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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莞城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晨曦微露,日出有曜

清晨的平莞城裡四處張燈結綵,人山人海,正因今日中秋,百姓們都是來上街採買的。

人潮中,一身穿青衫布衣的男子卻在那群毫不起眼的人流中格外顯眼。

男子形相清癯,身形筆直,身姿如玉,五官精緻,面容白皙,脖頸如瓷,三千青絲如瀑,只用一根玉製髮簪繫上。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質,遠遠看去如高嶺之花,不易接近。

而這男子正是當年虞清歡頗為信任的下屬——陌風。

陌風本名沈洛璟,原是寒朝的六皇子。生母是寒朝裡一個不起眼的宮女,名叫彩蝶。彩蝶只因容貌和幸帝的摯愛——陌塵,有幾分相似,所以才被臨幸。

陌風出生時,身體畸形,他是個雙性人。幸帝見此,認定陌風乃上天賜他的不祥之兆。幸帝龍顏大怒,本是要處死陌風,是彩蝶拼命哀求,幸帝看在彩蝶那與陌塵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才得以動容,饒恕了陌風一命。

陌風在八歲時,就被送到虞國做質子。他在虞國受盡欺辱,被人關進籠子,拳打腳踢,抽鞭子,給他潑髒水,吃殘羹剩飯,那都是常事。

直到後來,陌風越長越美,雙性的美豔麗動人,模糊性別,特別是那對桃花眼,美的攝人心魄,勾人心魂,令看到他的不管男女都心蕩神搖。

於是,很多人便都對陌風起了不潔的心思,他們戲弄陌風,輕薄陌風,說話言語更是輕佻至極。有些想讓陌風做自己禁臠的人,還給陌風下藥,想以此手段讓陌風臣服自己。

可陌風毅力驚人,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折磨,都依舊不屈不撓,更不會輕易把身體給別人為所欲為。

直到陌風十五歲那年,遇到了虞清歡,他的命運才得以轉變。

虞清歡是大虞王朝最尊貴的公主,深受聖帝喜愛。

虞清歡看到陌風的第一眼,確實被他的美貌所折服,但他也同情陌風的遭遇。陌風因是雙性身體而被幸帝當成怪物所拋棄,與其說他是來虞國做質子,不如說他現在就是一個被遺棄的棄子。

此後,虞清歡將他收入麾下做貼身侍衛,賜名陌風。而陌風的武功則由虞清歡親自教學。

日子久了,陌風對虞清歡也產生了微妙的情感。陌風清楚自己的心意,但由於身份懸殊和身體的異樣又自卑到不敢去追求這份感情,於是只能將這份情藏於心間,止於唇齒,不再表露。

當今天下分為十二州。

邑都、麗州、施州、乾州、襄州、鄞州、池州、乃是虞國的地盤,邑都是虞國國都,虞國又稱大虞王朝,簡稱虞朝。

豐都、繁州、芒州、洛州、安州、是寒國的地盤。豐都又稱京畿是寒國地盤,寒國又稱梓寒王朝,簡稱寒朝。

麗、池兩州連著繁州,是寒虞兩國的交界處,襄州和繁州連著平莞城,平莞城裡住的是虞國子民,平莞城也是虞國和匈奴的交界處。

梓寒王朝的附近有兩座鄰國,一座是孤狼國,一座是流月國。流月國有五座城池,分別是蜀州,永安城、歲帝城、古巴城、寧遠城,其中蜀州是流月帝國。

而孤狼國也有五座城池,涼州、金川城、銀川城、孟州城、漠城、涼州是孤狼的帝國。

而施、乾、襄三州之外連著湖海山川,沙漠草原,這塊地曾是胡族人的天下,後來胡族被大虞王朝的先祖給滅了國,此後天下便再沒有胡族一說。

雖胡族被滅,可那裡卻衍生出一個新的民族,名為勉族。由於民族太小,連國都不算,又沒有城池,人數也只有五百萬左右,其民眾只是大小國可隨意宰割的螻蟻,所以大國小國都沒將其民族放在眼中。

流月國的歲帝城連著安州,永安城連著芒州,是梓寒和流月的交界處,而洛州連著嶽北城,嶽北城住的是寒國百姓,左連洛州,右連金川城,銀川城和孟州城。

平莞城曾是匈奴和虞國的交界處,因後來兩國之戰,平莞城被匈奴所奪,平莞城被迫被匈奴管轄,到如今都沒被收復。

平莞城從表面看,百姓生活淳樸,安居樂業,過著富足的生活。但實際上,在這平靜的表面下,波濤暗湧,雲詭波譎。

年年的打仗讓百姓們每到年底都會活的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小命不保,甚至牽連全家。

