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平步雲利的表情,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問:“你想做什麼?幫你馴化靈獸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所謂的靈卟,到底有多大能耐。”
平步雲利抬起手,摸著她的額頭,何落落卻覺得他的手如同冰冷的蛇信子一樣,讓人發寒。
無錯書吧等等!額頭面板的觸感!何落落突然發現她額頭上戴的,那一串紅寶石首飾不見了!
“你拿了我的首飾!還給我!”何落落生氣的問。
“當然不能給你,沒了那赤華,你就無法召喚那些鳥獸妖怪了。”
赤華?何落落第一次知道那個紅寶石額飾的名字,她很想確認一下脖子裡的醉心花還在不在。
“你放開我!放開我!敢偷我東西,我要殺了你!”何落落掙扎著。
平步雲利皺皺眉,玉扇一揮,何落落身上的繩子瞬間被砍斷,連帶著她右邊的肩膀,也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她吃痛的跌在地上,手觸碰到右邊肩膀,摸到被劃破的衣服和絲絲外滲的血跡。
“你!”何落落抬手,小蛇青青從她的袖口中快速的飛出,對著平步雲利的脖子便咬了上去。
平步雲利沒想到她還隨身帶著一條蛇,一時大意,被那青蛇咬在了脖子上。他用力一扯,十分強勁的把小蛇青青摔打在牆壁上,青青癱軟著身體,昏厥了過去。
“竟敢放蛇咬我?”
平步雲利一把掐住何落落的脖子,用力把她按在地上,他臉上的笑意消失,轉而為憤怒和兇狠。
“你,惹怒了我。”平步雲利一字一句的對她說。
何落落手腳並用的掙扎著,而他的手像是鋼鐵鉗子般堅固。
“我要懲罰你,讓你親眼看著那個小狼崽子為你而死!”
平步雲利狠狠地鬆開手,淡定起身,摸著脖子上的血痕,放在鼻尖聞了聞,轉頭看著何落落,笑意又攀上了他的臉,讓何落落毛骨悚然。
“卟卟,明天見。”
何落落大口喘息著,她摸了摸脖子裡的吊墜,還好,醉心花還在。
等等,平步雲利說的小狼崽子是誰?難道是阿冬?!阿冬也被那臭道士綁來了?
何落落猛地坐起來,對著平步雲利離開的身影大喊:“你把阿冬怎麼了?你把阿冬怎麼了?!”
沒人理她,她抱著昏厥的小蛇青青,在牢房裡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有人在拍她的身體,喊她的名字。
“落落!阿布!快醒醒!”
何落落睜開眼,看見一個少年披著一身白金色披風,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你是誰?”
何落落揉揉眼睛,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和月祈夜一樣的年紀,臉有些消瘦,眉間有一朵金色的蓮花印記。
他的臉確實有些熟悉,何落落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落落,是我,張晚。”
“張晚?張晚是誰?”何落落摸不著頭腦。
“是我啊,張大碗!”張晚有些著急,她竟然不記得他了。
“張大碗?!”何落落十分震驚,腦袋裡不斷搜尋曾經的記憶。
同村的傻子,和她一起參加仙門海選,結果她成了客棧的打工小妹,張晚被仙門選中。
在天樞門,他只會防守,不會進攻;讓小狗泡泡顯出過原形,送給她蓮花印;在天權門吃她的杏仁,給她寫過信;還替她擋了商陸的鞭子……
“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誰欺負你了嗎?”
印象中的張大碗是個小胖子,即使在天權門那幾天瘦了,也沒瘦成這樣子啊!尤其是他眉間的那朵金色蓮花印記,更是讓她誤以為是哪個神仙下凡了。
“我是來救你的。你跟我走,不要出聲。”
張晚解下身上的白金色披風,把何落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拉著何落落走出了大牢。
牢裡的看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們一路出行,十分通暢。
一直來到外面,何落落被這金碧輝煌的建築震驚的合不攏嘴。
這裡的建築無不展示出奢靡的風格,一路看到的房屋,個個都是金磚玉瓦、富麗堂皇。
“這裡是皇宮嗎?”何落落跟在張晚的身後,小聲問。
“這裡是天璣門,平步雲利的地盤。”
何落落瞥過旁邊走來的侍女,她們的手腕處露出了木製關節,又是人偶!
“張晚師弟!好久不見啊!”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二人的步伐。
“時霖師兄,時雨師兄,好久不見。”張晚平穩的回答。
對面走來兩個弟子,衣著華麗,一看就是平步雲利的做派。
“張晚師弟要去哪裡啊?不再和我們幾個切磋切磋了嗎?”時霖問。
“先不了,我還有點事,等我忙完了,一定來找師兄們切磋。”張晚回答。
“好吧好吧……咦,這人是誰啊?為何穿這麼嚴實?”時霖看著何落落。
“這是我的隨從,感了瘧疾,我怕她傳染給各位師兄,想帶她下山避避。”
張大碗依舊穩如老狗,撒起謊來一點都不緊張,倒是何落落緊緊攥著手心,緊張出了一身汗。
“這樣啊,趕緊去吧。我們改日再聚!”時霖回答。
何落落低著頭,跟著張大碗繼續走,身後傳來兩個的議論聲。
“天權門的張大碗,變化是真大啊!果然,人一旦修仙開悟了,氣質都不同了。”時霖說。
“是啊,你瞧他額頭中間的蓮花印記,小小年紀,竟然有金蓮加身,實在是羨煞旁人啊!”時雨說。
“劉驥掌門真是撿到寶了,此等人才,我天璣門得什麼時候才能遇到啊!”時霖說。
兩人漸漸走遠,走向下山的路。
“你什麼時候話說的這麼流暢了?居然還會撒謊。”何落落小聲的問。
“在你不在的時候,我被師父關了起來,天天修習。有一天,我看著牆上的螞蟻,不知怎麼的就開竅了。”張晚回答。
不遠處,六個人偶侍女抬著一鼎巨大的青銅鼎,穩穩當當的從兩人身邊經過。
其中一個人偶侍女經過何落落身邊時,抬眼看了一眼她。何落落一怔,竟然是止辛!她為什麼又回到了天璣門當人偶侍女了呢?
止辛也看到了何落落,但是她依舊如同那些木偶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用來做什麼的?”何落落問那青銅鼎的來歷。
“據說,平步雲利掌門抓住了一個小狼妖,準備明日用這個鼎煉化狼妖。”張晚回答。
“什麼?!”何落落停在原地。
“平步雲利要煉化阿冬?我要去救阿冬!阿冬若是被我連累死了,我會一輩子不得安生!”
何落落著急的轉身,卻被張大碗緊緊拉住。
“落落!不要去!”張大碗拉著她,向山下走去,“我不知道你與那狼妖的關係,以我的能力只能救你一人出來,你先離開這裡,狼妖的事我再想辦法。”
“阿冬……還有我的額飾,叫赤華!也被平步雲利拿了去!”
何落落擔憂著阿冬,但她沒了紅寶石眼睛,只有無攻擊力的醉心花,她的力量微不足道。
“好,落落,我們先走。等你順利離開這裡,我幫你都拿回來。”
張大碗硬拉著她,一路不停的走,一直離開天璣門,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偏僻的村子裡,才停下。
何落落不敢相信的看著村子,張大碗居然帶她冠冕堂皇的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