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心裡冷笑，嗯，說的不錯，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這件事的受害者是王后，至於要如何處置，交由王后說了算。”
老奴是看著耶律楚仁長大的，還從未見國主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
不過這樣也好，自從這個王后來了，國主不僅偏執症沒有再發作過，人還有了些許溫暖。
這樣想著，老奴看向鳳九卿的眼神也帶了些慈愛。
耶律楚仁說罷，便喝起了茶，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還跪在地上的蕭蘇溢。
還是夜凌墨率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跪在鳳九卿跟前。
“求王后大人有大量，饒了小妹。”
在東羽國看到夜凌墨的第一眼，鳳九卿印象還是不錯的。
從東羽國一路走來，夜凌墨也是護了自己一路周全。
但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成。
“夜將軍，本宮不會忘記你一路將本宮護送至北狄王宮，儘管你是因為效忠國主，但本宮仍然感謝你。”
聽到鳳九卿的話，夜凌墨彷彿見到了陽光，以為鳳九卿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饒了夜凌音。
但是接下來的話，也是打了夜凌墨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本宮知道自己從小離宮，沒有在父母的膝下長大，這件事一直是本宮心裡難以言喻的痛。”
“本以為來了北狄，有了國主，本宮會忘記這種痛。”
鳳九卿將自己的姿態擺的越低，就越能襯托出夜凌音的罪過之大。
制服綠茶還得用綠茶的方法。
有了國主？
這句話聽在耶律楚仁的耳朵裡卻好像是多了一層意思。
沒有注意到耶律楚仁眼神的變化，鳳九卿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
“剛剛王妃那幾句話，在夫人和將軍的眼裡不過是嬌縱成性，但是卻將本宮的傷疤硬生生的撕裂。”
額，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聽著王后哭訴的蕭蘇溢忍不了了，她沒想到鳳九卿還有這麼一出。
“王后，音兒不是故意的，您之前也懲罰過她了不是嗎？”
鳳九卿眼睛微眯，懲罰？
“不知夫人所說的懲罰到底是什麼，本宮只不過是看王妃不小心入水，讓人救她上來而已。”
“難道本宮的好心在夫人的嘴裡就成了懲罰嗎？”
蕭蘇溢還想說些什麼，夜凌墨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閉嘴。
別人可能不清楚鳳九卿的為人，但是夜凌墨跟著國主從東羽到北狄，一路上也是見識了不少。
現在寧可把氣咽回肚子裡，也不能多說一句，或許多說一句就多一分風險。
“再說了，就算是本宮得罪了王妃，那有什麼氣朝著本宮來撒就好了，為什麼針對國主？”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
王后這是怕國主不生氣嗎？竟然敢說王妃等人針對國主，慌唧唧。
蕭蘇溢實在按捺不住，出口反駁。
“王后這是說的哪裡話，我等誓死忠心於國主。”
呵呵，說的還真是好聽，誓死忠心還拉幫結派？
“那王妃剛剛怎麼說，就是國主也得給你們宰相府面子呢？”
“一國之主還要給一個臣子面子，為何？難不成是因為這位臣公勢力太過？”
！！！
現在連夜凌墨也待不住了，他覺得再任由王后說下去，可能還會給宰相府扣上一頂謀反的鍋。
“王后娘娘，臣等絕無此意，是王妃口不擇言。”
果然牽扯到家族利益，女子就成了犧牲品。
“口不擇言？這說的還挺理直氣壯啊。”
鳳九卿本就是為了引導他們往大逆不道上走，既然走了上來，怎麼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還請王后恕罪，王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要殺要剮悉聽王后娘娘處置。”
聽到夜凌墨這樣說，蕭蘇溢不幹了，在她心裡，夜凌音說的有什麼錯！
“凌墨，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音兒是你妹妹啊，你身為兄長怎能不救她？”
看著一向精明能幹的母親，現在歇斯底里不顧形象的在梅花宮大喊大叫，夜凌墨也是頭疼。
心裡很明白，要是繼續維護夜凌音，那他們宰相府恐怕得付出很多才行，說不定就是致命的。
“母親，是妹妹大逆不道，我又有何辦法，王后娘娘心地善良，應該會從輕發落的。”
哈？心地善良？這位兄臺從哪裡看出來的。
聽到心地善良四個字，凝霜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自從主子來了北狄，主打的就是一個刁蠻任性，咱也不知道哪隻眼能看出心地善良來。
鳳九卿也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目光，白了他們幾個一眼。
心想：怎麼可以這樣，一會你們得感謝我，哼！
“夜將軍還是不要給本宮戴如此高帽了，剛剛夫人還說我之前懲罰王妃。”
耶律楚仁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鳳九卿表演，她也很納悶，鳳九卿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夜凌墨心裡堵得慌，他知道王后伶牙俐齒，不曾想會如此得理不饒人。
“王后，是妾身沒有教育好女兒，妾身願意付出所有，希望王后能放過音兒。”
蕭蘇溢想著反正自己家大業大，她鳳九卿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能開出怎樣的條件。
“那好吧，國主，你看夫人如此誠意，傾兒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配上鳳九卿嗲嗲的聲音，聽得耶律楚仁頭皮發麻，感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嗯，要怎麼做王后說了算。”
鳳九卿朝耶律楚仁甜甜的一笑：“多謝國主。”
轉頭又看向蕭蘇溢，眼神裡露出一絲狡黠。
“夫人，本宮來北狄的時候兩手空空，你說萬一哪天國主不要我了，我豈不是要餓死？”
蕭蘇溢恥笑，搞了這麼一大通原來是為了錢啊，那還不好說，自己別的東西沒有，就是錢多。
“如果王后能放過音兒，妾身願意以萬金答謝王后。”
就這麼點？她鳳九卿胃口可大著呢。
“可是夫人，錢再多也有花完的時候啊。”
“這好說，妾身在烏蘭的東部有幾處客棧，都可以給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