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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出軌

兩人吃完早飯後,夏驚蟄負責收拾桌上的碗筷,紀松鶴用籃子裝了一碟粽子和一刀煮熟的豬頭肉帶著一把香條和艾草,出門去河邊祭神了。

豬肉是今早買的,逢年過節祭祀需要用到肉都不要提前買好,村裡的屠戶會早早宰好,等著村裡人來買。

柏山村沒有修建龍神廟,所以端午節他們世代的都是在河邊祭拜龍神的。

艾草和香條一起點燃插在河邊,擺好粽子和煮熟的豬肉,就可以虔誠地進行祭拜了。

祭拜過後剝開幾個粽子,切幾塊豬頭肉用一百艾草包裹著一起扔下河去,表達對龍神去年庇護他們的尊敬以及祈求的風調雨順,五穀豐收。

河邊人很多,位置擁擠,紀松鶴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位置去祭拜。回去的時候遇上了同樣結束祭拜的夏路,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一同往回走。

柏山村的河流河床窄,流量小,是梨水村河流的一條小分支,所以舉行不了賽龍舟的活動。但是隔壁梨水村的河河床寬,流速大,是舉行賽龍舟的好地方,加之他們村的村子佔地大,人口眾多,所以每年的端午他們都會舉行賽龍舟的活動。

隔壁幾個村子的人都可以報名參加,會有好多人擠過去湊熱鬧。祭完神之後,村裡的好多青壯年都往外走,估計是要去參賽了,夏土木和立冬不朽也都在裡面。

前個月報名參加的時候,村長本來想找紀松鶴的,但是想著紀松鶴要忙著成親肯定沒時間練配合也就沒和他說,村裡空閒的青壯年多了去了,個個都是農人,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體力差不到哪去。

剩下的人都在排著隊準備打午時水,打完午時水就要去梨水村給自村參賽的選手吶喊助威了。

打午時水就是在午時的時候,打一桶井水提回家,端午午時打午時水有可以驅邪的寓意。

紀松鶴回到家的時候,沒見到夏驚蟄,廚房裡的一個木桶不見了,想著他就是去打午時水了,放下籃子就去尋他。

村裡只有三口井,但都在村口那邊,因此平日裡要打井水的話就要到村口去。

紀家到河流的距離比到村口的距離近,所以平日裡都是直接到河裡打的水,也省得跑這麼遠去提兩桶這麼重的水回來。

夏驚蟄到村口的時候,三口井都排了不少人。恰好看見第三口井處木槿言排在最後一個,想也沒多想屁顛屁顛的就過去站在木槿言身後。

“木叔,打水啊”

“嗯”

“怎麼樣啊?”

夏驚蟄知道木槿言問的是,成親以來各方面的感覺怎麼樣?準備和他說就那樣,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去摸了摸自已的後腰,臉上泛起了bu潮紅,回答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好在木槿言沒有過多的問什麼,兩人就這麼一搭一搭的閒聊著打了水一起回去。

就快到木槿言家門口,夏驚蟄驚訝地看見夏路和一個男人糾纏了起來。

那男人揪著夏路的手臂,嘴裡不知道喊著什麼,作勢就要往屋子內衝,因著夏路攔著他,所以他才沒能進去,旁邊還站著一個跟木槿言差不多歲數的女人,女人哭哭啼啼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像是被誰欺負過了。

該不會是路叔勾搭上了別人的媳婦,被別人找上門來了吧。

夏驚蟄下意識的望向木槿言,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緊緊地盯著前面三人,沒有一點意外的神情,像是早就認識他們,然而提著木桶的手卻狠狠收縮著,桶裡的水微微地顫動著,不復平靜。

木槿言在生氣,認識木槿言這麼久以來,這是夏驚蟄第二次看見他生氣。

完了,路叔該不會真的出軌了吧?

