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管局的超能力測試場所設在地下，是一片不小的場地。

牆壁上還有一些灼燒，劈砍的痕跡，據異管局的人說，這是其他超能力者留下的。

“我目前的推測是，我的能力是一定程度上操縱空間。”方藍對異管局超能研究組的負責人說道。

超能研究組的負責人她居然認識，是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老人，叫付斯程，方藍曾經看過一本關於空間和引力理論的書，他就是作者之一。

想不到老爺子居然對超能力也有研究……方藍從那本《引力論與空間基礎》中獲得了不少啟發，因此見到付斯程後，天然地對他有不少好感。

“哦，空間嗎？”付斯程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透出一股慈祥，“我恰好對於空間也有一定的研究……”

“我知道的，”方藍也微笑道，“我拜讀過您的《引力論與空間基礎》，收穫非常豐富。”

“哦？方藍你才高中畢業吧？”付斯程有些驚訝，“想不到你居然現在就能看懂那本書，看來你已經把大多數的數理基礎都學完了啊。”

“是的，”方藍點點頭，“我已經自學了絕大多數大學階段的數學物理課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付斯程感嘆道，“不過我那本書也只是藉著引力為抓手，對空間的概念進行一個簡單的引入，距離應用還差得遠呢……”

隨後，方藍與付斯程就引力與空間方面的問題，討論了起來。

“想不到你居然擁有觀察到空間性質的能力。”付斯程作為引力與空間研究方面的專家，自然明白這種“超能感知”對於研究有多大的便利。

“沒錯，在我的感知中，星球內的空間並不是完全平直的，而是有一定的曲度，”方藍也興趣盎然，“因此我認為從引力入手研究空間，是方向正確的。”

引力與空間的關係，是可以雙向轉化的。

可以說引力就是是空間深坑的“滑落”，也可以說空間曲度就是引力的體現。

一個人繞著地球跑一圈，在他自己的感知中跑的是直線，但實際上在星球之外觀察到的軌跡是一個圓。

可以說，扭曲的空間控制了他的感知，而這個扭曲空間就可以認為是引力作用。

方藍和付斯程聊了不少的內容，異管局的其他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覷。

so？

為什麼他們說的每個字都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我就不明白啊？

他們根本插不上話，也不好打斷相談甚歡的方藍和付斯程。

直到賈鉑趕來時，這兩位已經準備找來紙筆，當場演算了。

“呃……付教授，”賈鉑還是忍不住出聲道，“不如等方藍先展示了能力，再進行討論？”

“啊，賈隊長你來了，”付斯程笑道，“也是……今天本來是要好好看看方藍的能力的。”

“方藍，這邊。”賈鉑將方藍引到場地中一個類似於跑道的地方，跑道大概有百米長，兩側密密麻麻樹立著許多的攝像頭，感測器。

“從這個起點開始，全力進行一次瞬移。”賈鉑說道，“付教授，麻煩您了。”

“沒問題。”付斯程點點頭，在一旁的儀表上操作了幾下，跑道旁的感測器探頭一個個亮起。

“可以開始了。”賈鉑說道。

方藍走上跑道起點，頓了一下，身形瞬間消失，出現在跑道中。

“位移17.32米！”付斯程說道，“曲度變化時長0.02秒，變化範圍……”

作為楓杉帝國，甚至整個世界為數不多的，研究引力與空間方面的專家，付斯程親自操刀設計了跑道旁的這些感測器。

其實這些感測器並不是專門為了方藍設計的，單純就是付斯程為了進行下一步研究的準備，而此時恰好用在了方藍身上。

方藍進行了十幾次位移，揉了揉額頭，面色有些難看。

“消耗太大了嗎？”賈鉑走過來問道。

“是的，”方藍晃了晃腦袋，“瞬移需要計算……每次計算的空間性質都是海量的，十幾次我的腦力就到極限了……”