平莞城魚龍混雜,天下各地的人都會在這裡歡聚一堂,這裡還藏著十萬匈奴兵的殘部,就連一統天下的寒國都未曾將這裡收復。只能年年派兵來平莞城與匈奴大戰,至今已有五年。

但好在平時不開戰時,百姓們心態良好,依舊把這隨時會變作龍潭虎穴的平莞城當做家鄉,不僅不棄它而去,反而還高高興興做著生意,硬是把平莞城表面的風平浪靜維繫的極好。

陌風在平莞城街邊的糕點鋪裡買了兩包油紙包好的月餅。準備回去時,卻路過一家茶館。

今日無事,他也不著急回去,便起了興致走進茶館,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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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裡的小二見來了客人,便客客氣氣上前招呼,誰知陌風什麼都不要,就只要了一壺清茶。

小二恭恭敬敬給他上了一壺茶後退下。

茶館裡,四下高朋滿座,眾人閒聊吃茶,只有那最上方的臺上站著一位身穿布衣長衫的男子,他手拿摺扇,身後一把椅,身前一張桌,桌上放有醒目。

正當眾人糕點吃的正歡時,這人開始細細說道起來,只聽他說,“世間緣分無窮妙,紅塵俗世荒唐多。若付江山換紅顏,痴情總被無情傷。”

說書人說起書來,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語畢,一聲醒目敲響,引得臺下看客紛紛拍手叫好。

只聽說書人續道:“書接上回,話說呀,寒朝御王沈洛軒,他母族的祖上曾是江湖人——姜家。姜家的武功在江湖武功排名榜上也曾上過前二甲,只可惜,姜家傳到第十代時,便放棄了做江湖人的念頭,選擇入朝為官。姜家滿門個個驍勇善戰,代代相傳都是大將軍,手握重兵,直到幸帝登基,姜家傳到了姜潮這一代才開始人丁凋零。姜潮膝下只有一女,取名姜萱,姜夫人黃婧又因早年生女難產去世。姜萱生的貌美如花,姜潮又手握虎符,幸帝為了得到虎符,不得不選擇與姜家聯姻,後姜萱生子而死,姜潮戰死沙場後,姜家才徹底落敗。而他們離世時,可就真的害苦了剛剛出生的五皇子沈洛軒。因姜家的落敗,沈洛軒自小在宮中是飽受凌辱,但他乖就乖在從記事起就懂伏低做小,找尋機會。直到後來一場“繁州之戰”才讓沈洛軒的命運重新改寫。”

說書人說的頭頭是道,具體形象,演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讓臺下看客聽的樂不思蜀,隨著一聲醒目敲響,眾人才開始捧場叫好。

