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聞言,神情黯然,當初那段時光,的確痛不欲生,然,不能全怪到他頭上,若不是當時自已固執,偏激地想要報復他,若自已能坦露相待,又豈會互相傷害,令他瘋魔?自已也有原因。
“彰華,”白瀅摟上了他的脖頸,“以後不管身處何時何地,無論遇到什麼,你我都要對彼此坦誠,無論有多艱難,我們都會攜手解決。我知道,你我如今和好了,你就想替我扛下所有,不想讓我傷心難過,是不是?”
她定定地看著他,話中有話,彰華一愣,“瀅瀅,我……”
“高大人都跟我說了,你那日重傷,是我弟弟所致。”
“什麼?”彰華訝然,“他告訴你了?”
白瀅眼眶潮溼,“我沒想到桓弟竟會如此,對不起,他……”
彰華急急握住她的手,並吻去她臉上的淚痕,“這不怪他,是我欠你白氏的,也是我自願挨他幾劍的,我知道你會難過,所以才不敢告訴你,那高文晏真是放肆,竟敢違揹我的指令。”
“不,這不能怪他,”
白瀅道:“那人在背後屢次興風作浪,我一定要找出此人,不僅為了我爹,還有為了你。”
彰華將她摟進懷裡,她又道:“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桓弟,看來那背後人想屠他滅口了,之前有阿弼罩著他,他們無法動手,如今,他離開了東黎,離開了阿弼的身旁,我怕他……”
彰華點頭,“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到處搜尋了。再者,他差點殺了我,我還未找他要回點什麼,他怎能就這麼消失了?”
“什麼?”白瀅不解。
彰華正了色,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他傷我事小,可若讓你不幸福,不快樂,我可會跟他玩命。”
白瀅搖頭,聽不懂他此話何意,彰華握上她的小手往下摸,在他的腰間停留,她的手迅速暖和起來,他在她耳邊沙啞,“若那劍刺在中間的位置,那咱們這輩子,可就玩了。”
白瀅恍然,臉上已是羞到不行,抬手就捶打他,這人越來越無賴,說話做事都離不開那事,腰間的傷口離那地方還有一大段距離,她嬌嗔地瞪著他,不願再同他說話,彰華吃吃大笑,將她壓在床榻上,片刻,滿屋被春光充斥……
由於白瀅的焦急,彰華命人加快速度,終於在半月後抵達上寧。原以為他會急著帶她回宮,卻不料馬車卻在迷津河畔停下。
“這……”白瀅被彰華報下馬車,環顧四周。
彰華拉著她的手,在河邊散步,夏天的雨夜潮溼而悶熱,雨淅瀝瀝地下著,還夾雜著難得的涼風,天邊的烏雲濃厚,似乎還有更大的一場暴風雨。
也只有彰華才有這番閒情,還記得,幾年前,也是雨夜,他帶著她在王府的湖泊上遨遊。
思及此,白瀅又是呵呵一笑,有些無奈地道:“下雨了。”
彰華緊緊地抱著她,“無妨,我為你撐傘。等到了別苑,我給你洗洗,讓你舒舒服服。”
他說得十分輕浮又曖昧,白瀅早已見怪不怪,可臉頰仍舊紅撲撲的。
“去別苑?”她想起他的話。
彰華點頭,“然,我們先去別苑休息。”
彰華擁著她坐上馬車,來到別苑前,數百名護衛持劍並列,朝二人行禮,彰華牽著白瀅的小手,緩緩踏進院中。
她四處觀看,別苑還是同之前一般,簡單而精緻,甚至還種植了一些不知名的古樹,下面擺放幾張石桌,令白瀅感到新奇。
“冬摘梅,夏閒坐,春秋可觀花果。”
他湊到她身邊說著,輕輕嘆道:“別苑是你來上寧的第一處地方,對我也意義非凡。在你離去後,我便令工匠修繕別苑,如今你回來了,正好可以看到。”
白瀅朝彰華微微一笑,感慨萬千。繞來繞去,他們還是回到了起點,幸好,他們未分開。
無錯書吧次日,白瀅睜開睡眼時,彰華已不知去了何處,她穿好衣裳,開啟房門,頓時一道亮眼的日光撲來,令她睜不開眼,突然聞到一股花香。心裡驚訝,便踏入院中,看滿園的景色。
“你是我的孃親嗎?”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讓她一窒,她轉過身來,見一小孩,身穿貴服,正好奇而親暱地看著她。
白瀅的心顫抖著,愣愣呆呆。
“父皇說,你就是我的孃親,白瀅。”小孩再次開口,眼睛眨眨,十分靈動與活潑。
“你?你是……”
“我叫彰沅,是南翎唯一的皇子。”彰沅聲音自豪而透澈,讓白瀅瞬間淚水盈盈。
五年沒見到孩子,這是在夢中嗎?他是沅兒,他真的是沅兒。她將他看住,那宛如朗星的明眸,精緻小巧的鼻子,白嫩嫩的小臉……
果然與她幻想的一樣,像極了她和彰華。
“父皇,她,她好奇怪,她是不是我的孃親。”
白瀅過於激動,讓孩子有點不明所以,看向身後的彰華,嘴一撇一撇的,彷彿要哭了。
“不,我是你的孃親。”白瀅從激動中回神,奔到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摟住,親吻著,撫摸著。
“沅兒,沅兒……”淚水不斷湧出,她實在興奮,“我的孩子,沅兒,孃親在這裡,孃親每天都在想你。”
白瀅早已泣不成聲,彰沅卻半信半疑地看著彰華。
彰華蹲在他們跟前,捏了捏他的小臉,溫和道:“她的確是孃親,父皇將她找回了,沅兒放心。”
庭院中的侍衛見了,心酸不已,紛紛退下。
裴沅比普通孩子更加堅強與穩重,聽言,朝白瀅一笑,並摸了摸她的秀髮,“孃親不哭,沅兒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
血濃於水,迅速讓彰沅依偎起白瀅。
白瀅將他抱在懷裡,親著,吻著,一邊喂他進食,一邊訴說著思念之情,並詢問起他這幾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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