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量產是什麼概念？”
“知道，我在實驗的時候計算過，原材料充足的情況下，一條生產線一個月能出產一千四百塊電瓶車電池，”
“如果換算成手機電池的話大概能有兩萬塊，如果兩條生產線進行串聯，大概每一條生產線都會增加百分之十，上限是百分之五十。”
因為系統獎勵的就是全套的生產線技術，張北實驗的這段時間對於這些東西全都做過了計算。
他雖然不參與商業上的事情，但這種技術的問題要是全都丟給李秘書鐵人也遭不住。
“有實驗資料嗎？”
原本葛院士只以為張北是做出來了什麼突破性的成果，要知道實驗室能做出來和能不能量產完全就是兩種事。
石墨烯這玩意號稱比黃金都貴，在實驗室多少也能製備出來一些，但這東西出現已經不下十年了，依舊沒有人說自己能夠量產。
葛院士雖然紮根在物理學上，但物理本身和化學材料學都沾點關係，張北論文的前景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一些。
別的不說，單單他參與的那個電磁炮專案就是因為受制於電池技術遲遲沒辦法單兵化。
如果這種電池能夠量產，他有把握最多三個月就能設計出一款單兵操作的電磁炮，最多一年，這玩意就能進行實驗性生產。
由此可見這種電池所帶來的技術革命究竟有多可怕，那是可以讓所有以電池為生的行業迎來一次大洗牌。
張北將電腦中的實驗資料調了出來，點開了錄影和文件放在了葛院士的面前。
面對著繁雜的資料，葛院士的目光那叫一個炯炯有神，或許是這一代科學家的通病，只要遇到自己感興趣的研究，那就主打一個不管不顧。
而孫教授作為葛院士的徒孫，毫無疑問也繼承了這個優點。
兩個人湊在電腦旁邊，足足一個多小時除了偶爾滑動一下滑鼠，幾乎就沒動過。
看著兩個人極其專注，張北也不好出聲打擾，整個人坐在沙發上屁股都在發麻。
不過好在實驗記錄還算是比較簡單，等到兩個人看完之後，注意力也終於回到了現實中。
葛院士再度瞄了一眼實驗記錄後，這才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要多久能開始量產？”
“一個月，專利過幾天就能註冊完，再加上調整生產線，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聽到回答之後，葛院士點了點頭，隨後飛快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七，到我這來一趟。”
簡單說了一句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後葛院士擠走了孫教授，抱著電腦就開始挑著自己一些沒太看懂的地方讓張北講解。
“這裡的資料，為什麼差值這麼大？”
“這種電解質本質上是用高壓改變了分子結構，變成了聚合形態，所以在形成初期並不穩定。”
“那這裡呢，第三次的放電功率是怎麼做到這麼大的？”
“破壞性放電，就是將電解質所有能量在短時間內完全激發出來。”
“你的意思是這種電解質當做一次性的話，可以瞬間釋放？”
“大概需要三到四秒的緩衝時間，不過釋放的話確實是一瞬間的事情。”
無錯書吧“成本呢，和正常電池一樣嗎？”
聽到了葛院士的詢問，張北臉上充滿了迷茫。
啥意思，好好的電池不用，拿著當炸彈玩唄？
這麼龐大的電流，沒有任何東西能承載得住！
“如果只是一次性的話，不考慮後續充電成本大概是同等鋰電池的百分之七十。”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北也留了一個心眼，雖然不知道葛院士要幹什麼，但他還是自主向上加價了百分之四十。
“我就是假設，假設，如果有一款類似於迫擊炮的一樣電磁炮，能不能用你這個電池當炮彈，透過瞬間釋放來形成規模打擊？”
葛院士的話讓張北頓時就愣住了，不是，啊這，真不愧是院士啊，真敢想啊！
大腦中計算了一下可能性後，張北帶著些許猶豫的點了點頭。
“能做是能做，不過這樣一來得多少電池才能形成一次規模打擊？”
葛院士聽到張北肯定的回答後，眼睛都開始冒著光了。
“小北啊，你知道咱們一發炮彈多少錢嗎？”
“葛老，我就是個普通人，上哪知道這訊息去……”
“我們現在服役的那幾種，能形成火力覆蓋的一發的成本最少也要一千七以上。”
葛院士的話讓張北頓時反應過來這種只能用一次的電池前景了。
一塊這種電池張北生產出來絕對不會超過三百塊錢，原材料再壓一壓的話價格還會更低。
把這種電池當做炮彈的替代品肯定是完全沒問題的，甚至同等價錢下，以鐳射炮的強度來說形成的火力覆蓋面積至少是普通炮彈的兩倍。
“我剛剛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我們現在火力覆蓋一個戰略點的規模，大概是三個基數的炮彈，也就是一百八十枚，你可以想想這一百八十換成鐳射炮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活口。”
窮則精準打擊，富則火力覆蓋，自從當年的仗打完之後，葛院士這一輩人都有些火力不足恐懼症。
別說三個基數了，要是有那個機會，三十個基數他們也敢轟上去。
和葛院士聊了幾分鐘的火力交叉，一個穿著軍裝的身影就敲響了房門走了進來。
“葛院士，雷達技術突破了？”
“暫時還沒，今天叫你來是另一件事，這份技術你先看看。”
看著自己的電腦又一次換了人，張北默默喝了口茶。
不過男人顯然不是什麼專業的科研人士，只是看了一眼後面的結論報告後，就已經興奮了起來。
“葛院士，這個……”
“別急，東西不是我的，是這孩子的，順便我和你說說剛剛的構想……”
等到葛院士介紹完，男人看過來的目光已經頗有些赤裸。
四目相對，張北求助的目光朝著孫教授看了過去。
“老七是裝備部門的，你叫七哥就行，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該要的東西都得要，他們有錢。”
聽到了孫教授的話，張北這才放下了心。
“這個電池是我研究出來的新技術，按照電瓶車大小計算的話，按照葛院士的那種設想成本大概在五百左右。”