說書人續道:“話說呀,匈奴窮兇極惡,野心勃勃,對十二州早就覬覦已久。梓寒三十年,冬,匈奴派五萬大軍搶奪繁州。幸帝派大司馬之子唐澈帶兵三萬鎮守繁州,驅趕匈奴。唐澈武功雖不能與天下第一的沈洛雪和虞清歡相提並論,但放在江湖上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只可惜啊,匈奴的軍中也不缺乏高手,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打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啊,電光石火間,唐澈與諸位高手鬥了個兩敗俱傷。而這一戰一打就打了半月有餘,冬季寒冷,軍中又糧草不足,將士們吃不飽飯無力打仗,唐澈便自閉城門,只守不攻。他本是要等援軍來後,再與援軍裡應外合打退匈奴,但不曾想,豐都到繁州一路山高路遠,再加上又是冬季,風雪交加,路不好走,援軍在路上那是快馬加鞭,決不休息一秒,他們緊趕慢趕,但還是因為物資軍餉眾多,難以運送,所以走了一個月才到繁州。到繁州時,繁州已被攻陷。唐澈戰死,繁州三十萬百姓被屠殺殆盡,繁州早已淪為人間地獄。當年,帶著糧草而來的正是寒朝五皇子——沈洛軒。那時,他只帶了一千人馬,可對面匈奴派出的五萬兵馬即使是與唐澈一戰,損失了兩萬人後,還剩三萬,在人數上,沈洛軒就佔了劣勢。以寡敵眾無非是蜉蝣撼樹,以卵擊石啊。對面搶奪了城樓的匈奴人並不把沈洛軒放在眼裡,甚至還覺得他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對面匈奴人站在城樓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嘲諷他,言語羞辱他,只因他才只有十五歲。面對匈奴人的嘲諷羞辱,沈洛軒不怒不惱,不予理會。只見他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副銀色面具,面具是冰晶玉石打造,戴在沈洛軒臉上,遮掩了那副白皙俊俏,魅而妖豔的臉,顯現的是極致的冰冷。寒冷的氣勢從他周遭散開,仿若要凍結天地,一雙攝人心魄的鳳眼全是殺氣,只見他眉眼一沉,那不怒自威的魄力卻震懾了在場所有人,就連城樓上的匈奴人瞥到他美而可怕的雙眼時,都嚇的愣了半晌。只聽沈洛軒一聲令下,大喊“攻城開戰”,他身後計程車兵才舉起長槍,拔出長劍與對面蠻子展開殊死一搏。沈洛軒在與匈奴廝殺時,他找準機會,在看到匈奴的將領出來後,他握緊手中劍,就在將領還沒意識到沈洛軒要偷襲自己時,沈洛軒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上城樓,以快準狠穩的方式將將領一劍刺死,動作絲滑利落,不帶一點猶豫和拖泥帶水。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將領死後,匈奴人才全部舉手投降,而沈洛軒也在此戰中名聲大噪,一時驚動整個朝野和寒國百姓,此後,他被封為車騎將軍,官居正二品,手握虎符領兵出征,這一出征就是五年。這期間他打過無數大大小小的仗,但他每次出征都是伏屍百萬,血流千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因此他也是寒朝百姓心目中的戰神。五皇子二十歲被封為御王,封地繁州,但在御王二十一歲時,一場家國之間的戰爭而讓御王一蹶不振,那就是寒朝和虞朝之間的兩國之戰。話說那一戰,是兩位天下第一高手之間的對決,那一戰可謂是空前絕後的一戰,那虞清歡和沈洛雪打的可謂是天翻地覆,震鑠古今啊,但也正是因為這一戰,虞清歡敗給了沈洛雪,天下第一的兩人也終於分出了勝負。但沈洛雪也傷得不輕,沈洛雪最終還是殺了虞清歡,虞清歡一死,沈洛雪便退出了江湖上的武功排名榜第一。御王也因此痛失所愛,此後萎靡不振,終日飲酒。虞清歡一死,虞朝衰敗,江山易主,此後寒朝一統十一州。那一戰中,寒國君主也戰死,此後寒朝由寒朝嫡長子沈洛楓登基皇位,自封恆帝,改年號為灝寒。”

說書人嘆氣,有些惋惜道:“天生清歡何落雪,國仇家恨一戰亡。天妒英才,讓那天下第一的虞清歡香消玉損,英年早逝……真是可悲可嘆吶。驚鴻一瞥終身誤,江山可換佳人歸。今日的評說到此結束,若想知後面虞清歡和沈洛軒他們之間那些愛恨纏綿的事,那就請諸位看官明日請早,明日請早……”

端坐一旁,悠閒飲茶的陌風雖聽的如痴如醉,但在故事結束後,他也提著買好的月餅漸漸離去。

陌風知道故事的結局,當年沈洛雪和虞清歡的那一戰,雖是沈洛軒救的虞清歡,但卻是沈洛雪主動將虞清歡交給沈洛軒的,沈洛雪希望虞清歡能好好的活下去。

陌風聽沈洛雪說自己將虞清歡交給了沈洛軒後,他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繁州。

而那晚御王府裡他們纏綿悱惻,繾綣一夜後,虞清歡便離開了御王府。

虞清歡出了王府後,就遇到了陌風。虞清歡雖對陌風恨他入骨,但他終究是對陌風下不了殺手,於是只能饒他一命。

陌風也在心底默默發誓,必會傾其所有去補償虞清歡,不論他如何待自己,只要她能好過,哪怕是命,也能毫不猶豫的給她。

大虞二十六年,虞笙因微服私訪,在民間逛青樓時,結識一名能歌善舞的舞女,名叫悅兒。

悅兒與陌塵長相相似,所以一日晚上在虞笙喝多後誤把悅兒當作陌塵,然後寵幸了她。

悅兒第二日便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虞笙便為悅兒贖了身。

只因悅兒身份過於低微,所以,虞笙沒將她接入宮中,納妃納妾,但悅兒卻為虞笙產下一子。

虞笙給這私生子取名虞澤宇,但卻從未告知過悅兒。

虞笙也是一個負責的人,雖未曾將這對母子接入宮裡,卻一直派人在暗處給他們送銀兩,讓他們能好好生活。

只可惜,兩國之戰後,悅兒為護虞澤宇,被攻入城池的寒朝士兵所殺,但好在,虞澤宇卻安全無恙。

他最終被陌風所救,陌風和虞清歡帶著他來到了平莞城。

來平莞城後,陌風和虞清歡為掩人耳目,便都改名換姓。陌風改名千觴,虞清歡改名浮生。

一飲千觴解萬愁,浮生難得是清歡

世事漫如流水,想來一夢浮生。

時間一晃,不知不覺中,已過五年。

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林,來到一片山野。

一座竹籬茅舍映入眼簾,陌風推門進入屋中,只見一少年端坐在蒲團上,手拿一支毛筆,刻苦練字。

陌風的貿然闖入,自是驚動了少年,少年放下筆,轉頭看向陌風,笑的一臉真誠,“千觴哥哥早!”

