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海上遇難

由於虞清歡要接虞澤宇回來,此去勉族她沒有陪著沈洛雪一道,但謝秋陵卻隨著沈洛雪同行。

工部是命人快馬加鞭趕到乾州,直接讓人在乾州造船,木料採用的都是劣質木料,其一為了省錢,其二是因為沈洛楓鐵了心想讓林蓋死在勉族。

要不然沈洛楓也就不會讓狄克去特意造一艘船,而是租一餿價位不高的船就好。

說到底,造船就是要造一艘漏洞百出的船,這樣就能出點意外,讓林蓋死無葬身之地。

而狄克是不敢違抗帝王之令的,所以這艘船表面看著製作精美,但實則內裡並不牢靠。

沈洛雪和顧寒舟是前十日就出了京,離京前,還讓人給林蓋帶了封信,信上說,在乾州等他們。

兩人帶著十名影衛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乾州。

他們在乾州住了半個多月,才接到林蓋帶著皇家三十名護衛十名小廝來乾州的訊息。

三十名護衛表面上是保護林蓋的安全,實際上就是想讓林蓋死在勉族,所以這一路上護衛是不會動手的,以免讓沈洛楓擔上一個亂殺忠臣的罪名。

林蓋到了乾州海口沙灘時,卻不見沈洛雪的蹤跡。

金色沙灘上,有許多五光十色的扇貝。茫茫大海,水波粼粼,空中海燕翱翔,天氣湛藍。

海口停著一艘做工精緻的巨船,規模宏大,船體高聳入雲。

林蓋領著護衛和小廝上了船後,護衛揚起船帆,侍衛將行繂解開後,船開始航海行駛,漸漸離岸邊越來越遠。

巨海浩瀚無垠,波濤洶湧。海風時不時吹來,輕撫面頰,讓眾人感受大海的遼闊。

碧波萬頃,浮天無岸。

船離岸後行至一半,遠處另有一艘大船緩緩向林蓋的船靠近。林蓋一眼就看到船上的人是沈洛雪,顧寒舟,沈洛雪身旁是狐靈,船上還有十個黑衣影衛,謝秋陵也在船上。

沈洛雪轉身往船裡走去,顧寒舟,狐靈和謝秋陵跟在她身後,徒留十影衛站在原地。

只見十影衛身著黑衣,面蒙黑巾。他們身形筆直的站在船上。

十人手中挽著銀鉤鐵鏈,只見他們眼中翻滾著駭人的殺意。十人將鐵鏈朝著那艘與他們相對的船猛地一扔,銀鉤穩穩當當的掛在船簷上,他們臂力過人,狠狠一拉只聽見“滋啦”一聲,鐵鏈發出巨響,船就向前靠近,猛然撞在他們的船上。

林蓋見此本想向這群影衛跑去,但一個護衛卻眼疾手快,立馬抽出腰間佩劍,一手拉過沒有反抗之力的林蓋,另一手拿劍架在他脖頸上。

影衛瞬間不敢再動,因為沈洛雪說過,萬事要以林蓋的性命為重。

擒著林蓋的護衛厲聲道:“不用怕,給我上,只要這老東西在我手裡,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護衛說話的同時,站在巨船最高處的沈洛雪一手拿弓,另一手握著三隻利箭,正穩穩對準護衛。

就在三十名護衛一擁而上時,沈洛雪毫不猶豫的三箭齊發,箭如銀蛇,穿雲破霧,速度驚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一箭快準穩狠的刺穿那個要挾林蓋護衛的心臟。

無錯書吧

“額啊~”

一聲慘叫後,濃稠的鮮血浸透了林蓋的衣衫,還有兩箭射在衝在最前的兩個護衛身上。

他們一躍而起,正準備跳到沈洛雪的船上打殺影衛時,卻在空中中箭,一箭刺破胸膛後,他們只覺全身力氣盡失,失了力道的他們從半空掉落海里,下沉海底,被翻滾的海浪覆蓋掩埋。

