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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現在,這些姑娘們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該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在五樓的大廳之中,除了張道生身邊的那些姑娘之外,在這裡的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因為張道生還沒來,所以大家都不會開席,而是在一起嘮著嗑。

在這過程之中,大部分時候都是聽妮咪、綾波還有標槍說話;拉菲還是懶懶的,她躺在鎮海的大腿上,眯著眼睛打著盹兒。

有妮咪著一位老牌的秘書艦在,再加上大家也都不是足不出戶、封建自固的老古董,所以大家也都明白了張道生視角下的港區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所以大概就是這樣。”,

妮咪將自己知道的訊息全部都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覺得嘴巴乾的厲害,就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還真被我們給猜對了......”,

鎮海點點頭,手裡把玩著一黑一白的兩顆棋子,嘴角微微勾起,樣子很是神氣,好似一切盡在掌握。

除了鎮海之外,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有也只是和旁邊的姊妹小小聲的討論。

而在這樣的情境之中,有那麼兩個人卻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茫然、不知所措。

她們就是寰昌和濟安。

妮咪說的是東煌語,每一個字單拎出來也都認得懂得,但是連在一起,她們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濱江看著她倆傻傻的樣子,無可奈何地低頭扶著腦袋,嘆了口氣。

她用不那麼準確但較為容易理解的方式,再次給寰昌和濟安解釋了一遍:

“就是說:以前我們在我們的指揮官眼裡只是一個紙片人,看不見摸不著;但是現在的我們對於指揮官來講徹底活過來了。於是指揮官決定今天要帶我們回家,去過舒服日子去,懂了嗎?”

濟安聽懂了一點,用一把摺扇撓了撓臉頰,問:

“所以,對於那位張道生指揮官來講,一個原本由資料構成的虛擬遊戲,現在變成了實實在在的現實了,是麼?”

“正解!差不多就是這樣。”,

濱江點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濟安佝僂起身子,手肘撐在桌面上,單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可以理解妮咪說的事情了,但還需要一段時間接受。

見此濱江也不再去打擾她,看向了濟安旁邊的寰昌。

寰昌臉上的面具此時跟隨她的心情,變成了另一個樣子,面具上畫著的表情皺在一起,像是在很努力的思考。

“寰昌,你還不明白嗎?”

濱江衝著寰昌吆喝了一句。

雖然寰昌會算卦,而且身材也是標準的御姐模樣,但從生活作風上看,還是有點呆呆傻傻的。

濱江擔心這點小事情將寰昌的腦子擠爆,畢竟對方還不是港區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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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昌搖搖頭,否定了濱江的判斷。

寰昌抬起頭來盯著濱江的眼睛時候,她的面具已經變成了白色,面具的右上角還多了一個由藍色多邊形構成的大腦模樣,並且不斷旋轉著。

寰昌開口道:

“不,我明白的。剛才妮咪小姐說【這個世界對於張指揮官來講是一個遊戲,你們也是遊戲中的人物】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我剛才思考的是:妮咪小姐話語裡的意思,我好像聽別人說過。

就憑我的感覺來看,那個人雖然和我們在根本上由很大差距,但是從廣義的角度來講,她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位艦娘——都是可以操控迷你軍械武備在海面上馳騁的女孩。

【整個世界只是一場被設定好的遊戲】,這個概念也是她最開始告訴我的......

甚至於,那個艦娘就生活在這甲辰市外一個規模不大的小鎮裡。我年前外出的時候,還路過那裡去看望過她呢!”

深知自己存在感低,於是低頭玩命喝茶不開一句口的華甲在這時候冒了個泡:

“誒?就這甲辰市外還有咱們港區的同伴啊?!啊~我們怎麼這麼晚才知道......看來我們得晚點才能離開這裡了......”

