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端著碗牛乳冰去了後院，準備一個人慢慢品嚐。
他關上門，走到桌前坐下，輕輕舀了一勺放進嘴裡，頓時被這綿密的口感驚到了。
作為一個酒樓掌櫃，他吃過大夏境內不計其數的冰品佳餚，可沒一個能像這牛乳冰一樣，不含丁點冰渣子。
而且綿密順滑入口即化，淡淡的牛乳香味，一點都不會腥。
他激動地拍向桌子，“太好了，若推出這個牛乳冰，一定能引來更多食客！”說完再也坐不住，拿起碗走進後廚，“怎麼樣，你們琢磨出做法了沒有？”
幾個負責點心甜品的師傅正湊在一起，對著桌子中間只剩半碗的牛乳冰皺眉沉思。
“掌櫃的，我們只猜出來是用牛乳和白糖做的，但實在琢磨不出來是如何做出這種口感的。”
“對，若只是牛奶里加糖後冰凍，那吃起來只會是硬硬的冰渣子口感。”
“對不住掌櫃的，我們這……實在是想不出來……”
見他們幾人緊皺眉頭的樣子，想來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無妨，想必是有什麼獨到的做法，你們猜不出來也情有可原，我再去見見那位姑娘。”
吳掌櫃趕忙從後廚出來，大步走到路晴桑旁邊。
“姑娘，您做的這牛乳冰實在美味，在下想跟您學一下這道方子，不知意下如何？”
“您放心，方子的價格都好說。”他們酒樓東家喜歡創新，時常派人去全國各地學習新菜式，若派出的人琢磨不出做法，就跟人買方子，所以這事他完全可以做主。
路晴桑看向吳掌櫃，豎起一根手指。
“十兩？”這個價格好說。
路晴桑搖搖頭。
吳掌櫃瞪大雙眼，驚訝道：“一百兩？”
“對！”
“這價格確實有些高，姑娘您看，我們是誠心想學，不知可否降一些？”
“抱歉啊掌櫃的，您也清楚一分價錢一分貨，我這牛乳冰可是大夏獨一份，這價格還真降不了。”
吳掌櫃遲疑了，雖然他們時常外出買方子，可也很少買過這麼高價的，僅有幾道大菜的方子超過了一百兩。這僅僅是一道甜品，若支付這麼高的價格，不知東家是否願意。
見他猶豫不決，路晴桑決定再度加碼，“吳掌櫃，雖然價格降不了，但若是貴酒樓同我買了這道方子，我可以承諾不再賣給其他酒樓，讓牛乳冰成為清風樓的獨家菜品。”
“現如今天氣越來越熱，正是推出新的消暑冰品的時候，您很清楚這會給貴酒樓帶來多少新客。”
無錯書吧“而且我還可以附贈一個吸引顧客的法子，保準讓清風樓每日都賓客如雲，超過醉月軒也不是問題。”
一句句話全說到了吳掌櫃的心坎裡，他們清風樓可不就一直都想超過醉月軒嗎，可這十年來總是差了那麼一口氣。
雖說他不清楚這小姑娘的法子有沒有用，但不得不說他是真心動啊，若清風樓能在他手裡超過醉月軒，那將是多大的榮耀！
吳掌櫃深吸一口氣，忍住蠢蠢欲動想答應的嘴，“不如這樣，姑娘可否告知我您的住處，待我去請示下東家，再給您答覆？”
“可以，我們住雲來客棧。”
“還請掌櫃的儘快，我們最多再待兩日就走了。如果貴酒樓決定不買方子了，也請告知一聲，我們也好賣給其他酒樓。”最後再提醒他一下，反正他們不缺買主，現在可是賣方市場。
“姑娘放心，在下會盡快的。最遲明日午時前就會將結果告知姑娘，還請在這之前不要將方子賣給他人。”
一聽她要將方子賣給別的酒樓，吳掌櫃急了，這要是賣給了醉月軒，那不是把他們兩家酒樓的距離又拉大了，遂趕忙跟她約定時間。
“好的，那我明日午時前都會候在客棧。”
吃完飯幾人走出酒樓。
韓章上下打量她一眼，佩服道：“你可以啊，別看吳掌櫃只是個酒樓掌櫃，但清風樓在廣昌府也是有些背景的，吳掌櫃平日裡可很少對人態度這麼殷勤。”
路晴桑莞爾一笑，“那也是他有所求嘛，清風樓想超過醉月軒，可不就得抓住一切有可能的機會。”
那倒也是，她倒很會抓人弱點。
回到客棧，路晴桑取出牛乳冰裝進食盒遞給韓章，“給你，別放太久，化了就不好吃了。”
韓章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全拿走，“要不我拿兩碗就好，你辛辛苦苦做半天，都沒吃多少。”
“沒關係，你都拿走吧，兩碗夠誰分，我想吃了回頭可以自己做。”
“行，那就多謝了！”韓章抱拳衝她行一禮，接過食盒就趕忙回書院。
書院宿舍正好四人一間，他們幾人關係向來不錯，他回去興沖沖地推開門打斷幾人閒聊。
“猜猜我今天給您們帶啥好吃的了？”
宿舍三人皺起鼻子嗅了嗅空氣，沒聞到什麼濃郁的味道，“是什麼好吃的？聞不出來。”
“絕對是你們沒見過、沒聽過的絕世美味，全大夏獨一份！”韓章把食盒放到屋子正中的方桌上，賣足了關子。
幾人被他這句話勾起了興趣，“你別是吹牛吧，廣昌府裡竟然還有我沒吃過的東西？”
說話這人名何霄，家中是廣昌府富商，涉足多個行業，可稱得上一句家財萬貫，他說這話還真沒人能反駁。他喜好美食，所以時常會領著他們去打牙祭。
“到底是何物，連京裡都沒有嗎？”蘇又辰湊過來好奇道，他是從京城來廣昌府的，若是京城都沒有的吃食，他猜不到是什麼。
馮常也趴在桌邊看著食盒，“你今天不是去見你家那邊來的人嗎，難道是他們自己做的家鄉菜？”要是自家做的菜，他們沒聽過也是有可能的。
韓章得意一笑，“你說對了一半，是她自己做的沒錯，但不是家鄉菜。”
“我要開啟了啊，千萬別眨眼睛。”
他嘩地掀開食盒蓋子，“怎麼樣，見過沒？”
“這是什麼，聞著似有牛乳的味道。”
“這叫牛乳冰，就是用牛乳做的甜品，快點，化了就不好吃了。”不等他說完，幾人就拿過碗開始吃起來。
“哇，好好吃啊，京裡還真沒有這麼好吃的冰品。”
“不錯不錯，確實是小爺我沒吃過的。”何霄吃的直咂嘴，就是太少了，沒吃夠，“韓子業，這牛乳冰是在哪買的啊？我明天還要去買。”
“這不是買的，是我們老家的一個人，她自己做的。”
“啊？那她回去了，我們不是就吃不到了？”大家頓覺遺憾不已。
韓章動動嘴又閉上了，路晴桑要賣方子的事，還不知道明天會是個什麼情況，他還是先別說出來，等明天有結果了再告知他們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