正當十個影衛準備跳上對方的船時,謝秋陵卻從天而降,他縱身一躍,將船簷重重一踩,順著鐵鏈飛身上了對面的船,一個移形換影間,便提著林蓋的衣服飛躍在半空,林蓋哪見過這場面,嚇得臉瞬間慘白一片。待落到沈洛雪的船上時,謝秋陵才放開了他。

謝秋陵對自己人話多,對外人也不是喜歡廢話之人,他抱拳對著林蓋行了一禮後,默默退下。

而身後則傳來顧寒舟的聲音,“殿下有令,砍斷鎖鏈,就此撤離。”

影衛接令後,從腰間拿出短刀,將船上的鎖鏈全部斬斷,然後再用內力激起海浪,讓對面的船,在海浪的推搡下被擊退了老遠。

“都退下吧!”

十影衛轉身,對著迎面走來的沈洛雪行了一禮,便離去,隱藏在巨船的各處角落。

驚魂未定的林蓋此刻只覺腿軟,但他依舊強撐著身體站穩船面。

沈洛雪一臉歉意,“太傅受驚了吧?要不本宮先讓人送您回去休息如何?”

林蓋平復了一下情緒後,才急忙說道:“殿下呀,這絲綢可還在那艘船裡呀!”

沈洛雪和顏悅色,“無事,如今平安回京,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就算回京了,老臣沒有完成陛下所交代的,又該如何回去覆命啊?”

沈洛雪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所以太傅,不必擔心。”

林蓋知道自己已經夠麻煩沈洛雪了,林蓋行了一禮,“殿下,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了。”

沈洛雪抬手去扶住林蓋,“林太傅不必客氣。”

沈洛雪命人將林蓋送回客艙歇息後,自己一人站在船頭,吹著海風。陣陣涼風輕撫沈洛雪白皙的面孔,吹起她的長髮衣衫。

日光的照耀下,她站在巨船上的背影顯得淒冷悲涼。

良久,她只覺背上多了一件斗篷。

顧寒舟給她繫好斗篷後,站在她的身側。

顧寒舟輕聲問道:“殿下,您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沈洛雪望著在太陽下銀光閃爍的海水,輕聲道:“今日是我第一次看到海,這海面很美,只是我有些害怕。”

顧寒舟疑惑道:“臣心中的殿下,是天不怕地不怕,是傲世一切的。又怎麼會懼怕這片海?”

沈洛雪只覺好笑,她笑出了聲,“你把我當什麼了?神還是魔?”沈洛雪輕嘆氣,“不過可惜啊,我是人,而是人就會有弱點,有害怕的東西。”

顧寒舟微微點頭,“這算不算是殿下對我敞開心扉了?”

“算吧!”沈洛雪笑道:“寒舟,今日就不必君臣相稱了,你就叫我洛雪吧,現在閒來無事,咱們可以閒聊一番。”

顧寒舟笑道:“洛雪,方才你為什麼不殺了船上的人?若讓他們活著回去了,他們要是向陛下告狀可怎麼辦?”

“我的影衛很珍貴,可不是能隨便犧牲的。再者,他們回不去,陛下既鐵了心想殺林太傅,那必然會做幾手準備,這造船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經沈洛雪一解釋,顧寒舟恍然大悟,“所以那船是有問題的。海面不比陸地,一旦沉船,他們就絕無活路。”

沈洛雪轉身,身體靠著船沿,她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問道:“寒舟,你不恨我嗎?”

“恨你什麼?”

“我殺了錦哲,害死了一個對你最忠心的人。”

“在我得知錦哲死時,我確實恨過。但我轉念一想,若我站在你的位置,我也會和你一樣殺了錦哲。畢竟,這個位置不僅高還是你辛辛苦苦爬上去的,辛苦了這麼久,可決不能因一時心軟而掉下來,否則會摔得粉身碎骨的。”

顧寒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洛雪,其實那日我知道你是在試探我,只要我對你動了一絲殺心,我相信我絕不能活著出那個門。可你知道嗎?當我看著你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時,我的心揪疼。因為,這讓我想起初見時的你,那時你被人肆意打罵侮辱,那瘦弱不堪的身子好似風一吹就能倒一般,可憐兮兮的,那時我就心疼你,也對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想把你據為己有,一輩子保護你……”

“既然起了一輩子想保護我的心思,那又為何在梓寒三十年的時候就不進宮找我了?”

