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並沒有回應對方的這番話，而是繼續問道：“你剛才說，真正被空間選中的只有我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就等著你問我呢。”
陸傑指著不遠處一個光芒暗淡的氣泡，詢問江離：“你是不是很想救他？”
“沒錯。”
江離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修改歷史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是段惜言也好，還是凱哥、呂清他們。悲劇並不能被改變，就算能獲得短暫的欣慰，但那之後，依舊是要付出無休止的慘痛代價。”
“看的出來你早就做好了覺悟。”
陸傑忍不住鼓掌：“一命換一命，只要你死了，一切便會恢復正常。你那個朋友的命，自然也能保住了。”
說到這裡，他話鋒忽然一轉，壓低聲音湊到江離耳邊：“但是我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你那些已經死去的同伴再度復活，其中也包括呂清他們那一代人的命運。所有的一切都能被改變……一切，僅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這話什麼意思？”江離的身形微微一怔，側目望向了陸傑。
基地內，老魚乾等人已經坐不住了。
如今連呂清都不知道江離身在何處、究竟在做什麼。生怕對方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段惜言咬著牙起身，對眾人說道：“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只有我死，才能讓這一切結束。”
“你別衝動啊！”
容與立刻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他眼睜睜看著段惜言從身後摸出了一把刀，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嚨。
危急之際，暮雨瀟寒如同閃電般衝上前，飛速從他手中奪過了武器，阻止了對方自殺的舉動。
她攥著段惜言的胳膊，厲聲呵責：“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死我一個，總好過賠上江離，還有所有人的命吧。”
段惜言咬著牙道：“這是等價交換，註定要有人為此買單的。”
“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的命換。”
另一邊，陌上灕江忽然開口道：“沒有你跟江離，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我也可以！”容與高聲道：“反正我爛命一條，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死了也沒什麼遺憾。”
“我身上的鬼咒已經無法消除，就算離開空間，也註定是死路一條。”
暮雨瀟寒攥著匕首，鎮定自若的看向了陌上灕江，對她說道：“我死以後，請替我照顧好爺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眼看著眾人為了這件事爭了起來，一旁的戴時凱眼眶微紅，望向了呂清。
後者垂下眸子，緊抿的雙唇也在微微顫抖。
戴時凱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當年也是這樣，你明知道大家不懼生死，一定會有人主動提出犧牲的。所以你搶在了我們前頭，雖然成全了我們，卻也給我們留下了最大的遺憾。不光是我，這些年為了找你，貝琪也在努力。”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恍然間，呂清彷彿看到了金髮少女那純真的笑容。
他啞著嗓子，開口道：“對不起。”
“道歉的話先放在一邊吧。現在我就想知道，空間的考核是什麼，如果江離透過的話，是不是也像你一樣？”戴時凱蹙眉，望向了呂清。
他很害怕自己跟呂清的悲劇，會在江離、段惜言身上再次上演。
呂清搖了搖頭，語氣也有些遲疑：“我不知道，他所面臨的情況跟我當時完全不一樣。空間賦予我永生不死的能力，是為了讓我成為執行者，維護這裡的穩定。實際上，我當時也懷疑過空間的目的。執行者這個職位，從我擔任它以來，便再也沒有碰見過其他同樣的人。所以我想，會不會從以前開始，並沒有這樣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空間要不行了，這才找了個幫手？”戴時凱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呂清點頭：“或者說，空間之所以需要幫助，究其本因，還是圍繞著江離周邊發生的事情展開的。一旦將因果修復，一切迴歸正常，空間便再也不需要第二個執行者了。”
“那有沒有可能，空間想讓江離接替你的位置？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能回來了？哪怕被消除記憶，也是可以的……”
儘管這麼問有些自私，但對於戴時凱來說，呂清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可替代的。
“我不知道。”
呂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白了，我也只是空間的一枚棋子。儘管接觸到了不少鮮為人知的秘密，但還有很多東西，空間並沒有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感覺……陸傑一開始幫助你，或許並不是完全衝我來的。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江離。”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乾坐在這裡等訊息吧？”
容與煩躁的撓了撓頭，忽然福至心靈，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他快步走到段惜言面前，詢問對方：“那把鑰匙是在哪個副本里找到的？如果空間要收回道具，會不會想著將鑰匙再次封印回它原本所在的地方呢？”
“哎？你小子頭腦怎麼忽然變這麼機靈了！”老魚乾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頓時來了精神。
被他這麼一提醒，段惜言也反應了過來：“那個副本叫《神鬼傳奇》，是一個以埃及古老傳說為背景的冒險任務。”
“就是它了！”
眾人一拍即合，立刻決定出發。如今江離的行蹤撲朔迷離，而他最有可能現身的地方，便是這個副本。
呂清聞言，對眾人說道：“我可以直接替你們開啟前往副本的通道，但是作為執行者，我不能干預玩家的任何行為。所以能為你們做的，只有這些了。”
“沒關係，正好我們幾個也還差一次任務，就攢夠一萬積分了。”
老魚乾摩拳擦掌：“最後一次旅程有你們幾個在身邊，正合我意。”
“放心，既然大家都是同伴，我們不會丟下任何人的。”
陌上灕江對段惜言說道：“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能解除你身上的詛咒。我們所有人都要平平安安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