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在用記憶拖延我們!真正的目的是用自己的血餵養這把‘烏夜啼’!”月祈夜看出了端倪。
這些人不知疲倦和疼痛,蠻力奇大,一次次的攻擊。
哪怕骨頭斷裂、屍首分離,甚至被月祈夜劈成兩半,也很快癒合在一起,場面恐怖詭異。
何落落哪見過這種可怕的場景,嚇得她抓著溫以禾的袖子,驚恐大叫。
溫以禾見勢不妙,對著何落落和張大碗捏了一個結界,一個幽幽白光的結界護著二人衝出了宅院大門,大門又狠狠的被關上。
“快下山!”何落落耳邊傳來溫以禾的聲音。
期間有幾次,月祈夜想直接殺掉李成,都被溫以禾阻擋了下來。
“他不能死,我要帶他回去。”溫以禾說。
“他不死,那你就等著體力消耗盡,累死吧!”月祈夜惡狠狠的說。
何落落和張大碗連滾帶爬的下了山。
“我們不能這樣見死不救,要去找救兵!”何落落邊跑邊說。
“救兵!救兵!”張大碗拿著一把樹枝,朝前面跑了去,原來前面有個大漢。
“大哥救命!山上有踆鳥妖怪!我和朋友逃下來了,還剩三個人在上面!”跑到那人面前,何落落氣喘吁吁的說。
“恩人!”那大漢對著何落落喊了一聲。
恩人?何落落拿起樹枝一照,這不是在那個破爛客棧遇到的那個人嗎?當時他帶著兩個小孩,他是……野豬妖?
何落落看著他的臉,身體下意識後退,她現在很害怕妖怪。
那大漢見她害怕,憨厚一笑,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說:“恩人,叫我磊夫吧。這麼晚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我朋友在山上呢!你能不能叫一群厲害的人,幫我救他們?”
“恩人,不是我不想幫,只是我再叫一百個普通人去救,也是去送死。”磊夫嘆氣,“金烏踆鳥世代在這山上生活,法力無邊。你的朋友凡胎肉體的,現在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朋友是個修仙的,他很厲害,還有兩個朋友也很厲害,會法術!求你救救他們!他們來自……天樞門,好像是這個門。”
“天樞門?”磊夫一聽,臉色拉下來,他十分不悅的說:“只要是修仙者,無論他來自哪個門,都不能活著出去。”
說完,磊夫轉身就要走。
“山上還有很多無辜的百姓!很多山上採藥的人,在山周邊玩耍的孩子,都被抓去,成為了白骨!”何落落對著磊夫的背影喊:
“我朋友這次來就是為民除害的,只有除掉這個踆鳥妖怪,日月山才能恢復往日的安全,你們野豬妖怪才不會被山下人誤以為是殺人兇手!”
“為民除害?”磊夫轉過身,看著何落落:“山上有金烏主在,才能庇佑我豬妖一族。”
“金烏主已經死了!踆鳥全族都死了!山上的是死去的傀儡,他們靠著吸食生靈的精氣和血肉維持形態而已。”何落落說:
“如果這次不幫我朋友一起收妖,等山附近的生靈都被吃乾淨了,接下來就要吃妖怪,妖怪的精血和妖丹夠傀儡維持形態,萬一你的兩個孩子被抓去了,可就麻煩了!”
“我思考一下。”
“來不及了!你若是不想幫忙,我就找別人去了。”
何落落剛走了幾步,磊夫叫住她,說:“為了豬妖一族,我幫!”
