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櫃檯時，葛大壯說：“周姨，我點單。”
“好，那你快點。”
葛大壯對收銀員說：“買單。”
“您好，哪一桌？”
“就靠窗那桌。”葛大壯說，“女孩子……咦，還挺漂亮的，就是臉鼓鼓的，水腫了嗎？”
收銀員說：“那桌已經買過了。”
“買過了？”葛大壯目光一掃，發現一個西裝革履的英倫風男子剛好看向這邊，三十來歲，一臉紳士微笑——應該很受小姑娘歡迎吧。
這人應該是對中介姑娘有想法，並且把葛大壯當成同類人，眼神中略帶挑釁，似乎在說：“你慢了一步，單——我已經買了。”
傻逼……葛大壯沒理會裝逼男，呵呵走到程夢媛對面坐下，忙不迭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昨晚太晚睡了。”
遲到是他的錯，這點葛大壯並不否認，但沒辦法呀。昨晚幫周姨收攤、送母女回家、到家洗澡，躺在床上天都亮了，連十連抽都沒顧上。
誰能想到今天周慧珊就就約了中介看房，還約十一點——正常這個點，他肯定還在睡。
其實葛大壯更希望中介氣不過，甩手走人。
既然對方居然還在，那就道歉唄。
道歉又不不花錢。
見葛大壯姿態放得低，顏值加成下，程夢媛的氣消了30%。
“算了算了，說正事吧。”程夢媛這才開始關注葛大壯臉以外的東西。
純白T恤、灰色休閒褲、低幫繫帶鞋——全是程夢媛沒見過的牌子，且質量一般，估計加在一起不超過三百塊。
咦，江詩丹頓。
二十來萬的入門款。
“你好，我是優嘉德居的房產經紀人，程夢媛。”
“你好，程小姐，我叫葛大壯。”
這名字……程夢媛愣了一下，“你好，葛先生。你的要求我聽周姨說了，我的手上有個非常好的鋪面，只是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
“問題等看完店鋪，如果您的意向比較強烈，到時咱們再說。”
“可以。”葛大壯點頭。
三人當即決定立即去看鋪子。
經過櫃檯時，程夢媛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付。：“六號桌買單。”
“單我已經買了。”葛大壯咧嘴道，“誰讓我遲到了呢，就當做微不足道的道歉吧。”
程夢媛不缺這點錢，看的是態度：“行吧。”
氣又消了30%。
收銀員：“……”
英倫範男士：“！！！”
還有這操作……尼瑪！
更氣的是，出門的瞬間，葛大壯回身比了個心。
【來自林嶽的負面情緒，+299！】
……
店鋪就在附近。
三人步行到街角一家店鋪，玻璃牆上貼著旺鋪轉讓的告示，寫有聯絡方式的部分被人撕掉了。
程夢媛開啟卷簾門，裡面氣味還算清新，桌面也沒有落灰塵。
程夢媛介紹起店鋪的基本情況：
“建築面積105平方，店鋪是業主自己經營，也是開燒烤店，因為某些原因無法繼續經營，如果你們租下來，這裡的物品可以作價一千賣給你們，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要。”
“店鋪剛好位於隆昌路和元華路交叉的街角，直角人行道區域作為外區，晚上十點後可以多擺八張桌子。”
“晚上十點過後，以十字路口為核心，形成一個小夜市，自帶人流量。”
“怎麼樣？”程夢媛最後問。
“不錯。”葛大壯點頭，基本認可程夢媛的說法，“租金呢。”
“租金年付，一年六萬，押金一萬，其餘雜項費用，由租戶自行承擔。更多細節，包括違約條款，租賃合同裡有詳細說明。”程夢媛說。
葛大壯點頭：“基本情況我已經知道了，謝謝。那我們……再可以詳細看看？”
“當然。”程夢媛從公事包裡摸出一把鑰匙交給周慧珊，“周姨您慢慢看，我在剛才的咖啡店等您。”
伸手去接鑰匙的
等程夢媛離開，葛大壯撇撇嘴：“哇，哪有中介讓客戶慢慢看，自己跑去喝咖啡的，真是不稱職。”
周慧珊道：“程小姐是個好人，不要背後說人壞話。”
“是是是。”葛大壯笑嘻嘻地說，“我是壞人，壞人才背後嚼舌根。”
兩人裡裡外外仔細看了一遍，水電沒問題，正常使用。如果租下來，只需要根據自身狀況小小裝修一下，可以省下很多錢。
葛大壯道：“年付的話，一個月五千，算貴還是便宜？”
周慧珊道：“綜合所有條件，年付月租金5千很優惠了。”
“嗯。”葛大壯點點頭，沒有發表更多意見。
十幾分鍾後，葛大壯和周慧珊回到咖啡廳。
那個英倫風男士不在了，程夢媛仍坐在靠窗位子，這次沒點咖啡，就安靜地玩手機。
她穿著女中介常見的藏青西裝套裙和黑色小皮鞋。只是衣服鞋子質感明顯高階。
尼瑪連工作服都是特別訂製。
這就是傳說中的付費上班？
這樣也好，鋪子租出去的佣金怕是不夠人家一頓米其林晚餐，不必擔心她為了賺佣金而主觀坑人。
合同當然不可能馬上籤，葛大壯說再考慮一下，要或不要，兩天內必給準信。
程夢媛說，沒問題，兩天內不會帶其他客戶看鋪子。
三人出了咖啡廳。
周慧珊的小電驢就放店外，先走了。
程夢媛的車停在不遠處，走了幾步，發現葛大壯跟在身後，而且比較近，有點突破陌生人的社交舒適距離。
程夢媛禮貌性說道：“我的車停在那邊。”
潛臺詞是，能不能不要跟著我，又或者理我稍遠一點。
【來自程夢媛的負面情緒，+99！】
葛大壯：“哦。”
繼續往前走。
程夢媛：“？？？”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程夢媛提醒自己，“馬路不是自己家的。”
正自我開解呢，突然不遠處愛車的車前蓋坐著個男的，舉著手機像是在自拍。
程夢媛的怒氣騰地一下上來了。
葛大壯一把拉住她的……包。
【來自程夢媛的負面情緒，+129！】
程夢媛扭頭，怒道：“幹嘛！”
葛大壯道：“冷靜，你這樣過去，說不定最後氣的還是自己。我過去幫你看看情況。”
說完，裝作路人走了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