“如果是正常電池的話，成本要比鋰電池高出百分之二十。”
聽到張北的回答之後，男人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後立刻給出了條件。
“這樣，一次性的我給你五百二，先下兩萬個訂單，非一次性的我按照市場價高出百分之三十五給你，十萬塊訂單，我就一個要求，優先供應。”
聽到這個報價，哪怕是張北都不得不承認一句財大氣粗。
這還是他高報了成本，算下來已經幾百萬的利潤肉眼可見。
可以說，如果完成了這兩個訂單，前期投入的那點錢一瞬間就回本了。
“不夠，我原本只打算建一條生產線的，你這個訂單量我必須要三條甚至五條生產線開工，人工成本會高出來很多。”
“一次性的給你加到五百三，非一次性的還是那個價！”
“不行，這種新產品生產線改裝很麻煩，很多裝置都需要進口。”
別的東西張北可能不在行，但論折磨人那他是有一手的。
新技術的出現標準的賣方市場，只要他不點頭，這玩意就只能看著別人用。
但這個價錢對於七哥來說確實不能再加了，他們有錢沒錯，但那不是全都能用來買新裝備的。
今年的外銷產品又不太好，海軍那邊天天吵著要新艦，空軍的投入每年更是大頭。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一個三年免稅，一年半稅，價格還是之前那個價格。”
稅收這塊七哥還是有權利做主的，畢竟裝備直屬，地方稅局肯定也得給個面子。
聽到這個條件，張北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心動了。
免稅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那是分企業的。
電池工廠最多半年的時間，就足以成為行業領頭人，別的不說單單是專利費都能收到手軟。
這也就意味著每年的收稅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最關鍵的是開口這就是三年啊，張北覺著以自己的速度三年的稅收買下幾個小國家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以，我答應了！”
聽到張北答應了下來，七哥也算是鬆了口氣。
張北不懂商業上的交易，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在部門裡主要的職責就是追著這群院士的屁股後面要技術，不然也不至於葛院士一個電話他就從基地跑了過來。
“對了，有件事，咱們退伍軍人傷殘的不少吧？”
“嗯，確實不少。”
“能幫我聯絡一下不，這種電池的流水線有一定危險性，最好還是注意力強一點的軍人比較好。”
“我回去就幫你問問，絕對不成問題！”
張北的這個要求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大部分軍人退伍本就不好安排，尤其是一些因為訓練或者是意外受傷的。
能轉業的名額是有限的，不可能將每個人都妥善安置。
大部分情況都是拿了一筆退伍費，回家自己找工作。
但長時間待在軍隊與社會脫節，再加上身體有傷殘，工作就更不好找了。
“我能問問你打算要多少人麼，人少的話我聯絡幾個老戰友就給你安排了，人多的話估計要下軍區才行。”
“我算算，一條生產線加原料加搬運是五百人，按照訂單量來看，至少要五條生產線，那就是兩千五百人，想要快點完成訂單的話，那就是三班倒，七千五百人。”
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但這個數字出現的那一刻，張北還是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那可是七千五百人，哪怕是一個人不管吃住給開三千塊錢，一個月都是兩千多萬。
不過好在人工這部分錢張北已經算在了成本里，事實上大部分實體業都是貴在了人工上。
“嘶，這麼多？”
“湊不齊？”
“肯定能，最多三天！”
雖然七千五百人這個數字不小，但還絕對沒到湊不齊的地步。
別忘了，這裡可是最強陸軍所在的華夏，二百多萬的常規軍隊，找到七千五百個受傷退役的根本不成問題。
“那就麻煩七哥了！”
“我之後聯絡誰籤合同？”
張北將李秘書的名片遞給了七哥，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
原本還擔心李秘書撐不住，公司發展肯定要慢一點。
但誰曾想，七哥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將最麻煩的兩大難題都解決了。
訂單肯定不用操心了，五條生產線，七千五百個工人加班加點，差不多也要兩個月才能將訂單給完成。
一次性的那個電池只能說是小意思，真正的大頭還是那種常規電池。
要知道這玩意不單單是能賣給七哥，新能源，電瓶車，甚至是手機廠商，誰不想要？
訂單不缺，缺的是熟練的工人。
而前期這兩個月，七哥那邊需要慢慢進行裝備除錯，而工廠也要進行磨合，不管是人和人還是任何人和機器都需要。
這也是為何張北想要那些退役的軍人，正常的不好招，傷殘的肯定沒什麼問題。
這群當過兵的人放在一起，不管是配合還是被稱之為戰友的默契，都遠遠超過普通人。
而張北所說的有危險還真不是胡說，聚合硫化物固態電解質本質上還是硫化物，操作失誤的話很容易導致中毒。
甚至因為這玩意在沒貼上那一層碳薄膜之前，都處於一個不穩定狀態，一旦操作失誤，整個硫化物會直接潰散。
這東西從固態變成氣態後會釋放出大量的劇毒物質，換句話說，一旦有人操作失誤還沒注意到。
超過十分鐘這一整條生產線的人都得沒！
所以張北並不打算招收普通工人，哪怕就是正常退伍的軍人貴一些也比出了事賠的傾家蕩產要強太多了。
屋子內三個人目送著七哥遠去，隨後孫教授也開口將張北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別看了，洗洗手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