沈洛雪一句話問到了顧寒舟的痛楚,他聲音沉重的道了句,“顧慮太多,不敢僭越,也是怕給家裡闖下滅門之禍。”

沈洛雪明白,君臣尊卑,男女有別。顧寒舟生於大戶,一言一行更是要謹慎小心,特別是與皇家沾邊的事,若他頻繁出入宮裡與沈洛雪走的太近,會毀了沈洛雪的清白名節。

而顧家手握兵權,被太后所忌憚,他頻繁入宮接近公主,也會給有心之人捏住把柄,討伐顧家,從而遭受滅門之災。

可顧寒舟不知道的是,沈洛雪那一年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十五為君嫁,十六做人婦。

願執手偕老,生死永相隨。

顧寒舟雖不是沈洛雪一眼驚豔萬年的人,但卻是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

她承認,她差一點就愛上了顧寒舟,也許曾經的她已經愛上了顧寒舟,愛到想嫁他為婦。

只可惜,顧寒舟不進宮找她後,漫長的時間讓她把對顧寒舟的愛遺忘的一乾二淨。

世界確實很大,時間也很無情。

沈洛雪領兵上陣後,一年四季,在外南征北戰,四處遊蕩。

她發現原來這世間的事千奇百怪,無奇不有,而這世間的人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而這世間的事也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沒有顧寒舟,她還能遇到很多與她志趣相投的朋友,雖不交心,但與他們談天說地,閒聊趣事,這可比獨愛一人要來的自由快樂。

顧寒舟娶她時,已是十年之後,十年的時間很長,長到足以讓沈洛雪對顧寒舟已經無情無愛,沒有絲毫感覺了。

“保護主子!”

一聲激烈的大喊讓沈洛雪和顧寒舟提高了警惕。

一個影衛出現在沈洛雪面前,他單膝下跪,“主子,方才那艘船上的人被亂箭射死了,船也沉了。對面出現了三十艘戰船,正朝我們這艘船而來。”

三十艘戰船,不知是敵是友,若是敵,四面是海,今日必死無疑。

不明情況的沈洛雪不敢拿著一船人的命去賭。沈洛雪雖不把人命看重,可公主府的影衛暗衛都是萬里挑一的武功高強之人,且對她忠心耿耿,願用命為她效忠的。

這世間能把命交給她沈洛雪的人不多,所以她對公主府的影衛暗衛格外珍惜,也不願他們命喪於此。

至於顧寒舟就更不能死了。

還有林蓋,她也要護住他的性命。

此刻,只能斷尾求生了。

沈洛雪吩咐道:“把船上一早備好的所有小船都放到海里,讓林蓋和狐靈先走。至於你們全部上船,保命要緊。”

影衛行了一禮,“是!”

沈洛雪轉身對著顧寒舟,她抓起他的衣袖,拉著他走到船口。

只見船內有二十艘小型船隻。

沈洛雪慶幸,還好留了個心眼,否則現在就真是走投無路了。

“不好了主子,那三十艘戰船已經將我們包圍了。”

沈洛雪抬頭,只見三十艘戰船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圍困而來。

這些戰船上插的旗杆寫著胡字,沈洛雪猜測,難不成是胡族?

三十艘戰船裡,最大最豪華的一艘戰船上站了一人,此人一襲紅衣,身披白色斗篷,紅白相襯,倒也豔的格外耀眼。齊腰的墨髮用一根玉簪挽上。一張白皙的臉在日光的照耀下浮現出一種病態的美感。

海風吹過他的衣袍,衣炔翩翩,如錦緞般的長髮迎風而起,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錯覺。

當這人看到沈洛雪的那一刻,一雙顧盼生輝的眸中此刻沒有柔情和勾人心神的美豔,有的只是隱藏不住的怒火與恨意。

七年,整整七年,這七年,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沈洛雪,為虞清歡復仇,今日終是能得償所願了。