“木叔,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隱情的,路叔肯定不是那種人,你要相信他”

夏驚蟄小心翼翼地關注著木槿言,想安撫他的情緒但又想盡量不要刺激到他。

“哈?”木槿言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把夏驚蟄看得直發毛。

完了,木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要是木叔不要路叔了,那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勸他。夏驚蟄越想越慌,但又想不出什麼辦法。

揪住木槿言的男人發現了夏路的遲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看見了遠處的木槿言。

“槿言哥哥”站在一旁默默哭泣的女人先出聲。

這一聲把夏驚蟄驚到了,有反轉?喊著這麼親密?我都還沒喊過木叔槿言哥哥呢。

該不會是木叔勾搭了上了別人的媳婦吧。怪不得,路叔不讓那男人進屋,原來是情敵啊。

夏驚蟄再度恍然大悟,又想到了如果路叔不要木叔那自已該怎麼勸路叔。

然而木槿言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提著木桶裡的水神色淡漠地徑直往前走,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更是沒過多停留一秒,走進家門口放下木桶出來把夏路拉進去,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整套動作簡直行雲流水,冷漠至極。

這怎麼開始看不懂了,到底是誰出軌了?

“槿言哥哥,你開一下門,我有話和你說”

“槿言,我們有話和你說”

被關在門外的一男一女堅持不懈的喊著木槿言,吵吵嚷嚷的引來了不少打午時回來的人。

紀松鶴正好也到這,看見夏驚蟄雙手提著水桶,微微後仰貯在原地。

他走上前去,順其自然地接過人兒手中的重水桶,問了一句咋了?

“木叔好像勾搭上別人的媳婦,被找上門了。”

夏驚蟄愁眉苦臉的,苦思後續該咋辦。

“真假啊”

夏驚蟄想說應該吧,你沒看見那女人嬌聲嬌氣地叫著槿言哥嗎?

門刷一聲的就開啟了,木槿言雙手扶著門,目視前方,神色平靜道,“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去見他的,他當年已經把我賣了,我早就不是木家的人了”

“可你還是姓木,只要是姓木,那就還是我們木家的人……槿言,求求你,爹……他真的就快不行了,臨行前最後一個願望是能見見你”

“不,我不姓木,十一年前那個下午,我就改姓夏了。他已經把我賣了,你們懂不懂,我姓夏,和他早就沒了半毛錢關係。”

“槿言哥哥,我知道你對爹懷恨在心,那些年我們也恨過他,恨他把你賣了,但是……”說著,女人就跑上去抱住木槿言,木槿言像根木頭一樣,動也不動。

“但是槿言哥哥,就算不是為了爹,那就為一下娘吧,娘她……娘她一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她走之前一直不肯讓我告訴你,她知道……知道你恨我們,她走前的最後一個願望是希望你能再見爹一面,哪怕不原諒爹也行”

女人抱著男人淚如雨下,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好像我理解錯了,不是勾搭”

夏驚蟄看著紀松鶴,兩人面面相覷,不明就裡。

對於夏驚蟄來說,木槿言是十幾年前突然出現在他們村裡的,他也從來沒有和夏驚蟄說過他的身世,這些年夏驚蟄更是從未見過有所謂的親戚來拜訪木槿言。

怎麼如今就有幾個人冒出來認親了呢?木叔嘴裡還不斷強調著他已經把他賣了,就在十一年前,資訊量太大,夏驚蟄一時理解不了。

“看吧,我就說木槿言是被買回來”一位比夏母年紀還大的嬸子,挎著籃子,神情自得,像是在誇讚自已當年的先見之明,指著木槿言和旁邊的另一位嬸子道。

“還真是,我就說這些年為什麼咋問都出來他是那條村的,夏路更是不允許我們在他面前提起這些,寶貝的緊,原來是怕我們提及他的傷心事啊。”

“要我說,木槿言是個好孩子,他爹也真夠狠的,說賣就賣,不過好在遇到了夏路,這孩子才沒吃更多的苦”

旁邊的王嬸子聽不下去了,心疼著木槿言。

木槿言來柏山村後沒有什麼不好風評,除了早兩年言語緘默,不愛出門,大家只當他是個怪人,但自從和夏路成親之後,他話變得多起來,大家有困難的時候他就會默默伸出援手,時候也不求什麼回報,因此村裡的嬸子都挺喜歡他的。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加入議論起來。

有心疼木槿言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各種猜忌著木槿言家的情況,為啥他爹只賣他不賣其他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