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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遇

轟隆隆,轟隆隆……

遠處傳來幾聲巨響,響入雲霄,震耳欲聾。

原來是皇宮大殿上吊著的一口銅鐘被宮人敲響。

敲喪鐘便是告訴天下,宮裡又有身份尊貴的人死了。

而這次死的正是賢妃——唐淺。

只因唐淺被火燒死一事,沈洛楓便發瘋的將那晚守夜的所有御林衛,太監宮婢全部處死,而死的這些人中,就有金靳。

那一晚,沈洛雪不殺金靳是因為覺得他雖木訥呆板,但也是個能征善戰的猛將,所以才留他一命,只將他打暈,但是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死亡的命運。

唐淺被火燒死後,沈洛楓下詔,要為唐淺立碑修祠,建廟祭祀,還下旨要在宮裡修一座醉夢樓,但願長醉不復醒,夢中再見春閨人。

六月的天,越來越熱。

顧寒舟一人走在襄州的街上,重建的襄州熱鬧非凡,街上叫賣聲連綿不絕。

顧寒舟停在一個小攤販邊,這是個身穿布衣的女子在賣髮簪。

女子衣衫襤褸,頭髮用破布包裹著,她看著有客前來,熱情招呼道:“客官,隨便看看啊!”

顧寒舟在她的攤子上隨意瞟了一眼,卻發現裡面有一支簪子,是用一個小骰子做裝飾,顧寒舟將這簪子拿起,細看才發現這個骰子裡面還鑲了一顆紅豆。

簪子雖不像宮裡的簪子華貴值錢,但做工還是比較精細的。

女子見顧寒舟對這簪子細細打量,便笑著介紹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啊!這簪子是用暖玉打磨而成,骰子做裝飾,裡面鑲顆紅豆是寓意著,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若是將這款玉簪送與心愛之人,定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顧寒舟將這簪子遞給女子,女子接過後,顧寒舟道:“這簪子我要了,包起來。”

女子聽後,小心翼翼的將簪子包好遞給顧寒舟,顧寒舟給了女子一錠銀子後,轉身離去,只剩女子在她身後連連道謝。

顧寒舟將這簪盒好好的收入袖中,正當他走到府邸門前時,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每路過一人時這女子要麼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向路人求助,要麼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抓別人褲腳衣袖,可來來往往的人不僅無一人理會她還嫌她晦氣,出手打掉她攀爬自己衣袖的手。

襄州經此洪災後,大街上也多了許多這樣的可憐人,都是因洪水而無辜難受的平民百姓。他們來街上乞討,大多都是家裡死絕了,只剩她孤身一人。

顧寒舟走上前,這女子便似剛才那般,不顧一切的直接用手死死拽住顧寒舟褲腳,她氣息紊亂,語氣微弱的道了句,“好心人,求求您,救救我!”

說著還掉下了眼淚。

顧寒舟一扯衣服,她雙手抓了個空。顧寒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聲問道:“願意當兵嗎?”

顧寒舟一句話,女子似聽到希望般一個勁的點頭感謝,她神情激動不已,一雙漆黑的眸子似散發著零碎的光。

她磕頭感謝道:“只要能活,公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謝謝公子大恩,謝謝公子大恩……”

女子邊說邊抹淚。

顧寒舟冷聲命令道:“來人!”

從府邸中飛來一個黑衣人,他是沈洛雪的影衛。

“將她帶下去吃頓飽飯後,就編入軍隊吧。”

黑衣人行了一禮,“是!”

黑衣人語畢,便將女子帶了下去。

傍晚,觴府中,閨房裡。

陌風提著一個食盒從門外進來,一進門只見虞清歡百無聊賴的坐在榻上,看著陌風曾經給她蒐羅而來的話本。

陌風將食盒放在桌上,開啟後從裡面端來一盤盤造型精美,做工細膩的糕點,還有一碗剛出鍋的甜豆漿。

自陌風知道虞清歡不能吃辛辣油膩,葷腥太大的食物後,陌風的菜就做的比較清淡,可是清淡的食物虞清歡又不愛吃,所以自那日從塵府回來後,每日她都吃的不多。

陌風怕虞清歡沒吃飽,每晚都會給她換著花樣做湯做糕點給她端到房間來。

虞清歡把書放到一側,走去桌前坐在椅子上。

陌風還是像往常一樣不怎麼說話,只站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虞清歡吃糕點,虞清歡知道他還氣著呢。

虞清歡一手端起碗,一手拿著調羹,一勺一勺舀著熱氣騰騰的豆漿喝。

陌風看著虞清歡那漫不經心,又不將豆漿吹冷就嘴裡喝的模樣,他一顆心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他還是擔心心疼虞清歡的。

陌風咬了咬下唇,才動唇道:“主子,您就不能吹冷再用嗎?如今已是六月的天,天氣慢慢變熱,這豆漿剛從鍋裡盛出,您就不怕燙著嗎?”