三十艘戰船上都是騎兵,他們搭弓拉箭,四面皆是弓箭手瞄準著船上的所有人。

只等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萬箭齊發。

邵凌竹沒有再等,他手一揮,鋪天蓋地的利箭朝他們發射而來。

十名影衛拼盡全力護著船上所有人,特別是他們效忠的沈洛雪,成了重點保護之人。

沈洛雪飛身到一個影衛身邊,從一個影衛手中奪過他的劍,只見她手腕轉動,劍身舞成劍花,前後左右抵擋,而顧寒舟,謝秋陵也施展輕功,抵抗利箭。

只見謝秋陵長劍一出,舞劍時如游龍擺尾,只一劍,便將發射而來的大部分箭支還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

一艘戰艦上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而後這些人齊刷刷的落入水中,而箭矢沒有傷及要害的人,他們倒在船上疼的左右翻滾,冷汗直流。

眼尖的顧寒舟發現那些中箭人的口中都湧出了白沫,他心下一驚,大聲提醒道:“大家小心,這箭淬了毒。”

顧寒舟話音剛落,船上飛來一女子,此女一襲紫衣華服,衣衫輕薄,模樣妖媚,臉上塗著濃厚的妝容,眼底一顆淚痣更是美的令人傾倒。

女子一伸手,袖中兩條白綾似蛟龍一般向沈洛雪襲來,謝秋陵眼疾手快,將手中劍一把扔向白綾,只聽呲的一聲白綾被劍劃斷。

劍倒回謝秋陵手中時,謝秋陵握住了劍柄,可只在下一刻,他就將劍立馬扔到了船上。他看了看自己顫巍巍的手,手掌裡是青紫一片。

她明白自己中毒了。

可沈洛雪與那女子已打成一片,女子的袖中溜出兩條細長純白的毒蛇,他們對著沈洛雪就是猛烈進攻。

沈洛雪不僅要防女子的進攻還要防時不時鑽出她袖中的兩條蛇。

兩條蛇很是聰明伶俐,逮著機會就往沈洛雪身上撲去,但最終都被沈洛雪的內力擋了回去。

空中海燕鳴叫,海風在每個人耳邊嗡嗡作響。

所有人都陷入了打鬥中,現場混亂一片,沒人注意身中劇毒的謝秋陵和無人保護的林蓋還有狐靈。

毒從手心擴散後,謝秋陵強用內力壓制,結果被毒反噬。

“噗~”

謝秋陵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手掌疼的忍不住劇烈顫抖。

謝秋陵受傷讓沈洛雪分心,她回頭去看。

就在這瞬間,女子緊抓機會一掌朝沈洛雪的後背打去。

“噗~”

沈洛雪耳邊傳出吐血的聲音,一個高大的身軀壓在他的身體上,她和這人都被震飛,就在兩人要落地時,這人將她緊抱在懷中,用自己的身軀為她做了肉墊。

沈洛雪抬眸去看,只見是自己的影衛替她擋下這記猛攻。

影衛是主子的影子,生為主生,死為主死。他們沒有感情,只是主子手中的刀。他們一生的使命,便是拿命為主效忠,直到死後,方能解脫。

沈洛雪從他懷中爬起身來,她蹲下身體,剛伸手準備去扶起影衛時,影衛卻將身子往後縮了縮,“屬下方才一時情急,逾越了,還請主子恕罪。”

影衛剛說完,只覺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如倒流一般異常難受,他只覺手心疼痛不已,他伸出手一看,手掌心青紫一片。

沈洛雪第一反應,中毒。

紫衣女笑的一臉得意,“此人已中了蛇毒,三個時辰內沒解藥,必死無疑。”紫衣女目光上下打量著沈洛雪,“你應該就是沈洛雪,沈洛雪,他中蛇毒,三個時辰後毒發,就會痛不欲生,若不能解毒就會痛苦死去,所以你若想他痛快一死,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沈洛雪冷笑一聲,聲音森然,陰沉的瘮人,“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本宮?”

