葛大壯開啟仔細閱讀。

“查出來了嗎？”李牧見葛大壯放下手機，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確實有隱情。”事情嚴肅，葛大壯就沒有賣關子，“假期末，葛麗麗父母出了車禍，當時做手術、ICU花了一大筆錢，後續費用還需要十幾二十萬。”

李牧知道葛麗麗家境一般，前期治療恐怕已經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後續治療怕是要賣房賣車。

很多時候，一場意外足以摧毀一個普通家庭。

“可是最近樓市不好，想要短時間內全部現金賣掉房子，除非降價大甩賣。”李牧皺眉，二十萬對普通人來說，絕不是個小數目。李牧家境還行，如果是盧敏出事，他二話不說。不，早把盧敏當兒媳婦不二人選的父母，根本不需要李牧懇求。

李牧和葛麗麗只是普通同學關係，拍拍胸脯就掏出二十萬，錢是父母賺的，他有什麼資格窮大方。

沉默了一下，李牧跳過醫藥費問題：“劉宏又是怎麼回事？葛麗麗跟他借錢？”

葛大壯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