虞清歡放下碗,她哽咽了幾聲,淚水就從眼眶落了下來。

陌風頓時心慌意亂,虞清歡雖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哭泣,但是,陌風可以發誓,他從來沒有用言語去讓虞清歡落淚哭泣。

虞清歡每次哭泣,他都手足無措,這次是自己把她弄哭了,她就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心裡亂作一團,立馬就在心裡檢討起自己方才說的話,是語氣不對,還是話說的不對?自己好像也沒有兇她呀?那她為什麼哭了?

陌風一下雙膝跪地,急忙解釋安慰道:“主子,主子對不起,對不起!屬下,屬下……”陌風一著急,話都說不利索了。

虞清歡哭的更為兇狠,她泣不成聲道:“你,你竟敢以下犯上,陌風,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虞清歡看著他急得汗出如瀋,驚慌無措的模樣,心裡暗自偷笑,讓你敢不理我,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生我的氣。

陌風此刻已急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一個勁的磕頭道歉認錯,“對不起,對不起主子,是屬下錯了,屬下願意受罰,您別傷心……”

虞清歡知道適可而止就好,也不能太過。她眨著一雙淚水漣漣的雙眸,一臉無辜又可憐的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陌風,嬌聲嬌氣道:“夫君,你抱抱清歡好不好?”

陌風后知後覺,也知道了虞清歡的意思,原來虞清歡是故意逗他玩的。陌風從地上起身後,從袖中拿出帕子走到她面前站立,他輕柔的擦拭著虞清歡眼角的淚水無奈嘆氣,“清歡,你也只會用這招來對付我,讓我心軟了。”

虞清歡笑的一臉人畜無害,“夫君,心軟可是影衛的大忌,你現在已經不是個合格的影衛了。”

“是啊,因為有主子的縱容,所以我現在只是清歡的夫君。”

陌風坐在虞清歡身側,虞清歡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陌風端起碗,一勺一勺餵給虞清歡喝。

陌風很細心又是吹又是給虞清歡擦拭唇瓣。

虞清歡見陌風悶悶的,自顧自咬唇,一聲不吭。便關心道:“夫君,你到底因為什麼事不開心啊?”

“明知故問。”

虞清歡將頭湊到他面前,剛準備吻他唇瓣時,他卻一下偏過頭去,這一吻落在了陌風的臉上。

這還是陌風第二次躲過虞清歡的吻,第一次是他第一次侍寢時。

陌風面不改色道了句,“不許鬧,好好吃飯!”

虞清歡耷拉著腦袋,失落的哦了一聲。

虞清歡眸光一閃,突發奇想道:“夫君,你用嘴餵我喝吧。”

陌風聞言,更加無奈。

這個陌風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公主,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

陌風放下手中的碗,他輕嘆氣,坦言道:“清歡,你知不知道,我那日去救你時,我看到你渾身是血,全身發抖的模樣,你知我那時心有多痛嗎?我寧可受傷的是我,我也不想你受一絲一毫的傷。”陌風說著,落下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陌風很少落淚,就算處在生死邊緣,他都不會輕易哭泣。

可是他卻因為虞清歡此次的重傷落了淚。

陌風抽泣哽咽道:“清歡,我知你想救弟弟,我也知玉安武功太高你不想連累我所以才點我穴道。其實你做的每件事都沒錯,我只是很自責,怪我自己太弱,不能保護你,不能替你救出虞君卿。可你知道嗎?清歡,如果這次你真有好歹,我也不會獨活。所以這幾天,我都是在生我自己的氣,不怪你。”

陌風字字句句就像是漫天繁星點綴夜空,雖然短暫,可也足夠溫暖虞清歡的心房。

虞清歡笑容寵溺,“傻瓜,我會做那種沒譜的事嗎?既然我想好了去救君卿,那我定是做了萬全之策的。畢竟……”虞清歡欲言又止,她伸手勾起陌風的下顎,染上墨色的桃花眼裡盡是嫵媚勾引之色,她笑意盈盈的看著陌風那張妖孽的臉,“我的夫君這麼好看,我可捨不得死呢?”

陌風瞥過頭,“你別胡鬧,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受傷了也不老實。”

虞清歡的笑只在一瞬斂去,她不悅道:“我是太縱容你了是吧?以下犯上也得有個限度……”別拿容忍當縱容!

這句話虞清歡心疼他始終說不出口。

陌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話太過放肆,他頷首垂眸,態度誠懇道歉認錯道:“對不起,我,我方才……”

“行了行了,想補償我就在榻上補償吧!”虞清歡不耐煩的打斷道。

陌風嚥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乖乖應道:“好!”