磊夫對著山下的方向,吹了幾聲長而尖銳的哨子,不一會,便召喚了一群豬妖,一起上山。
再回到山上這所宅院門口,黑氣似乎要把整座院子吞噬,仔細分辨才找到了大門。
“仙人!我找來了幫手!”何落落對著院子大門喊叫。
“我先進去探探情況,你們在門口等我號令。”
磊夫對著其他人說完,用極大的蠻力衝進院子裡,大門像是安裝了吸鐵石,猛地自動關上了。
溫以禾、月祈夜和竹風三人正在和傀儡人打鬥,聽到了何落落的聲音,又看到磊夫闖進來,四人立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結界。
結界內的磊夫看著周圍面目猙獰的傀儡,倍感震驚,他看著變成傀儡的金烏主,十分心痛說:
“我豬妖世代子孫為金烏踆鳥守護日月山,金烏主不僅傳授我族護山陣法,還對我族十分友善,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的護山法陣只能守?能否化守為攻?”溫以禾問。
“可以的,但是我族之人不擅長攻術,若有術法強大之人在陣眼之上,控制陣法,便可扭轉乾坤,以守為攻,護山陣法下的無論何種生靈,都無法逃脫。”
“好!勞煩您再開一次護山法陣。”溫以禾說。
何落落和張大碗在門外等著,只見磊夫騰空飛起,站在大門上,對著門外的兄弟喊了一聲:
“兄弟夥,佈陣!”
周圍的人立馬有序的四散開,均勻分散在院落的每個房頂上。
竹風也飛出來,帶著何落落和張大碗,縱身一躍,來到了老槐樹的高處觀戰。
只見磊夫站在房頂,雙手比劃著什麼,一個龐大的發著金光的半圓形陣法,瞬間籠罩住這個院子,護山陣法開啟了!
豬妖們的手掌中,源源不斷的發出金黃色的光芒,維繫著這個陣法。
無錯書吧傀儡們感受到了法陣的光,停止了攻擊,像是殭屍看到了陽光般四處逃竄、躲避。
溫以禾和月祈夜也騰空飛起,溫以禾在前院,月祈夜在後院,兩個人腳下各踩一個陣眼,隨著磊夫和房頂其他豬妖的動作,陣法漸漸轉守為攻,充滿殺意。
一陣金黃色的光芒籠罩在溫以禾的身上,彷彿在等待著他的號令,暖黃光照亮了他的半邊臉,加上他自身散發的淡藍色光芒,整個人猶如神臨。
“天地清明,萬物安寧,以陣為引,速降神臨!收!”
他的表情認真中帶著嚴肅,纖長的手指變換著動作,幽幽白光隨著手勢注入到白色的劍鞘之中,雖然只是劍鞘,卻猶如利劍,狠狠的插入陣眼之中,所有的傀儡尖叫著,化成白光被陣眼吸了去。
何落落看呆了,這就是神仙嗎?咦,他為什麼用劍鞘?原來劍身還插在李成的身上。
“哇!少主好厲害!”竹風一臉崇拜看向月祈夜。
何落落看向溫以禾身後的月祈夜,他散發出來的氣勢與溫以禾完全不同。
橘紅色的光芒猶如一團火焰,配上陣法的力量,彷彿他本身就是一團不滅的火。
他沒有用任何武器,也沒有唸咒,只是憑著手部的力量,逃竄到後院的傀儡便被吸到陣眼之中,輕鬆的像是在吸灰塵。
法陣關閉,院子裡恢復了寂靜,所有的傀儡都被抓到了兩個陣眼之中,連古琴都被吸了進去。
兩個陣眼像兩團白色的光球,隨著溫以禾和月祈夜一起飛了下來。豬妖和何落落一行人也來到了院子裡。
“啊——放開我——”
李成依舊被溫以禾的劍釘在柱子上,動彈不得,他十分痛苦的抽動身體,雙目赤紅,再有不甘,也使不出任何力氣。
兩個光球相遇,融成一個更大的光球,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很多黑色的東西在動。
“李成師兄,小輩溫以禾,師從季望舒。”溫以禾對著李成,雙手作揖。
“呵呵……”李成看著溫以禾,露出了一個不甘的笑,“季望舒……季望伯呢……”
“望伯師叔早已於兩百年前仙逝。”
“死了……呵呵,居然死了……便宜他了……”李成失神,低頭自言自語:“死了我也要問問他為什麼……”
“望伯師叔臨終前,交給了我師父一個留影珠,師父讓我帶來給你。”
溫以禾一抬手,一個發著光的珠子出現,珠子飛到李成身邊。
一箇中年男人的身影從珠子裡飛出,正是季望伯。
季望伯躺在床上,面容蒼白,氣若游絲,看起來狀態十分不好。
李成看到那人,呆滯的喊: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