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刺殺,司書慎的行進速度慢了一些,身後一直跟著四個蒙面黑衣人。
玉淑這些天坐馬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圈肉又掉了下去。
紅妮被司書慎趕到了另一輛馬車上,玉淑躺在她和司書慎的專屬馬車上哼哼唧唧。
司書慎陰沉著臉,似乎在想一些事,並不言語,玉淑也不想沒話找話。
就這樣晃悠了半天,玉淑昏昏欲睡之時,馬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車應聲停了下來。
“司大人,鬼部的飛鴿傳信。”玉淑聽見馬車外一道青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何事。”
玉淑不知道外頭是誰,但這種時候,她是不是該回避,以防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
她轉身看向司書慎,司書慎朝她掃了一眼,玉淑奇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安份地躺好。
“司大人,鬼六已經和女真將領完顏宗康搭上線,並獲得了完顏宗康的喜愛。”
“嗯,繼續讓人盯著她的舉動。”
玉淑聽到這裡,睫毛一顫。司書慎可真有本事,他還沒到嘉峪關,手下已經搭上了女真將領,想要滅了女真大軍豈不是輕而易舉?
玉淑偷偷摸了摸鼻子,她要反思一下最近有沒有惹他生氣,萬一他用對付敵人的方式招呼自己,她吃不消啊。
“是。”車外的男子很快離開。
司書慎居高臨下看著玉淑心虛的小動作,輕嗤一聲,現在知道反思自己,是不是晚了點。
這一路上,玉淑淨給他甩臉子了。
馬車緩緩恢復前行,可玉淑的心思卻是千迴百轉,她睜開眼偷偷觀察司書慎的神色,卻被司書慎逮個正著。
玉淑迅速收回視線,嘲笑就嘲笑吧,在司書慎面前,她就沒有骨氣可言。
就這樣又過了四日,在玉淑快要散架子的時候,馬車停在了一處破廟裡。
玉淑不知道身處何地,總是若有似無的靠近司書慎,陌生的環境,讓她害怕。
玉淑顫顫巍巍跳下馬車,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司書慎眼疾手快將她納入懷中。
“真笨。”他說。
玉淑鬆了口氣,穩了穩心神,小聲抱怨,“以後再也不坐馬車趕路了,快要散架子了。”
司書慎:“……”
司書慎抱著玉淑走進破廟,身後跟著的換了便裝的黑衣人個個張大嘴巴,下巴快到磕到鎖骨上。
這是他們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司大人嗎?
鬼二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他是不是幻視了?
“司大人,路上可曾受傷?”
玉淑剛進破廟,聽見這道柔若無骨的聲音,頭更疼了。
秦寶寶見司書慎抱著玉淑,臉上的嫉恨一閃而過。
沈清和小石站在秦寶寶身後,微微彎腰向司書慎行禮,表情恭敬,並沒有因為司書慎抱著玉淑而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才是頂尖人才該有的樣子。玉淑心裡嘀咕,隨著司書慎放下她的動作,靠坐在剛剛秦寶寶坐過的位置。
“玉淑,這是怎麼了?”
玉淑勉強抬眼,看到秦寶寶臉上深刻的擔憂,她眼睛眨啊眨的,“司大人動作太著急,害得我快要散架子了。”
她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秦寶寶乾著急。
司書慎涼涼瞥她一眼,不動聲色收回視線,並沒有開口反駁。
秦寶寶臉色難看了一瞬,很快就收拾好表情,對上司書慎上下打量。
司書慎和沈清一起向破廟外走去,嘴裡小聲商量事情,感受到身後射來的關切目光,司書慎微蹙眉。
沈清也注意到秦寶寶眼裡的濃的化不開的情意,神色暗了暗。
司書慎將沈清的神色看在眼裡,並沒說什麼。
“書慎,我跟司徒將軍一路行過來,也遇到過兩次刺殺,所幸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沈清蹙眉想到司徒將軍對他的態度,他總覺得司徒將軍發現了他不是真正的司書慎。
“我覺得司徒將軍發現了我不是你。”
司書慎瞭然點點頭,他本來也沒有打算瞞過司徒明這個老狐狸。
即使再相似的兩個人,終歸是兩個人,肯定有破綻可尋。
“無事,司徒明不會聲張的,再者,我在泉州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這裡,到時候我再跟他解釋。”
“你能應付就好。”沈清鬆了一口氣,他和司書慎從小一起長大,擔心他彷彿已經成了本能。
兩人走到破廟外,司書慎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開口:“你喜歡她,就早點下手。我送你們離開晨曦國。”
至於司書慎嘴裡的“她”,兩人心照不宣。
沈清苦笑一聲,“她不喜歡我。”
司書慎難得為兄弟感到無奈,喜歡一字,是要兩情相悅,這件事,他也沒有辦法。
“她喜歡你…”
“我不喜歡她。”司書慎嚴肅開口。
“我知道。”
司書慎和沈清二人均沉默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