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落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燭九陰與天樞門的恩怨,是歷史遺留問題。三日後,雙方開戰必會死傷慘重,我不希望你受傷。所以,你乖乖的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事情結束,可以嗎?”
何落落沉默不語。如今的她已經不是那個籍籍無名的天樞門雜役了,她的卟卟身份,讓她不能坐視不理。
她跳在地上,對著溫以禾喵嗚了一聲,以示告別,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她跑到當初進來時的那株繡球花旁邊,小花妖綠萼搖身一變,抱起小黑貓,二話不說便從利用繡球花離開了天樞門。
回到了鐘山,月祈夜和燭燦正憂心忡忡的等在繡球花的旁邊,見到兩人出來了,月祈夜急忙拎起小黑貓,用鼻子一聞,臉上的表情頓時陰雲密佈。
何落落的意識瞬間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月祈夜一個瞬移來到何落落的房間裡,拎著那隻小黑貓問:“你都去了哪裡?”
何落落突然有種被抓姦的尷尬,她明明是去打探敵情的,怎麼月祈夜的表情帶著這麼大的醋意。
“我找到莫失莫忘了,他們暫時安全……”
沒等何落落說完,月祈夜猛地拎起旁邊的小花妖綠萼,咬著牙問:“那三個問題問的怎麼樣?”
綠萼嚇得半死,她被月祈夜緊緊拎著領口,看著月祈夜冷酷的臉,綠萼兩眼一翻,像攤肉泥般,暈了過去。
何落落擔心的看著綠萼。
月祈夜隨便將綠萼一扔,綠萼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對著房門便衝了出去,邊跑邊說:“我有事先走了!”
何落落吃驚的看著跑的不見人影的綠萼,再看看月祈夜陰沉的臉色,敢情剛才綠萼在裝死啊。
看著月祈夜不悅的表情,何落落急忙轉移話題,把莫失莫忘的處境和那些法陣都講了一遍。
燭燦聽完她的講述,十分頭疼。那些法陣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加上天樞門的那些弟子們,莫失莫忘凶多吉少了。
幾人正在思考怎麼營救莫失莫忘時,房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像是在吵架。燭燦推開房門,有些疲憊的問:“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吵什麼吵?”
何落落聽著外面討論的聲音,也走出去看。
一個妖上前,委屈的說:“大王,有個臭道士,居然來咱們鐘山騙錢!我和二妹的錢都被那臭道士騙去了!”
“是啊,大王,我和哥哥存了兩年的八兩銀子,被那臭道士用一個假靈器騙光了!”另一個女妖上前解釋。
“什麼臭道士,竟敢來我鐘山撒野!帶上來!”燭燦呵斥道。
不一會兒,幾個妖怪便架著一個四肢亂撲騰的老道士走上前,老道士頭髮花白,穿著破爛的道服,腰間別著一把毛躁廉價的浮塵。
他一邊掙扎,一邊解釋道:
“那玄冥冰刃是真的!老道從不誆騙人!”
老道士被按在地上,被騙錢的妖生氣的上前質問道:“你說說看,那玄冥冰刃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無錯書吧說完,那妖從懷裡拿出一把晶瑩剔透的冰刃,扔在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撿起冰刃,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冰刃乃極寒之物,鐘山氣溫高熱,影響了冰刃的發揮啊!”
“滿嘴胡言!我看你就是想騙錢!”那妖生氣的說。
“好了別吵了!”燭燦制止爭吵,他拿起那把玄冥冰刃,微微施法,冰刃發出藍色的光芒,在燭燦的手心中打轉。
老道見那冰刃有反應,得意的推開身邊的妖怪,說:“我就說那是真的吧,是你們個個妖力低微,無法催動那頂級靈器!這靈器我才收你八兩銀子,真是便宜你了!”
被騙錢的妖不解的看著燭燦手裡的玄冥冰刃,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老道士摸摸自己的鬍子,眼睛滴溜溜的掃視一圈,突然將目光集中在了何落落身上,他興奮的兩眼放光,指著何落落大喊道:
“還我錢!”
