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仗打了六個月,玉淑在床上躺了六個月。
這一日,司書慎破天荒的將玉淑帶在身邊。
玉淑眼看著十幾萬人廝殺在一起,那種血流成河的畫面,久久盤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晨曦國大軍衝破女真王庭時,玉淑跟在司書慎身後,見證了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們,跪地求饒,極盡卑微的模樣。
司書慎帶著她在女真王庭的後宮中找到了準備潛逃的秦玉蓮。
也許是血脈相連作祟,玉淑一眼便認出那人。
秦玉蓮穿著京城時下流行的衣裙,頭髮梳的還是未嫁模樣。
看到來人,竟然笑著請司書慎和玉淑喝茶。
“你就是小玉淑吧。十幾年不見,已經是大姑娘了。
過來,讓姐姐看看。”
秦玉蓮優雅的坐在貴妃榻上,等待玉淑上前。
玉淑只是慵懶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沒辦法,自從生病後,她已經四個月沒出過屋子,如今能看到不同的景色,玉淑感覺新鮮不已。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秦玉蓮見玉淑不搭理自己的不惱,自顧自走到玉淑身邊,拉起她的小手,摸了摸玉淑的臉頰。
“你和娘長得真像啊!”
鏤金的支架套擦過臉頰,玉淑不適的向後頓了頓。
秦玉蓮咯咯笑了笑,扭頭看向司書慎,“書慎,你看。小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司書慎淡淡喝了一口茶,如同看戲一般,盯著秦玉蓮。
屋外一片慘叫聲,屋內靜悄悄的。
秦玉蓮也不演了,坐回貴妃榻上,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香茶。
玉淑不耐煩和這兩人同處一室。
“你們有什麼恩怨,儘快解決,我身體不好,沒精力陪你們演戲。”
玉淑的話引來兩人的目光。
“我聽說你被人陷害落水,傷了身子。
咯咯咯!
秦家到了我們姐妹這裡算是徹底斷了。”
秦玉蓮的目光悲憫,悲憫之下又有一種邪惡的瘋狂。
“也好,也好,總歸司家的仇我們秦家算是還了。”
聽到這話,玉淑就不樂意了。
“秦玉蓮,你惹的禍,不僅害了司家,同樣也害了秦家,你心裡難道沒有一點愧疚感嗎?”
“愧疚,為什麼要愧疚。”
秦玉蓮眯著丹鳳眼,眼底閃過瘋狂,“我沒錯。我追求自由,追求愛情,我怎麼就錯了。”
秦玉蓮仇恨的指著司書慎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你,你為什麼不主動退婚。
你如果主動退婚了,你們司家也不會出事。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為你不退婚,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讓司家惹上官司。”
話音剛落,司書慎陰沉著臉,運起內力,一手掐住秦玉蓮脖子,狠狠用力,似乎下一秒能把人的脖子擰斷。
“咳咳咳,有種的殺了我啊,我早就活夠了。”
玉淑像一個看客,冷眼看著司書慎掐住秦玉蓮的脖子,只覺得好笑又荒唐。
真是蠢貨!
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秦玉蓮卻選了最錯誤的一條,也許她心裡本就恨毒了司書慎吧。
“想死,沒那麼容易。”
狠狠將秦玉蓮扔在地上,司書慎嫌棄的擦了擦手,將帕子扔在地上。
“你那駢頭早就被我千刀萬剮,屍骨無存了。
至於你,以後就在地獄好好活著吧。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話,司書慎揮手,召來屬下,將秦玉蓮帶了下去。
“司書慎,你不得好死。”
秦玉蓮下去後,屋內恢復了安靜,玉淑盯著秦玉蓮下去的方向發呆。
司書慎處理了秦玉蓮,下一個自己了測了吧。
回過頭,玉淑看向臉色陰沉的司書慎,“司大人,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如果可以的話,玉淑還是希望來個安樂死,也不知道秦寶寶那裡有沒有這種藥,最好能於美夢中安然死去。
司書慎見玉淑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心裡隱隱憋著一股怒火,憑什麼,秦家女兒都不懂得認錯。
“過來。”
司書慎聲音冷的嚇人。
玉淑蹙了蹙眉,不知道司書慎心中打算,卻也不敢忤逆他,慢吞吞走至司書慎身前,低垂著頭,盯著腳下,等待司書慎發落。
“抬起頭來。”
又是一句命令。
玉淑緩緩抬頭,視線盯著司書慎的下巴。
閹人果然不長鬍須,從女人的審美來講,這樣乾淨的下巴很好看。
“取悅我。”
聽到這裡,玉淑愣了愣,站著不動,抬起頭看向司書慎,不明白這人又發什麼瘋。
司書慎真的很高,玉淑站著,他坐著,兩人的視線將將齊平。
此時,玉淑的眼中全是疑惑不解,沒有往日的羞竊和狡黠。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司書慎陰沉著聲音,一手摟住玉淑的腰身,另一隻手在她的脖子處打轉。
玉淑抖了抖身體,閉著眼,吻上司書慎的下巴。
說來也是奇怪,以前吻他的時候,總感覺莫名羞澀,如今也羞澀,更多的卻像做任務一般。
攔腰將人抱起,扔在秦玉蓮的暖床上。
司書慎的吻霸道又熱烈,帶著股懲罰的味道。
“你姐姐就是躺在這張床上,任女真王玩弄。
你們秦家女兒真是天生下賤。”
唇邊傳來一陣疼痛,司書慎紅著眼眶居高臨下打量身下的玉淑,“記住你是我的東西,是秦家對我的補償。”
補償嗎?
昏昏沉沉之間,玉淑的小腦袋中一直反覆咀嚼司書慎這句話。
原來,她只是一個東西。
好在,她知道的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