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說出的話非常像他的經驗之談,讓旁邊的兩人都有些吃驚。
“你們倆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是這樣的人。”
看著旁邊的兩人,因為自已說出了這些職場經驗之後,臉色就變得有些奇怪,秦致遠趕緊解釋道。
“茉莉,你來我們律所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有幹過這樣的事嗎?”
聽到秦致遠的提問,白茉莉也在腦中搜尋了最近的回憶。
“沒有,倒確實是沒有,只不過從你口中說出這些話,讓我們有些吃驚罷了。”
白茉莉嘿嘿一笑。
秦致遠只能無奈攤手。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我最終的實習沒過。”看到兩人,好像話題越聊越遠,張然只得將話題引回到面試當中來。
“也就是說在這個案子的過程當中,你拒絕了律所給你派出的工作任務?”
秦致遠試探的問了一句。
“做律師的準則,難道不是以當事人的利益為最優先嗎?”
聽到秦致遠的提問。
張然的面色瞬時變得有些凝重。
他也只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職場人,對於自已的選擇,他也意識不到究竟是對還是錯。
在上一個律所,他選擇了遵從自已的本心,最後換來的結果就是沒有透過失信,如今在秦致遠的律所。
同樣的問題又拋到了自已的頭上,究竟是當事人的利利益更重要,還是應該遵從自已的本心?
對於涉世未深的張然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
而此刻的張然,則頓時變得默然不語。
秦致遠也沒有開口,甚至擺了擺手,示意白茉莉不要出聲打擾張然。
他想要看看,在已經有過遵循本心的失敗經歷之後。
再次面臨相同的問題,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畢竟這有關著張然的生計問題被第1個律師事務所裁掉,還可以認為是一個律師事務所的價值觀問題。
如果所有的律師事務所都是同樣的價值觀,他又將如何自處?
顯然能想到此處的蟑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在腦海中瘋狂思索,瘋狂詢問著自已。
而秦致遠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想要完成自已心中的鴻圖偉願,必定需要尋找這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他這是對張然最後的考驗。
良久之後,當然用手擦掉了自已額頭的汗珠,將頭抬了起來,眼神中已經去除了迷茫,他堅定的看著秦致遠。
“秦律師,我很認可你所說的,律師最要緊的職責就是保障當事人的利益,這是我們律師的生存之道。”
張然開始慢慢的回答,而白茉莉聽到這一回答,眉頭有一些微皺。
和秦致遠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了,他知道張然剛才的回答不是秦致遠想要的答案。
就在白茉莉,已經在心中作出了定論的時候,張然又重新開了口。
“但是我個人認為,儘管當事人的利益對於我們律師來說是最為重要的,但我還是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一定不能做,我們需要有著最後的底線。”
張然語氣堅定地說完了自已心中的想法。
在思考的時候,他的內心也有過動搖和迷茫。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遵從自已的本心。
要堅守著自已的底線。
啪啪啪…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張然和白茉莉都嚇了一跳,白茉莉轉過頭看去,原來是秦致遠正在鼓掌。
“說的很好啊,張然律師。”秦致遠由衷地點了點頭。
在張然回答的時候他還有些緊張,擔心他因為世俗的原因從而改變自已的想法。
但儘管內心是有些緊張的情緒,秦致遠依然沒有打斷張然的陳述,畢竟如果是經過自已提醒才改變的說法,必然不會暴露出張然真正的想法。
他所需要的夥伴,最重要的就是內心對於法律的追求要一致,否則未來只會陷入到同事內耗當中。
張然也被秦致遠突如其來的鼓勵搞懵了。
畢竟從秦致遠最開始站在各種各樣老闆的角度講解的殘酷的職場真相。
以及後面問問題的方式,無一不顯得,他就是那種世俗的老闆。
張然在回答完之後都已經準備離開這次面試。
誰能想到秦致遠居然會欣賞他的回答。
“張然律師,我們的律所認為你的理念和我們非常契合,現在想請問你是否有意願到我們律所工作。”
秦致遠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向張然提供了工作合同。
這一變化讓當然有些吃驚,怎麼面著面著就拿到了這份合同。
有這麼容易嗎?
而看到張然遲遲沒有回答,秦致遠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願意在我們這裡工作也是可以的,我們不強求。”
“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志同道合的夥伴嘛。”
“沒有沒有,齊律師我非常願意在咱們律所工作,只是你的變化太過於突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噗嗤~
旁邊的白茉莉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吧,既然你願意在我們律所工作,那麼明天早上你直接9點來籤合同,就正式入職了。”
“啊,這麼快就入職了嗎?”秦致遠的效率讓張然直接驚呆了。
“早一天上班就早一天拿工資嘛,當然如果你有事兒想要延後上班也是可以的,到時候直接和白茉莉聯絡就可以。”秦致遠擺了擺手。
“不是秦律師,我的意思是面試這麼快就結束了,就可以給我合同了嗎?不需要再看一看其他的履歷或者說專業技能什麼的嗎?”
“不用,你的能力已經從你在之前的律所實習過程中體現出來了,加上你的畢業院校也是國內比較強的幾所政法類院校,專業能力肯定是有保障的。”
“再加上你的理念和我們律所十分契合,所以也不用再浪費時間,你可以儘快入職,當然希望你在今後的日子裡也能保持這樣的初心。”
“好的好的,謝謝秦律師,我明天就來上班。”
當然像秦致遠到了幾層線,就離開了面試屋。
……
“喂,我看你臉上挺高興的嘛,怎麼說,面上了嗎?”
就在張然剛走出面試室時。
從他的旁邊傳來了一聲疑問。
正是之前一言不發的三位面試者中的唯一一個女生。
此時,她面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