虞清歡伸手拿起糕點吃了起來,陌風真懂她的胃口,每塊糕點都做的酥香軟糯,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虞清歡吃了大半碗後,才在陌風的伺候下上了榻,陌風給她在背上塗抹了藥膏後,兩人才在榻上翻雲覆雨一番,才沉沉睡去。

夜色悄然褪去,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紅日緩緩升起,街上又變得熱鬧起來。

街道上,楊殊手提一個菜籃,身穿一襲素衣走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中。她今日是上街來採買食物的,現在採買完後,她也該回去了。

只是她身份特殊,是罪臣之後,所以她不敢光明正大走大道,只能似做賊一般,偷偷摸摸的走小道。

楊殊心不在焉的走著,可就在一個巷口轉角處,突然被一個結實的身軀撞了個滿懷,手中菜籃裡的菜也被打翻一地。

這若擱在從前,楊殊定然會不依不饒的上去理論一番,可現在,楊家被抄家滅門,她也不得不學會隱忍。

她抬眼去看,只見一個身穿紫衣,面容若玉的男子在小巷裡跌跌撞撞,腳步蹣跚。

見他手拿酒罈,每走一步似要跌倒的模樣,便知他絕對是喝了不少酒,且已經醉了。

楊殊不想和一個醉到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酒鬼白費口舌去爭辯,她便默默蹲在地上,撿起菜籃,還將撞翻的蔬菜只要沒撞爛的一一撿起。

男子上前,他一個勁的賠禮道歉,“姑娘抱歉啊!在下不是故意的。”

楊殊將蔬菜撿完後,提著菜籃站起身,只冷冷道了句,“無妨!”後,便轉身離去。

男子見此,可不打算放過她。他腳步凌亂的晃到楊殊面前,擋住她的去路,笑的一臉猥瑣,他醉醺醺的說道:“唉小姑娘,相逢即是有緣吶~”男子說著還打著酒嗝,一股濃重難聞的酒味在空氣中四散開來,楊殊聞著只覺作嘔想吐。

楊殊捂住口鼻,蹙眉不悅,“你有病啊?”

要不是見這男子一張俊臉讓人看著賞心悅目,低沉的聲音也讓人聽的沉醉不已,楊殊真想給他兩耳光。

男子笑的一臉沉醉,“我沒病,嗝~姑娘啊~可不可以~嗝~告訴我~這是哪?”

楊殊哪得搭理他,便轉身從他身側走過,可剛走沒兩步,就只覺背上一痠痛,她的手一軟,手上的菜籃掉落在地,裡面的蔬菜又重新散落一地,而她自己整個人就動彈不得了。

那男子走到楊殊面前,楊殊不知他的企圖,頓時心慌意亂,楊殊看著他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她嚇得後背發冷,汗毛倒豎。

男子看出了她的緊張害怕,出言柔聲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男子說著便一伸手,將楊殊打橫抱起,施展輕功離去。

客房裡,楊殊端坐在蒲團上,因被男子點了穴道而全身不能動彈只能靜靜坐著。而反觀男子,卻自己一人躺在榻上睡著了,睡姿雖不雅,但卻也安安靜靜。

待男子一覺醒來時,都已到未時一刻。

男子從榻上爬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將醒未醒的雙眸。

在他轉身看到楊殊的那一刻,他被嚇得大叫一聲,頓時瞌睡都醒了不少。

他正經質問道:“姑娘你誰啊?大白天闖入陌生男子的房間,你害不害臊啊?”

楊殊乾坐了一上午,心中的怒氣早就聚集到嗓子眼了,她氣急敗壞道:“明明是你個登徒浪子自己喝醉了酒認不清人,點我穴道將我強行綁來……”

聽楊殊一番解釋,男子一時理虧,畢竟自己平時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現在喝多了,原形畢露也是有可能的。

男子努力回想方才的事情,才想起自己打翻了她的菜籃,還將她強行擄掠而來。

男子尬笑兩聲,笑著解釋道:“誤會,絕對是誤會!”

楊殊沒好氣道:“解穴啊!”

男子後知後覺應道:“哦哦哦,好、好!”

男子走過去,一隻手麻利的給楊殊解穴。

楊殊久坐不動,此刻她只覺腰痠背疼,手腳都麻了。

男子對著楊殊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客客氣氣賠罪道:“姑娘真是抱歉啊!在下方才喝多了,所以才行了這荒唐之事,真是對不住。”

男子話音剛落,只聽門外一陣重重的敲門聲響起,“曦郎、曦郎你開門啊~”

“曦哥哥,曦哥哥開開門~”

“你個婊子幹什麼?我先認識的曦哥哥,你搶什麼搶?”