華甲還以為她們吃完飯就可以準備離開這裡的事宜了,但現在看來還要再等好幾天,所以心裡有些失落。

“不,不是!”,

寰昌搖頭,再次否定了華甲的判斷,

“她應該不是你們的同伴。

據你們所說,從你們的指揮官離開一直到現在,才僅僅過去大約一紀(十二年)的時間而已。

但是那個姑娘她本就誕生在這個世界,她說從她誕生到我和她碰面的時候,時間就已經過去四五十年了。

除非她說謊,否則絕不可能是你們的同伴。”

寰昌爆了一個大瓜,而且這個瓜的可信度極低,但卻又不像是在撒謊。

鎮海抿了抿唇,冥冥之中她感覺這件事開始複雜起來了:

“寰昌,你是認真的嗎?這個世界的碧藍航線聯合組織,建立才不到三十年啊!你說她已經有四五十歲了?!”

寰昌點頭應答,她也不太相信。

那一位艦娘從生物學的角度講,和她們這些碧藍航線的艦娘完全不一樣,反而像是科幻小說電影裡那樣的,被注射了超級血清,身影被大幅度強化的超級士兵一樣。

因此在寰昌看來,那個艦娘從狹義上講更像是人類,而非艦娘。

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只是現在還不確定,還需要知道更多資訊才行。

鎮海也緊張的緊緊捏住了那兩枚棋子,它們摩擦的聲音嘎吱作響,但手裡的觸感略微緩解了一些她的焦慮。

在這種狀態下,鎮海再次提問了,但語氣卻變得十分嚴肅:

“寰昌,接下來請好好想想,你還從那一位老前輩那裡得到了什麼訊息?這很重要。”

鎮海開始心跳加速,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出現了“口誤”。

除了濟安之外,其他鎮海的同伴也都死死地盯著寰昌看——拉菲這會兒也不瞌睡了,坐起來也和其他人一樣,盯著寰昌看著。

那猩紅的眼眸盯著寰昌心裡直髮懵。

“啊...等等,給我點時間,我好好想想。你們別那麼盯著我看,我害怕......”

寰昌怕的立刻將自己緊緊蜷縮成了一團,還瑟瑟的發著抖,面具上的表情也都變成了驚恐的模樣。

她們的視線像是想要吃人一樣,於是寰昌索性不去看她們,用力閉起眼睛回想著。

綾波左右轉了轉腦袋,和周圍的大家都對視了幾眼——特別是她最好的幾個夥伴們。

其實在寰昌說出那一個古怪的“艦娘”之後,冥冥之中,她們的直覺告訴她們——那一個所謂的艦娘,有極大可能是指揮官在成為指揮官之前,造下的“孽”(非貶義,只是驚歎)。

而相較於這裡的其他人,同為遊戲愛好者的妮咪、標槍、拉菲、還有綾波,她們四個的這種感覺要更為強烈一些。

在一個遊戲市場上,通常都會有很多相同題材的遊戲出現。這些遊戲因為題材相同的原因,它們的玩家受眾也大多都是同一批玩家。

而一款遊戲想要在那麼多同型別遊戲之中脫穎而出,就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特點。除此之外,遊戲上市的時機也非常重要。

通常來講,同種型別的遊戲,在操作合法正當的情況下,只要有不同於前輩的新穎特點,一般都會在前期受到受眾玩家的追捧。

而後續鎖住玩家流水的關鍵,就在玩法、肝度...等需要付出時間和金錢等花費的“本錢”的多少上了。

綾波就是典型的微氪玩家,遊戲裡的大部分材料都是自己花大量的時間刷副本得到的。

其他三人也差不多,因為這樣得來的材料,她們才會有成就感。

但一個玩家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即便剛開始還好覺得自己還玩的過來,但是時間長了,在兩款同類遊戲玩法的比較下,除非有特殊癖好,否則玩家們終究還是會放棄掉玩法相對費時費力的那一個遊戲的。

妮咪覺得,寰昌說的那一個艦娘,很可能就是被她們淘汰掉的【大前輩們】中的一員。

妮咪不知道她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只能歸咎於直覺。

畢竟對於張道生來講,她們這些姑娘“活”過來了,那麼以她們這些“遊戲人物”的角度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張道生接觸過的其他遊戲裡,他遇到的其他角色,會不會也是真的?

