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月當空,銀輝傾灑,這麼美的夜晚,與這麼精彩的戲,當真是絕配。”
痞痞又欠打的聲音自屋外傳來,屋中院外的人頓時警惕起來,原本跪著的黑衣人自聲音落下便躍起把面具黑衣人和姬月護在中間,轉身劍指聲音來源處。
只見院外高牆上,不知何時已站了四個人,夜幕為景,彎月當頭,秋風瑟瑟,蕭殺畢露。
“歐陽小子!”面具男子看見站在中間,雙手背在身後一身玄色衣服的男子時當即認出來人,控制不住怒吼一聲。
殺了他那麼那麼多人,他還敢只帶了三個人殺到這裡來,簡直囂張至極。
“喲,想不到第一次正式見面就那麼激動,沒必要哈,雖說以前你都像老鼠躲著不出來,總是派點爪牙出來溜達,還以為你是老了走不動了呢,想不到中氣十足呢!”
聽這語氣,就知道前面開口的人就現在這個青衣男子,他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哼!不過是歐陽御風養在身邊的一條狗,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是太年輕了,連身邊的人都管教不好。
“歐陽小子,你的狗都要越過你的頭上去了,你都不管管?”
歐陽御風並未理會面具男子的話,而是目光冷漠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廢話有點多,把命留下就對了。”
面具男子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滿是癲狂:口氣還真大,就憑你們?黃口小兒,你還是太年輕了,跟你爹比還是差了些,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
說著,他揮手示意,周圍突然湧現出更多的黑衣人,將歐陽御風他們團團圍住。
而看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歐陽御風等人並沒有慌張,甚至連表情都不變一下。
見狀,姬月面露懼色,心頭湧上不安,她小心上前,對面具男子低聲道:“主子小心,他們肯定有備而來。”
面具男子看向高牆上那個談定如風的歐陽御風,他當初小小年紀繼承了嗜血樓,他以為他只是運氣好,子承父業,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那麼大的一個勢力在他一個小娃娃手裡,肯定能輕而易舉的被奪了去,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能穩坐那個位置到如今,看來是他小看他了。
面具男子面容看不出情緒,但是心裡擔心之意早已翻江倒海,但他明白,到了如今的地步,退無可退,只能硬拼。
面具男手一揮發出指令,周圍的黑衣人立馬殺氣冷冽的衝向高牆上四人,莫邪、清風和時雨立馬加入戰鬥中,歐陽御風揹著左手站在那裡不動如風。
有黑衣人舉劍上前,想要刺殺他,剛揮起劍就被他右手的劍一劍割喉,黑衣人倒下時腦子只有一句:真強。
面具男見狀大吼一聲:“你們都是死的嗎?一起上。”
實力不行,那就人數來湊,一個不行,就一幫上,難道他還能有三頭六臂不可。
誰知歐陽御風揮劍如砍菜,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動,他只是站在那裡,右手拿劍揮動,只看見殘影在左邊、右邊,後面、前面和上面閃過,圍來的黑衣人像下餃子般掉落在地,個個脖子一條血口子,血流不止。
歐陽御風顯然也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煩!他放手進嘴吹了個口哨,隨著口哨聲響,一批腰繫紅腰帶的黑衣人閃現,加入了戰鬥中。
歐陽御風一躍而起,帶著冷冽的殺氣俯衝而下,刺向院子中的面具男子,面具男子大吃一驚,他情急之下沒有猶豫,抓過站在他身旁的姬月擋住歐陽御風的劍。
噗哧,劍刺破肌膚的聲音,姬月瞪大了雙眼看著穿過自已的肩胛骨的劍,再扭頭看向閃到一邊的面具男人,眼淚忍不住落下,聲音顫抖問:“為什麼?”
她沒有等到那個男子的回覆,甚至一個眼神,因為此時歐陽御風已抽出劍,追了過去,正在跟他廝殺。
姬月捂著傷口,緩緩滑倒在地,心中滿是悲涼與絕望。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已喜歡的人男人,為了他像個侍婢一樣甘願認他為主,對他忠心耿耿,竟會在關鍵時刻將她當作擋箭牌。
而歐陽御風和麵具男子的戰鬥越發激烈,歐陽御風招式凌厲,每一劍都帶著必殺的決心,而面具男子也不甘示弱,憑藉著多年的經驗拼死抵抗。
面具男子帶來的黑衣服一個個被斬殺於劍下,面具男見大事不妙,揮劍隔擋歐陽御風的劍同時,從袖中射出一個暗器,直接對準歐陽御風外露的脖子。
就在面具男子以為得手時,從斜方向飛來一把摺扇,帶著勁風,把暗器劫走了。
歐陽御風翻身一個迴旋,一劍穿胸而過,刺入面具男子的胸口,用力一拔,借力翻身落於地上站定,血沿著他的劍滑落在地上,面具男也因中劍倒在地上。
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紅衣男子此時也落於歐陽御風的身旁,手裡拿著一柄摺扇,摺扇伸到歐陽御風面前。只見空白的扇面上一條黑色的蟲子躺在上面,身子還在蠕動。
清風、時雨和莫邪他們解決了那些黑衣人,也全部落在歐陽御風的身邊,當他們看見扇面上的蟲子時都大吃一驚。
“蠱蟲!”
時雨看向那邊捂著胸口倒地不起的面具男子,跑過去二話不說拽住他的衣領怒聲問:“主上的蠱毒是你下的?把解藥交出來!”
太可惡了,平時總是找人刺殺主上,主上還沒有找他算賬呢,想不到一計不行又想一計,最後竟然讓他得逞了,雖說毒被壓制,但是卻讓主上記憶殘缺。
還有,不是說白姑娘是跟他們一夥的嗎?怎麼不見她?
從主上撿她回來開始,相處了那麼長時間,說是沒有一些情誼是不可能的,不得不說那段時間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是淵府最熱鬧的時光,應該也是主上這麼多年心情最好的時光,他們淵府上下都很喜歡她。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願相信,他想當面問清楚原因,想聽她說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她是被脅迫的,並不是自願的。
她失蹤的這段時間,淵府又迴歸以前的寧靜,雖說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但當嘗試過那種熱鬧,習慣那種熱鬧,再回到當初,就會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清風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雖說話不多,但他也是認可白素素,心裡也是不願相信她會這樣做,他也上前,冷聲問道:“你把白姑娘藏哪裡?把她交出來。”
“哈哈哈……還真有意思,想不到那個臭丫頭那麼多人念著,人緣還真好呢!”
“可不是嘛,長得精雕玉琢的,又伶牙俐齒,我都想收在身邊為我所用,只是可惜了…”
面具男子本來不想理會時雨的問話,因為那個蠱毒不是他下的,如果他有那個機會,直接下那種能讓他頃刻斃命,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
只是聽他們問起白素素時,他忽然有點暢快感,他們如此關心那個臭丫頭,想必知道真相,應該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他可能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裡了,死之前能讓對方痛苦也好。
他忍著胸口的痛楚伸手扯開時雨的手,艱難得坐起身靠坐在牆上,看向眼前這些人,想從他們的表情裡看出點什麼來,特別歐陽御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