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瞥了眼陸靜嫻那丟人樣,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過。
面上卻一臉寵溺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瞧這丫頭,從小就是這樣毛毛躁躁的,可是涼著了,怎麼無緣無故打起嗝來了。“
陸靜嫻看皇后這麼緊張她,忍不住對尚瓔珞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打定主意這次一定不讓尚瓔珞好過!
她隨即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看著皇后,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好孩子,這怎麼委屈上了,別怕,有本宮在,誰也欺負不了你!“皇后安撫似的拍著她的後背,說出的話卻意有所指。
陸靜嫻聽皇后這樣說,像是終於下定決心敢說話似得,含淚說道,“皇后娘娘,那靜嫻說了,您千萬不要怪恭王妃。“
“哦,還和恭王妃有關?“皇后挑挑眉,看了眼尚瓔珞,示意陸靜嫻說下去。
尚瓔珞看陸靜嫻那綠茶樣,就知道她又想搞事情汙衊她了。
皇后和陸靜嫻向來一條心,恐怕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哎!這就是等級森嚴的古代呀!沒有人權不說,連挺著大肚子的孕婦都得參加宮鬥!
只見陸靜嫻,狀似回憶般地看向一旁,三息後才柔柔弱弱地開口,“剛才在走廊裡,靜嫻正巧碰到恭王妃,本來想和恭王妃一起過來的,可是恭王妃卻責罵靜嫻,說靜嫻不懂規矩,沒有給她行禮。“
“嗚嗚嗚……靜嫻身為皇上親封的郡主,又從小養在娘娘身邊,居然連給王妃行禮這件事都得王妃提醒,真是給娘娘丟臉,靜嫻懇請娘娘責罰。“
說完後,陸靜嫻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噗通一聲跪在了皇后跟前,一副任憑皇后責罰的表情。
皇后聽她說完後,臉上已經徹底沒了笑意,這下連剛才維持的柔和都不裝了。
她的一拍桌子,厲聲道,“恭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且不說靜嫻自幼被本宮收養,就她身上還有皇帝御筆親封的品級在身,你一個小小的王妃,居然敢讓她給你行禮!真是豈有此理!“
“皇后娘娘息怒!“
周圍的妃嬪、命婦、宮女、太監們看皇后動怒了,趕忙跪下。
唯獨尚瓔珞穩穩的坐在那裡,一臉的毫無畏懼,彷彿看不到皇后那氣急敗壞的模樣。
皇后就像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對方不痛不癢的,她更氣了。
尚瓔珞知道宴無好宴,兩人想尋個由頭收拾她,她連呼吸都是錯的,索性什麼也不說。
“大膽!本宮身為皇后,母儀天下!還沒見過你這麼目無尊卑的王妃!“
皇后感覺尚瓔珞看她們的眼神,就跟跳樑小醜一般。
氣不打一處來,早忘了替陸靜嫻出頭,說想好好教訓她一番,讓她明白什麼叫皇家威嚴!
“皇后娘娘說笑了,瓔珞很尊敬您的。“尚瓔珞說著打了個哈欠。
本來孕婦就容易犯困,還要聽這群女人演戲,真是夠了。
“你!“皇后看她這麼不識相,胸口氣的劇烈起伏。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得,突然軟了語氣,一臉寬宏大量的指著桌上的茶水道。
“罷了,今日之事,念在恭王妃身懷有身孕的份上,給郡主誠心誠意敬一杯茶就算了,若有下次,本宮絕不輕饒!“
陸靜嫻聽皇后居然就這麼算了,有點憤憤不平,揪著帕子恨不得撕碎。
皇后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暗自搖了搖頭,這丫頭,太沉不住氣了。
尚瓔珞聽著這慈悲施捨的話,也不願多說。
只是敬一杯茶而已,息事寧人吧!
宮女奉上茶來,舉在尚瓔珞面前,尚瓔珞接過來,端著茶水遞給陸靜嫻。
就在這時,皇后突然道,“本宮想來,恭王妃肯定是誠心給靜嫻賠禮的,那不如親自給大家泡壺茶吧!也讓大家見識一下恭王妃的泡茶手藝。“
在座的各位大家都是宮鬥、宅鬥高手,自然聽出了皇后要收拾尚瓔珞,心裡除了有點同情外,更多的是抱著看熱鬧心態。
至於泡茶,倒是難不倒尚瓔珞,在現代,有時間的時候,她就經常自己泡茶。
更別提原主學宮中規矩的時候,還特意問過春桃。
泡一壺茶而已,還真為難不了她。
很快,尚瓔珞就泡好了一壺茶,端在陸靜嫻面前。
陸靜嫻假裝要接,反手卻直接把茶打翻掃在了尚瓔珞身上。
滾燙的茶水,燙的尚瓔珞的手馬上起了水泡。
“恭王妃再怎麼,也是堂堂首輔千金,大家閨秀,怎麼連泡個茶都能出錯呢!“皇后趁機在旁奚落道。
“皇后娘娘說的是,恭王妃只是貌醜點就罷了,怎麼連泡茶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呢!“陸靜嫻一臉高傲的看著尚瓔珞。
尚瓔珞自動遮蔽兩人的話,再次倒了杯茶遞過去。
陸靜嫻嘲諷道,“恭王妃是不懂本郡主的話嗎?這杯茶,我不喜歡,重泡!“
“麒王到!“門口的唱喏聲突然響起。
皇后愣了下,心道這麒王怎麼突然過來了。
“退一邊去,真是醜人多作怪。“皇后趁大家被轉移注意力,冷哼一聲對尚瓔珞道。
尚瓔珞沒見過麒王,同樣好奇他怎麼突然過來了。
麒王名喚穆天麟,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
傳聞他溫潤如玉,氣質非凡,一心痴迷琴棋書畫,對朝堂之事向來感興趣,一年到頭連朝都不上,正兒八經閒散王爺,不理世事。
算是皇帝最為放心弟弟,因此給了他很多榮寵。
麒王進來後,向皇后簡單行了一禮。
面上隨意的和皇后說著話,餘光卻忍不住瞥向了一旁的尚瓔珞。
一眼就認出她是坊間傳聞頗盛的恭王妃。
原因無她,臉上的胎記實在是太惹眼了。
她雖然一身狼狽,身懷身孕,還貌醜無鹽,卻渾身自有一股氣度,和傳聞中大不相似!
無錯書吧其實他來了有一陣了,來時正看見皇后刁難她。
本以為訓斥兩句就算了,沒想到皇后和陸靜嫻似非要逼她認錯。
皇后不顧她懷有身孕百般刁難,置皇家子嗣於何地?
只是這話,他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