沈洛雪眸中的殺意波動,強大的內力遊走在她身側,雙手凝聚了內力,只一伸手,影衛掉落船上的劍似受到召喚般,在內力的控制下飛入沈洛雪的手中。

沈洛雪一握劍柄,劍身一顫,劍鳴四方。程亮的劍刃似明鏡一般照出女子那張絕美的臉。

經方才她和沈洛雪的交手,沈洛雪已知,女子武功在八品左右,但是一手毒卻使的極好。

沈洛雪手中的劍猛然攻出,手中劍如海浪翻滾般,劍法凌厲狠辣又能連綿不絕。

沈洛雪的劍招似虎狼襲來一般,兇猛無比,又似一把削鐵如泥,無堅不摧的利刃,不管人或物在她的劍招下都會被削的體無完膚,而女子身上的兩條蛇也是,已被砍成多半掉落在地,至於女子的身上全是被劍所劃傷,鮮血直流,女子避無可避,直到最後被逼至船的角落,她放棄抵抗,而沈洛雪卻停了手。

沈洛雪目光陰鷙,“解藥!”

女子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硬氣道:“殺了我吧。”

沈洛雪的劍指在她的胸口,她閉眼,以為自己一生要結束時,卻發現沈洛雪卻用劍身在她身上一拍,便點住她的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四周的戰船已經撞上了沈洛雪的船,巨船被撞得搖搖晃晃,而十萬騎兵也趁機紛紛跳到了沈洛雪的船上。

眾人又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沈洛雪現在沒時間與女子廢話,她猜測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毒,兩條毒蛇在你身上都傷不到你半分,所以你的血是解藥,對不對?”

被猜透心思的女子心裡已經慌亂,但她面上依舊面不改色的挑釁道:“你猜呀?”

沈洛雪怕自己的猜測有誤會害了影衛的命。她站起身,縱身一躍,移形換影間擄掠了一個重傷的騎兵,將她壓到疼到臉色慘白無血色,趴在地面強忍的影衛面前,命令道:“把手割破,將毒血灌到他的嘴裡。”

影衛聽令後,死死咬著下唇,他將掌心用劍割破,強制面前的騎兵喝了他的毒血,不一會騎兵也痛苦的倒在地上,疼的左右翻滾,失聲慘叫。

不用沈洛雪去嘗試,騎兵自己就連滾帶爬的向女子挪移,聲嘶力竭的哀求道:“聖女,聖女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一邊求救一邊因隱忍不住毒發的痛所以撕心裂肺的吶喊著。

沈洛雪走去將女子手腕割破直接將她的手腕硬塞入騎兵嘴裡。騎兵喝過血後,毒奇蹟般的解了。

沈洛雪一劍插入女子心頭。

“額啊……”

女子哀痛,慘叫一聲,她痛的臉色慘白,心跳如鼓,汗流浹背。

從她心頭流出的血,沈洛雪用手捧了一灘血,而後走到謝秋陵面前,“喝了就能解毒。”

謝秋陵盤腿而坐,雖說他還在強行運功,但他已痛到神志不清,身體麻木。沈洛雪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因疼痛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謝秋陵就著沈洛雪的手喝了一小口,血腥味渲染口鼻,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腥甜。

沈洛雪走到一旁中毒的侍衛面前,她蹲下身,“解藥,快點喝。”

侍衛慢慢爬起,他強撐著難受的身體,雙膝跪地,“謝主子。”侍衛雙手捧起,沈洛雪明白,他是怕自己有逾越之舉,侵犯到沈洛雪的纖纖玉手。

沈洛雪將手中血倒在他手中後,便站起身沒再管他。

遠處邵凌竹飛身而來,他直衝沈洛雪攻去。沈洛雪抽出腰間長鞭,破空而出,一鞭下去,鞭聲四起,震耳欲聾。

邵凌竹躲過一記鞭子,長鞭落在巨船上,船面頓時就裂開了一個窟窿,海水直往上湧。

沈洛雪明白,船要沉了,所以不能再戰,不然所有人都會沉入海底。

沈洛雪為了能速戰速決,她手中內力聚集,毫不猶豫的向邵凌竹打出一掌,可卻沒想到,還回來的卻是兩股內力疊加,合為一掌向沈洛雪襲來。

這一掌內力渾厚,與沈洛雪相碰撞時,四面濺起漫天海水,揮灑空中。這一掌不僅化解了沈洛雪的一掌,還將沈洛雪打飛。

“噗!”

