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小吃街,人來人往。
“不要太多辣椒,一點點。”
和攤販討價還價幾回合,唐今安順利吃到喜歡的辣味。
吃不了辣,但是又受不了誘惑。
每次吃燒烤,都要自己調辣味,偏偏這次的攤販似乎在和她作對,調了幾次都不行。
最終結果還是自己來,而她也成功買了幾份辣味不一樣的烤雞腿。
就很無語。
“謝謝老闆!”
“慢走!”
段榆景瞥見唐今安手上的雞腿,扶額:“又被坑了,有錢也不能這麼傻傻被坑吧!”
“才沒有!拿著,這份辣應該適合你。”唐今安遞給他一份,蘇念語吃撐了,她那份分別時再給。
“眼睛怎麼紅了,被欺負了?”段榆景假裝不在意問。
“你幹什麼?平白無故關心物件的閨蜜,說!你是不是有——”
唐今安防備護著自己和手上的打抱雞腿,“嘖嘖嘖——”
“省點心,念語今天心情不好。”段榆景是怕蘇諾念語過多在意唐今安。
他倆好好約會,唐今安突然說要出來解悶,結果就是抱著蘇念語一頓哭。
他被晾在一邊。
“抱歉,打擾了你們的約會!”小氣鬼!
蘇念語的人生又不是隻有愛情,她也需要友情!
怎麼搞得像她故意破壞一樣!
“回去吧,快八點了。”蘇念語走在前面,段榆景和唐今安在後面拌嘴。
“我倆一塊長大,感情自然深厚,你後來的怎麼比!”
“都跟你說了,我和她只是朋友!怎麼在你在嘴裡,我成了綠茶了!”
唐今安氣炸了,快步追上蘇念語,“我不想理你。”
唐今安也很好奇,蘇念語不會吃醋生氣嗎?
段榆景明明是她物件,可平日裡他們相處的模式更像情侶,而自己渾身綠茶味。
“念語,對不起。”
“今安,不用道歉,他很喜歡和你相處的感覺。”蘇念語淡定得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無視唐今安眸光裡的緊張和害怕。
“他需要朋友,你很合適。”
怎麼跟她解釋,段榆景不是正常人,蘇念語只是希望段榆景可以開心快樂一點,不用過得那麼痛苦。
再說了,她只是女朋友,不是段榆景的老媽,管不得他交朋友。
而且,唐今安沒那種意思,段榆景應該可以控制自己。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和他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你們才是情侶。”唐今安不安道。
誰家物件能容忍綠茶啊。
“你喜歡他嗎?”
唐今安腦子轟隆一聲炸了,話都說不利索:“喜……歡……什麼……玩意………”
蘇諾語捂嘴輕笑,眼角噙著歡快,似乎是被逗樂了:“你太可愛了。”
“真的嗎?”唐今安像個被誇獎的孩子,彷彿吃了棉花糖,甜蜜蜜的。
“唐今安!”
“幹嘛?”
“抬頭看!”
唐今安下意識抬頭,身後傳來聲音:“帥哥在上邊!”
路燈下,幾個少年倚靠在護欄邊,背對著他們,聞聲紛紛扭頭看下來。
一個帥哥可能不會很養眼,但是幾個就很難講了。
“喲,阿寶,念語!”許霽川揮揮手打招呼。
邢路擇的帥氣完全被許霽川的輕狂張揚壓了一頭。
歲月靜好!
嘴裡還塞著雞腿的唐今安:請讓我原地去逝。
邢路擇為什麼在裡面!
“看呆了,唐今安,喜歡帥哥也不用這麼著迷吧!”牧雲澈十分壞地調侃,朝底下的人吹口哨。
被許霽川踹了一腳,“當著阿寶的面吹什麼吹,教人打球時怎麼不見你有這膽量!”
“哥,哥,我錯了,我是打招呼不是那個意思。”
眾人哈哈大笑。
晚風颳過,帶不走尷尬,更帶不走內心石化的唐今安。
等公交車時,唐今安一句話都不說,低頭安靜啃雞腿。
“把雞腿分給他們,辣的你也吃不了。”蘇念語拽走雞腿,唐今安木愣點點頭。
“邢路擇,能吃辣嗎?”蘇念語看著手上最後一份雞腿,聞著不算辣。
“可以。”邢路擇接過雞腿並道了謝,車來了,蘇念語拉著唐今安上車。
“拜拜!”
“到家給我電話!”段榆景囑咐道,戀戀不捨盯著即將遠去的公交車。
“稀奇,今天的段榆景不送蘇念語回家?”徐星湛戳了戳旁人,意外深長打量段榆景。
“這阿寶,友誼賽頂你位,”許霽川不忘向邢路擇介紹段榆景和他物件,“剛上車那兩位,冷清的那位是阿寶物件,可愛的那位是唐今安。”
唐今安平日裡的都是可愛風格,節假日出門頭頂準綁精美的蝴蝶結。
家裡把她當公主寵著,嬌氣是嬌氣了一點,但是人沒有持寵而嬌,反倒是有點搞笑。
“我知道了。”
可愛嗎?
有點但是不多。
“學校見!”段榆景的公交車來了,和幾人道別。
“明天見!”
“明天見!”
回到家,剛換好鞋,客廳的燈亮了。
邢路擇頓感不妙,快速朝樓梯跑。
“路擇,回來了也不和媽打聲招呼。”清冷淡漠的語氣不像母親對兒子的態度,更像仇人。
邢路擇停下腳步,冷冷叫了聲母親。
“你父親要估計過年才回來,有事找張助理,過幾天我要去休假。”
“哦對,以後書法課高爾夫什麼的課程,也不用詢問我的意見,不想學就不想學,多交幾個朋友也不錯,拓寬人脈。”
兒子一生下來,丈夫對她的態度冷淡了不少,長年在外做生意。
賺再多錢給她花,也無法填補心中的寂寞。
可嫁入豪門,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不能做出對不起丈夫和兒子的事情。
在外,她會扮演一個好母親好妻子,不給邢家丟臉。
可她也是一個女人,結婚有孩子的普通女人。
丈夫不在身邊,難免會亂想。
“是,母親。”
邢路擇上樓的步子越來越沉重,母親的意思,他也清楚。
交朋友也不單單是交朋友。
特意去顧時予家上他大伯的書法課也只是為了讓他能和顧家的小輩往來。
顧傢什麼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個都帶著面具,顧時予性子有沉悶無趣,整個人自帶氣場,讓人無法接近。
他又不是不要臉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