“你個臭婆娘,老孃撕爛你這張嘴~”

……

門外的聲音都是女人,而他們口中的曦郎,曦哥哥真名叫做赫連曦,正是匈奴小皇子,也是虞倩的親生兒子。

赫連曦化名何曦,他是個風流浪子多情郎,因自己生的一副好皮相到處招惹姑娘,他武功在八品左右,師承韓蜇。

而門外的這幫女人都是被赫連曦的情場手段哄騙到自願上勾的女人。

赫連曦雖喜歡天下各色各樣的女人,但從不會佔任何一個女人一絲一毫的便宜,更不會用言語去詆譭任何一個女人。

赫連曦聽著門外的女人吵鬧的不可開交,他上前去將大門開啟,五個女人湧入屋內,而他們因打鬥過後,衣衫已然凌亂,頭上簪釵步搖也亂成一團。

赫連曦輕聲細語,語重心長道:“各位姐姐妹妹們吶,你看看你們,在我的房門前打成一團,這成什麼樣子嘛?我之前不就與你們說過嗎?女人要自強,不要整天就把重心放在男人身上,特別是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們花費心思去追求。”

赫連曦說著還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一邊給他們發著銀票一邊說道:“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去招惹你們,所以現在這些銀票就當是我對你們的補償,給你們賠不是了。你們拿著這些銀票就去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再以後呢要記住,不要再隨隨便便就信一個陌生男人了,特別是像你們這樣傾國傾城,有著絕世容顏的美女,隨便信人是會很危險的。知道嗎?”

一個女子哭哭啼啼,可憐兮兮道:“曦郎,我不想要銀票,我就跟你在一起啊!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一女語畢,其餘四個女子都起鬨道:“是呀哥哥,我會聽話的,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願意跟他們共侍一夫……”

赫連曦見哄勸沒用,他只覺頭大,心裡暗罵,都瘋了吧?中原的女子怎麼比匈奴女子還要開放啊?

一個女子剛想伸手撫摸赫連曦的臉時,赫連曦使用巧勁避開了那隻手,他轉身就跑向楊殊,打橫抱起楊殊就從窗戶飛身而去,徒留一群花痴五女在那哭的花枝亂顫,淚水漣漣。

赫連曦帶著楊殊來了方才的小巷,赫連曦將楊殊放在地面站穩後才鬆手,赫連曦行了一禮,“抱歉啊姑娘,方才事急從權,才抱了你一下,唐突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楊殊看著他這彬彬有禮的模樣,再加這張俊俏的臉,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缺乏教養,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弟,他從赫連曦身上還看出了幾分氣宇軒昂,不凡之相。

仿若剛才那個醉酒的醉漢和此刻的男子判若兩人。

楊殊頷首,“無事!只是我不明白,你武功這麼高,制服那五個女人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跑?”

赫連曦輕笑一聲,他一本正經說道:“第一,我不對女人動手,當然啦,也得看情況;第二,他們都是女子,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跟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去動粗講理?所以讓讓他們也無妨;第三,世間無論多強的女子,她都是水做的,嬌嫩無比,所以呀,作為男子當然要去尊重,順從他們,怎麼能出手制服呢?”

楊殊只覺他這模樣滑稽,被他逗的失聲大笑。

赫連曦不僅不生氣反而笑意加重,笑的更加大方爽朗,“笑了?”赫連曦語言詼諧道:“笑了好,笑了也就不枉費我這一翻胡說八道了。”

楊殊蹙眉,“胡說八道?”

無錯書吧

赫連曦連連搖頭,一口否決道:“不不不,我剛才可不是胡說八道啊!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實意的。我對任何一個姑娘,心裡都是尊重至極的。”

楊殊撇撇嘴,“我看你也就對好看的姑娘尊重吧?要是不好看的,你必會嫌棄。”

赫連曦只覺楊殊冤枉了自己,一臉欲哭無淚,“姑娘,你這話可就冤枉死我了。姑娘,天地良心啊,在我心裡,天下所有姑娘都是美的耀眼動人的,哪有醜的呢?對吧?”

楊殊被他的一張花言巧語的嘴說的一時語塞,她尬笑兩聲,“公子,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赫連曦收起那一副眉開眼笑的神情,他一正經又變作文質彬彬的翩翩公子,他行了一禮,“姑娘,今日是在下的不是,耽誤了姑娘的時間。作為賠償,在下願答應實現姑娘一個願望,但要在在下的能力範圍之內的。”赫連曦咯咯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吧,在下是從外地而來的商人,所以在客棧頂多逗留半月……”

楊殊不想聽赫連曦廢話,便打斷道:“好,我知道了。”

語畢,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