陌風莞爾一笑,他將手中的月餅遞給少年,少年看見吃的,饞蟲勾起,他立刻無心學習,從蒲團爬起就火急火燎的跑到陌風身側,伸手接過月餅,一邊拆一邊笑嘻嘻道:“千觴哥哥你真好,謝謝哥哥了。”

陌風笑意更甚,應道:“小宇,你拿著月餅去外面吃吧。”

小宇本名虞澤宇,沒來平莞城前,悅兒給他取名,阿暥,望他日日安康。來平莞城後便隱藏了真名,就叫小宇。小宇性情開朗活潑,但就是為人時而聰明時而傻里傻氣。

虞清歡將虞澤宇帶到平莞城,是覺得他“奇貨可居”,但也是將他看做復國最後的希望,願他日後能大有所為,復興虞國。

陌風和虞清歡都待虞澤宇很好,只是虞澤宇不懂的是,兩人有時候都會刻意支開自己是為什麼?虞澤宇雖是大惑不解,但也明白他們不會害自己,所以對他們都是無條件的信任。

虞澤宇拿著月餅出了屋子後,陌風才走到臥房裡。只見虞清歡還側身躺在榻上,輕闔雙眼。

陌風抿了抿唇,雖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浮生,今日可有什麼想吃的?”

可模樣卻依舊是不卑不亢,只因虞清歡說過,做人要堂堂正正,不可為強權卑躬屈膝。這句話,讓陌風記了二十五年。直到今日,都不曾忘卻。

陌風不笑時,聲線與他的氣質一般,冷冷清清。但發出的聲音如泉水碰擊玉石,泠泠淙淙。聽在虞清歡耳中,真是字字醉人,句句暖心,讓人流連。

虞清歡曾也是被千寵萬愛的公主,雖在大是大非上分的清明,但也曾嬌蠻任性,喜肆意妄為。她當公主時,男寵三十,面首五十,每月一換。

這其中,就連陌風都是她的男寵之一,也是他洩憤的工具。

她雖男寵不斷,但陌風對她而言卻是最為特別的存在。

虞清歡隨口應道:“隨便吧。”

在虞清歡身邊伺候了五年,又和他在平莞城生活了五年,陌風當然知她喜好,便應道:“好,我知道了。”

就在陌風準備轉身時,虞清歡睜開雙眼,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平躺在床榻,輕笑一聲,“千觴!”

陌風停下腳步,轉身恭恭敬敬問了句,“是不是還有什麼沒交代?”

虞清歡向陌風招手,示意他過來。陌風不急不緩的走到榻前,虞清歡起身,陌風以為虞清歡要起來,剛準備上前伺候她穿衣時,虞清歡卻一把將他拉扯到榻上平躺。

虞清歡騎坐到他軟若無骨的腰間,一雙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看著陌風。陌風也不反抗,畢竟虞清歡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輕薄他了。

虞清歡伸手去撫摸陌風這潔白無瑕的下顎,陌風有些難以為情,雙耳漸紅。但虞清歡並不在意,他笑著說道:“千觴,我們來平莞差不多五年了吧?”

陌風側過頭,他吞嚥了兩下,優美的喉結上下移動,“是,還有六個月就五年了。”

說完這一句,他只覺全身燥熱,接著就是面紅心跳,因為虞清歡已經俯下身埋頭在他溫熱的胸膛裡,陌風的心越跳越快。

虞清歡輕輕嘆氣,氣息裡滿是無奈,她感嘆道:“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去不返。時間一晃,就過了五年了,小宇,也到了十四了。”

陌風勉力剋制心裡的愛意,身上的火熱,他將一顆砰砰亂跳的心努力平靜下來。問道:“浮生,你是想要帶小宇離開平莞嗎?”

虞清歡言簡意賅,“是。”

陌風懂虞清歡的意思,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挫折永天真。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

虞澤宇是虞國最後的希望,他將來是要復國的。所以,他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平莞城,否則,他這一生可就真的碌碌無為了。

“那浮生,你準備帶小宇去哪?”

虞清歡想了想,才應道:“不知道,走哪算哪吧。”

語畢,還不待陌風反應過來,她那不安分的手就伸到了陌風的腰間。

寬衣解帶,翻雲覆雨後,虞清歡才沉沉睡去,陌風卻也只能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看著滿身的吻痕,陌風穿好衣裳遮去,才下了床榻。

他為虞清歡蓋好了被子後,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