“哦!我想起一個來了!”,

寰昌大叫了出來,

“就比如現在海面上的海獸,那個前輩說海獸按照她們的說法,其實是叫做【深海艦娘】,如果說前輩她們是誕生自人類的美好的善念之中的話,那那些深海艦娘則是誕生自人類的惡念。”

“嗯,明白了,繼續想。”

鎮海點頭應聲,逸仙這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剛才寰昌說的話記了下來。

“還有就是...之前她們的提督——也就是她們的指揮官,他在郵件裡告訴過她們世界的真相,就這個世界是個遊戲這件事。

然後那人離開之後,不論是艦娘還是海獸,都在逐漸喪失活力,時間幾乎停滯。但是在塞壬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們就慢慢的再次活躍起來了。

只是因為她們的提督不在這裡,再加上我們誕生了,所以她們也就沒有再去理會那些深海艦娘了。

只有少量以屠戮海獸,以發洩內心的艦娘一直活躍著。不過就現在來看,她們留下的也只有傳說了......”

“傳說嗎?”,

海天這麼嘟囔了一句,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同時告訴大家說:

“這個我倒是因為好奇這個世界的歷史,所以收集過一點。”

海天開啟自己的筆記軟體,點開了最上面的那一個筆記,展現給大家看:

這條筆記的標題是引自海軍學院的謠言板塊,叫做:

【復仇的“藍色幽靈”】

精簡一下內容,大概就是:

一個自稱埃塞克斯級列剋星敦,舷號CV-16的艦娘,漫無目的的在大海上航行,看到深海就將其趕盡殺絕的古怪女孩。有人上前和她試著打過話,但是那一個姑娘幾乎完全不理會對方,徑直離開,尋找下一個目標去了。

下面還有很多跟帖,聲稱自己以前有見過對方,但那都是三四年前的發言了,最近幾乎沒再有帖子說自己見過。

這種傳說怪談,在場的大家都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也都多多少少聽到過。這不失為一個線索,但她們最核心的問題還沒有確切的答案,所以暫且不去討論這些線索。

“還有...還有......”寰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終於是從犄角旮旯又找到了一個有用的訊息:

“就說那個女士吧,她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們的名字,不過容貌我還是記得的:那一個女士經常穿一件黑色的旗袍,眼角還有一顆淚痣。她身邊跟著兩個小妹妹,都是灰色頭髮、橙金色的眼睛。

那兩個孩子也經常穿旗袍、一藍一紅,旗袍的裙邊上一個印著‘寧’字、一個印著‘平’字。她們兩個據說都是特級廚師,所以為了補貼家用,還在那個鎮子裡開了一個叫做《雙海餐廳》的小飯店,我去那嘗過,味道很不錯......呃...嗯?”

寰昌說到這裡,也是意識到了什麼,愣了一下,慢慢朝著坐在逸仙旁邊的寧海和平海看了過去。

剛剛寰昌說出來的資訊已經完全不用猜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將答案貼在了大家的臉上。

而逸仙在聽到寰昌這麼說,原本在記錄寰昌的話的動作立刻就頓住了。她抬起頭來,呆呆地盯著寰昌看。

寧海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脖子,無奈說:

“好吧,雖然你不知道名字,但我也大概猜出來了。

“那兩個灰頭髮的小妹妹,應該也是寧海和平海。至於你說的那個眼角帶著淚痣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

寧海抬起頭看向了自己旁邊的東煌大姐大,道:

“......也是一艘逸仙號。”

逸仙蹙起了眉毛,眼神變得無比苦澀、無比委屈。她想說什麼,但又不好意思說。

寰昌的話讓她回憶起了她剛到港區時候,指揮官鬧的那些烏龍。

“逸仙,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肯定了寧海的說法。但你似乎有話想說。”,

鎮海這麼說了一句。

逸仙咬著下唇,幾欲開口,但最後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回憶起過去,她現在只覺得委屈,想和別人傾訴,但又不敢讓其他人知道,於是什麼都不願意說。

那一顆不存在的淚痣,是逸仙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