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考試的難度確實很高，張北平常模擬的時候能在一個小時搞定的題目，現在只是堪堪完成了計算題。

不過整整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如今還有整整一個小時，對於剩下的大題來說已經完全夠用了。

一共五道大題，佔據了足足六十分，最後一道十五分肯定是沒問題，其餘四道大致看一眼都能找到思路。

但倒數第二道的立體幾何讓張北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這道題就一個問，十五的分值讓這個立體幾何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暫時將這道沒有頭緒的問題丟到了一旁，張北飛快將剩下的四道題得到了一個答案，隨後專心攻克起了這道難題。

這個立體幾何是好幾個四稜錐拼湊出進來的，不管是從哪個角度去解析，都和其他的凌錐體有著牽扯。

不過這也恰恰說明了，這道證明題需要用到圖形中給出來的所有線索。

思索了片刻之後，張北要了一張草稿紙，開始用鉛筆不斷從各個方向將這個幾何圖展開。

這也算是一種做題的方法，當一個立體幾何變得沒有什麼頭緒的時候，展開成平面反倒是有著很大的幫助。

距離考試的最後半小時，張北在草紙上寫下了一個證明的步驟，但思索了許久後還是在旁邊畫了一個問號。

這個過程的確得到了一個結果，但其中幾個點的定理依據都不是很強。

按照高考的題目嚴謹度來看，很顯然這個過程的思索方向並非答案。

半小時，一道大題，十五分，如果想要徹底拿下的話對於張北而言如今就剩下了一個方法：頓悟！

頓悟的功能足以保證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道題的標準答案。

只是，如今面臨著這個選擇的時候張北很猶豫。

頓悟功能並非憑空將答案產生，而是加快了無數倍的思維速度，順便將專注力提高到身體的極限。

這樣更容易發現那些忽略掉的細節。

“公平……”

張北低聲唸叨了兩個字，微閉著雙眼看著系統中自己剩餘的幾千積分。

高考是公平的，是整個華夏這麼多年來無數人都在堅持的公平。

也恰恰是這一份公平給了那些出身不好，但足夠努力的人一個偉大的希望。

深吸了一口氣，張北關掉了系統，隨後幾乎投入到解題的思緒中。

有人或許會罵他傻，或許會說不知天高地厚。

但有些東西總要有人去堅持，這份公平維持了無數年，張北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給它打破，哪怕這種破壞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時間逐漸來到了最後十分鐘，張北看著被自己密密麻麻的計算寫滿的草稿紙，整個人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次的答案對不對，現在的時間也不容許他進一步的驗算了。

但各個方面看起來都十分合理的步驟，多少也讓他確定下來了自己的選擇。

將草紙上的步驟寫在了答題卡上，張北趁著剩下的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檢查好了剩餘的題目，伴隨著鈴聲的響起帶著笑意走出了教室。

踏出了考場的大門，放眼望去人間百態頓時充斥在了眼前。

有唉聲嘆氣的母親，有喜笑顏開的孩子，也有那巴掌高高舉起最終卻腳步沉重的父親。

張北一路走到了大門，身旁這才傳來了聲音。

“數學考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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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秘書的笑容，張北微微點了點頭：“還不錯。”

“那就行，別有什麼壓力，明天的考試應該會輕鬆一些了。”

聽到這話張北也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

今天的考試確實足夠消耗精力，相比之下明天的理綜和英語就要輕鬆太多了。

時間就像是餘活著華的悲傷，當送給了讀者之後就只剩下了快樂。

轉眼間動員了全國的高考已經結束，李秘書在安排好了事情後也回到了公司處理這兩天積壓下來的東西。

高三返校的時間定在了高考結束後的第三天，閒下來的張北除了要參加一些聚會之外，其餘的時間就是坐著地鐵遊蕩於京州的各個小吃街。

雖然吃飯是主要的事情，但張北更多的還是在偌大的京州到處收租。

家裡拆遷得來的房子，老張投資又賺來的房子，再加上一些置換的幾乎可以說是散落在了整個京州。

有些房子比較舊，租的都是一些老人，相比於便捷的線上支付，這些老人更加相信現金。

而且租客總會有一些要退租的，他還要去和中介協商要不要漲租金的問題。

忙忙碌碌了整整三天，銀行卡內的餘額也再度增長了一堆數字，張北這才來到了學校。

今天是返校，也是高中三年宣佈正式結束的時候，火箭三班整整齊齊的一個不少在八點準時到齊。

消失了許久的老王此時也坐在了教室裡，看著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花朵，臉上笑意盪漾。

“各位同學們，今天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你們痛苦的三年結束了，即將迎來美好的大學生活。”

老王的話雖然充斥著美好，但整個班級卻異常的安靜。

哪怕是平日裡最為專注的學生，此時也低著頭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桌子。

是啊，三年的高中結束了，在逐漸長大的過程中這些同學，朋友，舍友也將踏上新的征程。

面對著離別的不捨，誰也不願意開口說第一句話。

老王看著沉默的班級，哪怕是歷經過數次這種分別，依舊難以掩飾悲傷。

不過作為班主任，他還是站起了身子拿起了手中的粉筆。

“語文上的事情我就不再教給大傢什麼東西了，今天給你們上最後一堂課。”

說話間，老王轉過身子，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你選擇做什麼樣的人？】

“踏上了大學之後，你們總會要面臨著種種選擇，比如最簡單的院校和專業，比如參加社團和學生會。”

……

老王的聲音和平日裡講課沒什麼區別，但卻已經讓不少人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張北聽著熟悉的聲音，將身體靠在椅子上，也難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