所有妖的目光都投向何落落。
“什麼?”何落落下意識抓緊自己腰間的錢袋,她不解的看著老道士,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你莫不是忘記了?一年前我送你和那個傻子去參加仙門選拔。若是選中,費用全免;選不中你就給我雙倍價錢!結果你落選了!”老道士講述,感慨道:
“一年多了,我去西都城找你找了三個月,都找不見你人影!你要連本帶利的還我錢!共五兩銀子!”
何落落恍然大悟,她剛來這個世界時,就是從這個道士口中,得知可以參加選拔的事情,原以為她有主角光環,結果被虐成渣渣,連張大碗都不如。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被囚禁、逃跑、追殺,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一年多了,早已過了當時一年的約定。
何落落摸摸錢袋,數了數里面的銀子,很心疼的把那袋錢全部塞給了老道士,說:“我沒忘,這些錢給你,我們兩清了。”
老道士開心的掂量著那袋錢,滿意的說:“好好好,小姑娘講信用!”
見老道士要離開,何落落急忙喊道:“老道,等一下!您是什麼人?只是普通的道士嗎?”
何落落心裡隱約覺得這老道士不一般。在望月鎮時,老道士一眼便看出她毫無修仙的天賦,還能看出張大碗不同尋常,有這種能力的人,都是季望舒和劉驥這種級別的人。
老道士嘿嘿一笑,說:“我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們。我四海遊歷,天下為家,遊俠的事,你們少打聽。”
他這樣一說,更是激起了何落落的好奇。
“什麼身份,一試便知。”月祈夜伸開手,月影劍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裡,他二話不說,對著老道士便是一擊。
老道士用那把炸毛的廉價浮塵一擋,瞬間迸發出強烈的黃色光芒,無數靈氣四溢,周圍的妖們瞬間警惕了起來。
“你是修仙者!修仙者進入鐘山,死!”燭燦舉起他的兩把彎月刀,氣勢洶洶的看著老道士。
老道士悻悻一笑,摸摸自己的鬍子,說:“我不是修仙者,我是個生意人,給錢做事,就這麼簡單。”
燭燦可聽不進去老道士的話,他的兩個孩子被修仙者抓走,生死未卜,如今送上門的修仙者,他恨不得立馬殺了這個老道士。
燭燦猛地朝老道士攻上去,老道士人老,身形卻靈活的很,任憑燭燦怎麼打,就是碰不到他分毫。
一直到燭燦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休息,何落落突然有了個想法。
她向燭燦討了幾兩銀子,走向老道士,說:“你是個生意人,拿錢辦事,對吧?”
老道士看著何落落手上的銀子,兩眼都直了,點頭說:“是,是!”
“既然你說不是修仙者,那我想僱傭你幫我做一件事,這是訂金,十兩銀子。事成之後,再付你十兩銀子。”何落落把銀子晃了晃。
“行,什麼事?”老道士問。
“我見你身手不凡,又懂修仙者的招式。那這些陣法你可會破?”何落落拿出她記錄下來的陣法,這陣法個個都是殺妖的大陣,三日後,能不能救莫失莫忘出來,就看陣能不能破了。
老道士接過去看了看,輕蔑地說:“小菜一碟,我分分鐘就能破。”
“當真?”何落落見到了希望,說:“若你能破掉天樞門的這些陣法,以後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什麼?陣法在天樞門?!”老道士震驚道,隨即擺擺手,說:“不幹不幹!玩命的生意,我可幹不了!”
說完,老道士就要走。
“三十兩!”何落落急忙喊
“不幹。”
“四十兩!”何落落再次加價。
“不幹。”
“一百兩。”月祈夜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成交!”
老道士興奮上前,拿出懷中的筆墨紙硯,一邊快速的研磨,一邊舔舔乾澀的毛筆尖,講:
“定金先給我六成,事成之後我再來要剩下的四成。來來來,先把字據簽了,你們可不能賴賬!”
何落落看著老道士熟練的動作,隱約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她推了推旁邊的燭燦,小聲的講:
“你籤啊,我沒錢。”
燭燦點點頭,大筆一揮,在字據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