“那就先休息吧……”賈鉑點點頭，“十幾次的資料其實也夠了。”

只能連續瞬移十幾次嗎……

方藍的眼底掠過一絲精光，決定還是保留一部分實力。

先前柳沐陽的存在，讓她本來對異管局已經少之又少的戒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自己當初中了槍都只要一晚上就癒合了，異管局不可能沒有注意，怎麼可能只是抽個血就要給自己打癒合劑……

那個柳沐陽對自己的態度也很奇怪，她注射的那些東西，肯定有問題！

“最大距離是20.69米，”付斯程說道，“曲率變化也測定完畢了。”

他有些興奮地來到方藍面前，“方藍，這個儀器畢竟功能簡單了，跟我描述一下在你的超能感知中，空間的變化是什麼樣的？”

“付教授，別這麼著急，”賈鉑阻攔道，“方藍的消耗有點大，讓她先休息一會。”

……

等方藍恢復得差不多了，異管局又安排方藍進行了一次抽血。

付斯程全程跟隨著方藍，繼續與她討論著空間研究相關的話題。

方藍的超能感知可謂是得天獨厚的研究天賦，付斯程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與她交流的機會，兩人也越聊越投機。

抽血仍在那個化驗室進行，但這次，在方藍的注視下，柳沐陽沒有再搞什麼小動作。

最後一次抽血過後，異管局的這次“研究”也算是結束了，然而，方藍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繼續與付斯程交流了許久。

異管局內有較為先進的計算機，在方藍的描述下，付斯程成功建立了一些空間模型。

“實在是慚愧啊……”付斯程非常高興，“不得不承認，方藍你在空間技術上的理解，已經在我之上了。”

“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方藍笑道，“沒有您的正確理論方向作為基礎，我自己也無法走到這一步。”

“謙虛了，方藍，”付斯程拍拍她的肩膀，“我記得你今年才參加大學選拔對吧？以你的能力，應該考得很好吧？”

“是的，”方藍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可以達到七百三十分以上。”

“天哪，七百三十分……”付斯程一臉驚訝，“在啟隆省，這個分數已經穩居第一了吧，想好去哪個大學了嗎？”

“當然是帝國理工，”方藍說道，“您不也是帝國理工的教授嗎？”

“哈哈哈……”付斯程笑了，“我只是確定一下你的意向而已，在楓杉帝國，應該沒人會放棄進入帝國理工的機會。”

說著，他拿出手機，“加個聯絡方式吧，等到了帝國理工，你可以直接來我的實驗室，有了你的加入，許多課題應該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不需要上課嗎？”方藍與付斯程加了聯絡方式。

“我會為你請假的，你只需要考試就可以，”付斯程搖搖頭，說道，“還是說，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水平，大學的那點考試還過不了？”

……

“賈隊長。”付斯程打了個招呼，走進了辦公室。

“付教授，”賈鉑站起身迎接，“方藍走了？”

“嗯，”付斯程點點頭，“她說要在T市逛逛。”

“……我去派人跟著她。”賈鉑說著就要聯絡探員。

“別，她估計不太想讓你們一直看著，”付斯程擺擺手，“你們……真有必要對面對她這麼緊張嗎？”

付斯程原本當然不是什麼“恰好”研究空間的超能研究組的負責人，他也是接到了帝國的任務。

整個帝國研究空間技術的人十分稀少，付斯程作為其中最有成就的人之一，自然被帝國指派來接近並研究方藍的能力。

當然付斯程本人在聽說了方藍的瞬移等能力以後，對於這個任務也是欣然接受，作為一個老牌學者，他不會放過任何探究的機會。

不過，在真正見到方藍以前，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異管局對於方藍的評價，是極度危險，有一定心理創傷，說她殺人如砍瓜切菜，而且幾乎無法反制。

接觸方藍以前，付斯程甚至做好了為科學獻身的準備了，然而事實卻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