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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不眠夜

吱呀一聲,小倉從外推門而入,而後隨手將門關上,這才大步走向錢歡,在他對面的矮凳上坐下,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才開口道:“公子,外面大堂甚是熱鬧,都在言說宮中近日清理了一大批人呢,什麼罪名都有,諸如妃子與太監勾搭被抓,還有侍衛霸凌宮女之類的,你說這皇宮也太亂了吧,在天子眼皮下都膽敢如此胡來,簡直是對天威的褻瀆啊。”

錢歡輕撫著黑貓的毛,聞聲掀起眼皮睨了小倉一眼,悠悠開口:“跟了本公子這般久,怎還學不會思考,說什麼都信,真是愚笨。”

清理一大批人確有其事,至於那些罪名,不過是給外人看的罷了,軒轅帝可不是真的毫無頭腦,況且還有一個嗜血樓樓主呢。

哎呀,看來有些人就是自恃聰明,以為眼線遍佈皇宮,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卻不知人家只將他當作一個提線玩偶,既然你想動,那人家就動兩下,等人家不想玩了,自然就得清理掉了。

小倉撓撓頭,一臉迷茫地問道:“公子,我不太明白,這裡面究竟有何玄機呀?”

錢歡輕笑一聲,繼續慢悠悠地撫摸著黑貓,說道:“你想想,宮中那些人真有那麼傻會明目張膽地犯那些事?這不過是上位者的手段罷了。清理人自然有其目的,或是為了排除異已,或是有更大的佈局。”

小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對了,公子,聽聞這嗜血樓樓主與這軒轅帝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是真的嗎?”

錢歡嘴角微微上揚:“的確不一般,只因向來神秘莫測的嗜血樓前樓主與軒轅帝是結拜兄弟,歐陽御風算是軒轅帝看著長大的。”

“啊!哦……原來如此,那這樣就說得通了,嗜血樓這般強大的一個勢力為何偏偏要站在軒轅國這一邊充當它的保護傘。”

軒轅國本就不弱,如今又加上令四國忌憚的嗜血樓,簡直就是強強聯手,那些異想天開的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如果他們能安安分分的自然相安無事,如果他們有異心,那就得看人家玩沒玩夠了,就如同現在宮中這般,隨便找個由頭,給你安個罪名就可以處理掉。

換句話說,你這般苦心將那麼多人安排進宮早已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只是不想動你,留你蹦躂幾日,哪天心情不爽了想要一鍋端就一鍋端,就如同現在。

“所以說,不管其他勢力有什麼涉及國家大事的動靜,皆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錢歡見小倉終於領會到了這一點,也不吝開口誇讚道:“不錯,看來你的腦子還沒鏽透,尚有得救。”

又聽他說道:“不過太自滿了。”

“公子,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剛得他家公子誇讚,還沒高興起來又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估計又要被他家公子說了。

好在他家公子這次沒懟他,解釋道:“像他們那般強大的人,他們只關注大事,小事根本不放在眼裡,那些奸人正好與他們反著來,比如現在,聽聞歐陽御風入宮被人下藥,差點被殺了。”

聽了他家公子的話,小倉還是不明白,前面又說他們很強大,什麼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現在又說那強大的嗜血樓樓主差點被殺了,亂七八糟的,他都要把頭髮楸掉了也想不明白。 “別楸了,楸禿頭你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你家公子茶杯空了,快倒茶。”

“哦。”

小倉快速的給錢歡倒了杯茶,又忍不住去撓頭髮,待看到手中正被自已揪掉的幾根頭髮,猛地甩手丟掉,搖了幾下頭將頭腦裡那些亂糟糟的事情甩掉。

真怕被他家公子說中變禿頭就麻煩了,他還沒娶媳婦呢,這才是他該想的事情,那些與自已無關的通通甩掉。

………

夜,很快來臨。

這是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八月節一過,月亮由原本圓盤似的圓月,慢慢變成了彎月,高懸空中。

月白色的光傾灑在這片大地上,給清冷的夜增添了不少朦朧之美,但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廢物,廢物。”

一聲怒吼自屋裡傳來。 一座偏僻的院落裡,從屋裡到院子外頭跪著一大群黑衣人,此時個個瑟瑟發抖,低著頭,誰也想不到在外面兇狠無情的殺手,在主人面前卻像是遇到貓的死老鼠。

乒乓……

哐當……

東西被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後,緊接著就是東西摔落在地與地面碰撞的響聲,光聽聲音,就知曉屋內是何種光景。

“主子,息怒。”一聲女聲傳來,聲音嬌媚中,卻又隱隱夾著點顫音。

“息怒?姬月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說宮中的事交給你,結果呢?最後的代價就是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宮中眼線,一個不剩地全被拔除,你這個賤人怎麼還有臉叫我息怒!”

啪!

“啊!”

全身裹著黑衣,戴著野獸面具的男子用力一巴掌就甩在姬月的左臉上,姬月直接摔倒在地,左臉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嘴角的一絲血跡在慘白的臉上格外嬌豔。

姬月右手支撐著上身,左手撫上紅腫的左臉,臉色蒼白,震驚地扭頭看著那個一臉怒容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水霧慢慢模糊了視線。

跟他這般久,即便做得不好他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或是生生氣,從來都不會對她動手,只要跟他撒撒嬌哄幾句就好了,她以為他跟她一樣對他是有情的。

但現在他卻直接動手,一點都沒猶豫地打了她,明明昨晚還與她共度巫山雲雨。

原來她與其他下屬別無兩樣,只是多了床伴這一層關係而已,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人動情,他只是為了他自已,對這個事實她有點無法接受。

黑衣男子看著姬月那一臉傷心失望的表情,怒氣更甚,大跨一步上前,單膝蹲下,伸手直接捏住姬月的下巴,迫使與之對視,嘲諷開口:“怎麼?不服氣?以為陪我睡就認為你是不同的?別用那種表情看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有什麼心情跟你卿卿我我?”

黑衣人說完直接將她甩開站起來,揮劍對著跪在前面的人毫不留情地砍去,幾個黑衣人還沒什麼反應,他們的頭顱就咕嚕嚕地滾落在地,血從脖子上衝天而起,像一個個小小的血色噴泉,血流成河。

離得近的黑衣人被噴了滿身是血,瑟瑟發抖地低垂著頭,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儘量把自已縮起來降低存在感。

他們是主子培養的暗衛殺手,命都捏在主子手裡,只要聽話照做,不觸了他的黴頭,就能活得久一點,這就是身為殺手的無奈與悲哀。

但是今夜怕是難免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