沈洛雪落在船面時,一口鮮血吐出。

“殿下!”

“主子!”

顧寒舟和謝秋陵幾乎是同時驚撥出聲,顧寒舟停下戰鬥,飛身到沈洛雪面前。謝秋陵也飛身到沈洛雪身側,他雙眼驚恐萬狀的看著自家受傷的主子,心裡抽疼。

而所有影衛見到自家主子受傷,也都停下了戰鬥,擋在沈洛雪面前,影衛雖無一人陣亡,但都傷的不輕,臉上身上刀傷劍痕,滿是血跡。但他們的雙眼中所呈現的是拼死保護沈洛雪的鬥志,是以身殉職的倔強。

顧寒舟伸手用袖子擦了擦沈洛雪嘴角的血跡,他扶著沈洛雪站起身來。

而躲在一旁安全形落的狐靈和林蓋也湊到沈洛雪身側,沈洛雪看向邵凌竹身側,只見又來了一女子。

這女子一襲素衣,面容有三分像自己,五分像虞清歡。

沈洛雪知道,方才那疊加的內力應該就是這女子打出的一掌。那一掌雖不弱,但女子武功卻在九品。

船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但十萬騎兵連一萬人都沒殺掉。

沈洛雪明白,再耗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這,畢竟對方人多勢眾,高手眾多。

林蓋知道自己沒有武功,只會給所有人拖後腿,他已經拖累沈洛雪很多了,所以他不能再像累贅一樣給沈洛雪惹麻煩了。

林蓋心中哀嘆,只覺悲涼。都說文死諫,武死戰。而他便是諫的太多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林蓋眸光暗了幾分,“殿下,您對老臣的恩情,老臣感激不盡。但老臣不會武功,跟著你們也是拖你們後腿。等會只要你們有機會能逃,便不必管老臣生死就好。”

沈洛雪安撫道:“太傅放心,本宮不會丟下任何一人。”沈洛雪看了一旁還在海面漂浮的小船,“等會你們所有人都不必管本宮,直接上船逃走。至於堵在船後的戰船,各憑本事殺出一條血路吧。”

沈洛雪語畢,縱身一躍,長鞭似一把利劍般直攻邵凌竹。

邵凌竹左擋右避,躲開了幾招。

顧寒舟對著影衛命令道:“殿下有令,還不快上船!”

顧寒舟話音剛落,武功到九品的女子飛身而來,堵住了顧寒舟等人的去路。

恢復內力體力的謝秋陵和顧寒舟兩人手中聚集內力,合力打出一掌,女子也拼勁全力打出一掌,兩掌相碰後,將巨船炸的稀爛,水花四濺,被炸翻的船沉入海底。

女子也被打落在船邊,她一口鮮血吐出染紅衣裙。

她凌厲的目光看向一旁不會武功的林蓋和狐靈。

她的手在木船上重重一拍,內力使她的身體騰空,她忍著胸口的疼痛,移形換影間,一掌拍向狐靈,林蓋就在狐靈身側,他不顧一切衝上去就用後背為狐靈擋上一掌。

狐靈和林蓋都被震飛,狐靈重重落在船簷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而林蓋則直接掉入深海,被海水淹沒。

沈洛雪見林蓋落海,她剛回頭看去,邵凌竹趁此機會一掌打在她身上。

沈洛雪一口血噴出,溫熱的血液落到邵凌竹如玉的手上,滴落在船面,與海水混合。

這一掌也將沈洛雪打飛,沈洛雪掉入海中,顧寒舟在看到沈洛雪落入海里的那一刻,一顆心似是碎裂般絞痛不已,他來不及多想,一下跳入海里。

而謝秋陵和方才為沈洛雪擋下一掌的侍衛也跟隨顧寒舟一道跳入海中。

此刻統領大局的影衛領頭人,厲聲喊道:“撤!”

語畢,領頭影衛握住狐靈的衣服,帶著他飛身到小船上。所有影衛也紛紛飛身到小船上,而將他們圍住的戰船又發起了新一輪的進攻,空中萬箭齊發,眾人憑著本事躲避,很快就逃離了這片虎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