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恭王府,尚瓔珞藉口休息把春桃趕出去,召喚出實驗室空間。
她把裝著麒麟蠍的盒子放在實驗室的櫃子裡。
她滿意地點著空格數,打算下次多收穆瀾淵一些診金,去買回剩下的毒物和藥材。
反正多半也是要用在他身上的,他出錢也是天經地義。
把麒麟蠍放好,尚瓔珞就把實驗室空間收了起來。
“小姐,王爺來了。”
春桃隔著門縫悄聲提醒。
見裡面沒動靜,春桃大聲說:“王爺,小姐正在午睡,要不等王妃醒了,奴婢再去稟報您。”
“大膽。怎麼跟王爺說話的。”蘇伯庸忙訓斥春桃,稍稍提高音量,“快把門開啟讓王爺進去。”
“王妃真的在休息”
穆瀾淵既沒有走也沒有催,只是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看尚瓔珞要躲到什麼時候。
她在外面逛了這麼久,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自然是累的。
他們比尚瓔珞晚走一步,聽到茶館裡的人評價她是“女中豪傑”,竟敢徒手抓毒物。
尚瓔珞聽不下去了,欺負春桃算什麼男人?
“有事衝我來。別找春桃麻煩。”
穆瀾淵一雙寒眸,總算有些許情緒。
他走到尚瓔珞面前,宛如一個天神。
“管家說你午後出去了。”
“嗯。去集市上走走。”尚瓔珞正琢磨著,什麼時候跟他說自己要置辦藥材的事情,見他主動提起忙說,“不過沒買到什麼好東西。錢不夠。”
那麼大的一隻麒麟蠍被她獨佔,她好似還不太滿意。
“那你買到什麼了,給本王瞧瞧。”
“一些小玩意。”
今日的穆瀾淵似乎格外執著,“給本王看。”
“……”
尚瓔珞翻個白眼,沒好氣地吩咐春桃去拿。
東西擺了一桌子,唯獨不見麒麟蠍。
“都在這麼。”
“都在這。”
“你確定?”
穆瀾淵的表情令她後怕,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可她出門時戴著面紗,不怕。
“確定!”
她不肯說實話,穆瀾淵也不再刨根問底。
他對尚瓔珞的信任減少一分。
麒麟蠍八成是她用來對付他的,所以不敢讓他知道。
他轉身就走,尚瓔珞連忙叫住他,“這些是我給太后配的藥丸,你下次進宮的時候帶給太后。讓她一日吃一顆即可。”
她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丸,獻寶似的遞到他面前。
“承慧五十兩。”
“上次一百,這次五十,尚瓔珞,為何首輔會生出你這樣的錢串子。”
“因為他自己也是個老吝嗇鬼啊,古代葛朗臺。”
“葛什麼?”
“沒什麼!總之你別忘了,欠我一百五十兩。”
“嗯。”
尚瓔珞已經想好,現在趁她還能抱住穆瀾淵的大腿,要多薅點穆瀾淵的羊毛,將來她好出去自立門戶租個店面開藥鋪。
無錯書吧她就不信以她一身醫術,會養活不起自己和孩子?
“對了,你日日進宮,太后現在好麼?”
穆瀾淵只是點點頭,沒告訴她太后這幾日精神不錯,李嬤嬤說今早喝了足足一整碗粥。
太后病後就一直食慾不振,御膳房每日變著法做吃食也只能讓她吃上幾口。
因此太后這幾日想再見尚瓔珞一次。
“太后沒事就好。這些藥丸你要記得帶給太后。”
穆瀾淵沒有接,“明日你自己交給她。”
“我?”尚瓔珞皺眉,“我明日為什麼要見太后。
“皇后傳召,召你明日入宮一同賞花。”
“賞花?!”尚瓔珞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活動一聽就很無聊。
“能不能不去。”
“不能,合宮妃嬪還有誥命夫人都會去,你也得去。”
“……”
尚瓔珞平時最討厭應酬,沒想到都懷孕了,還免不了應酬。
老天爺,這不是折磨她嗎?!
當晚,尚瓔珞緊急惡補了一下宮裡的規矩。
次日她和穆瀾淵一起進宮,在御花園前分開,他去紫萱殿,她去正祥宮。
“老實點,別給我惹事。”
“是,王爺,您說過很多遍了。”
尚瓔珞真想對他翻白眼,但時辰快到,她不得不抱著肚子往裡趕。
忽然門廊下出現幾個人影,陸靜嫻帶著三名奴僕走來。
她本想無視陸靜嫻直接走掉,卻被陸靜嫻攔住。
“看見本郡主都不會行禮了麼?!”
“你是郡主,我是王妃,論品級我不比你低,應該是你對我行禮。”尚瓔珞抱著肚子坐下,“請吧。”
陸靜嫻得意地抬起下巴,揚起左邊嘴角,“這是正祥宮,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除了陛下和皇后太后,我還沒向別人行過禮呢。”
“你對那位娘娘也不行禮麼?”尚瓔珞眉毛一挑,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豔麗身影說道。
那是最近得寵的景妃,戴著滿頭珠翠,身著華服,帶著數十個宮婢。
縱使她奢靡無度,但因皇帝寵愛,皇后也不敢多管。
更遑論陸靜嫻
“那自然……要。”
陸靜嫻向景妃行禮,景妃草草點頭算是回答,卻沒拿正眼看她,直奔皇后而去。
“呵。”
尚瓔珞看熱鬧的表情太刺眼,陸靜嫻氣不過,也去找皇后。
她要請皇后給她做主。
景妃向皇后行禮,說在門廊下見到恭王妃了。
“那她怎麼還不進來。”
“臣妾不知。”
皇后心下不悅,命人去傳恭王妃,婢子還沒走遠,便看到尚瓔珞款款走來。
“參見皇后娘娘。”
她行禮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雖然懷著身孕,但行禮時不見窘迫。
只是臉上的胎記實在太過難看,有礙觀瞻。
皇后暗暗搖頭,嘴上卻溫柔可親。
“賜坐。”
陸靜嫻站在皇后身後,聽她說賜坐時眼睛都快瞪掉出來。
皇后娘娘不是說要敲打尚瓔珞麼?!為何還要賜坐?
“謝娘娘。”
尚瓔珞腰痠得很,毫不客氣地坐下。
皇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和王爺成婚後,本宮便沒再見過你,上次家宴你抱病沒來,真是可惜。”
上次家宴?尚瓔珞在腦子裡搜記憶,這才想起來當時原主被陸靜嫻關在柴房裡,哪能參加家宴!抱病也不過是陸靜嫻敷衍太監的一個藉口。
始作俑者陸靜嫻正在皇后身邊。
尚瓔珞的目光在她身上掃兩圈,把她嚇得打了個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