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在影片中看見她在曾青樹額頭將鋼釘敲進去,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可以依稀看見手套和袖子之間露出的一點手腕,手腕內側有一顆微紅的硃砂痣,剛開始以為是噴濺的血液形成的,後來反覆觀看才發現這是一顆痣。
而趙秀秀和林疏影的合照中也可以看到她手上的痣。說明就是同一個人啊。而且身高,紙條,還在現場抓住了她。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嗎?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想嗎?
齊修瘋了,他反覆拉扯著思緒。如果趙秀秀不是兇手,那就是鄭陽是兇手,可是張揚看到的身告怎麼解釋?難道看錯了?或者他彎著腰?趙秀秀為什麼會承認自己是兇手,難不成在掩護鄭陽?是鄭陽殺了人然後趙秀秀又故意暴露給他們看的。監視我們的人是她?
而那被打亂順序的字條不是兇手膽大妄為,也不是趙秀秀抱著必死之心。而是趙秀秀知道了鄭陽的計劃,所以在提示,提示我們去阻止鄭陽行兇?或者勸告鄭陽?
也就是說趙秀秀留紙條目的有兩個,第一是阻止鄭陽殺人。第二是,如果阻止不成就將嫌疑引到自己的身上
齊修想起了趙秀秀轉身說的那句“對不起”,難道...難道..是對自己這群人說的。
還有,誰報的警?
齊修的思維千頭萬緒,雜亂無章。卻無一不指向鄭陽,雖然他沒有一絲的證據,可是現在沒有時間細查了,只能賭賭運氣了。
齊修從看到張揚的死到現在,已經變得有些不理智了。他不能在等了,他終於動了,遠遠的繞開還站立著的鬼魂,向學校的方向奔去。而鬼魂卻一動不動,大概是剛殺了兩人,現在留給他們思索生路的時間。但是這時間絕對不會太多。不過對現在將要衝進學校的齊修來說是足夠了。
齊修緊張的注視著鬼魂,而腳步離學校卻越來越近了。還有幾步的距離。齊修跨了一步,接著,又跨出了一步。就在即將邁過大門那一條畫著界線的紅線時,齊修腳卻又縮了回來。
因為他的眼光落在還呆站著的餘期身上。如果自己進去了,她該怎麼辦呢?只剩下她一人,鬼魂一定會殺死她的。
自己應該管她嗎?可是自己自身難保啊!可是...齊修做著激烈的思想掙扎。最後他咬了咬牙跑回到餘期的身邊。也許齊修註定是個善良的人吧,也許是因為餘期曾關心過他,也許因為餘期曾救過他。齊修始終還是不忍心。
就在齊修剛跑回到餘期的身旁時,那鬼魂也動了,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白色的長裙向後拖曳著,一絲鮮血都不染。女鬼就這樣娉婷的走著,白色的紗衣如夢似幻,宛如高貴的公主。
但是落在齊修他們眼中就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齊修伴著餘氣緩緩向旁邊退去。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要死了,現在即使將真兇告訴他,他也沒時間進入學校了
餘期的手緊緊的攥著,指甲嵌進肉裡也沒有發現。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偏頭看了看旁邊齊修的臉,此時這張臉雖然鐵青著,卻給她一種很溫暖的感覺。也許這樣死去,也挺不錯吧。她這樣想到
齊修依舊退著,他的腳向後抬起放下,再抬起再放下。突然他的腳跟撞到一個東西,齊修低眼一看,是一桶白色的油漆,上面還搭著一把刷子。油漆桶旁邊立著一杆路燈,路燈正散發著暖暖的黃光。齊修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身後一米的地方是一堵牆,看來是有工人正打算用油漆在牆上刷著什麼廣告。
自己還能後退一米了。還能活一米的距離了。齊修看著還在慢慢逼近的女鬼,想到在那個畫室,它曾冰冷的抱住自己。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顫慄
在那個畫室是餘期救了自己。現在...就在這時,齊修的思想忽然閃過了一道亮光,就如同畫室投影儀一樣。頓時他原本黯淡的眼神立刻變得明亮了起來
“轉過去,閉上眼睛”齊修突然對餘期說道。
餘期被突然的喊話愣了一下,不過馬上的反應過來了。她也沒有問什麼立馬照做了
見到餘期背過去了。齊修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女鬼,就在剛才他沉思的一會,女鬼已經走近了不少。他不假思索馬上抄起地上的油漆,往站立著的餘期身上潑去。
餘期被突然臨身冰冷粘稠的感覺一驚,差點驚叫起來。這時她只感覺一隻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猛地往前一拉。自己踉蹌往前跨出幾步。接著自己的身子貼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身體有溫度,應該是齊修的。
而此時的齊修則是閉緊了眼睛,背靠著牆,緊緊抱著餘期。她感覺到了女鬼冰冷的氣息,她離自己很近很近,恐怕不到十公分的距離。齊修不敢睜眼
在昏黃的路燈下,兩道身影緊緊的抱在一起,一個身影的背後被白色的油漆染成了一片雪白。而那個身穿白裙的女鬼,呆呆的站立著,裙襬飄飛,像是在路燈下等著自己的愛人。身影蕭索而孤寂。接著女鬼的身影緩緩變淡最後透明,直至消失而去。
身上久久沒有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齊修的心越來越火熱起來。就在關鍵的那一刻,他想到了畫室中的白色幕布。對,就是白色的。而自己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投影儀下的白色幕布。就如同現在一樣。
如果齊修沒猜錯,女鬼趙麗麗心中的白馬王子是穿著全白的衣褲,而趙麗麗將這份記憶牢牢的刻在心底。而趙秀秀也顯然知道,所以她也穿著白色的衣褲。
齊修之前還在思索她為什麼在黑夜穿白色這麼顯眼的衣服。原來是想給妹妹一個安慰。讓妹妹的靈魂知道她的白馬王子依舊守護著她,就如同那個時候。
劫後餘生的喜悅充斥著齊修的腦海。但是他依舊緊緊的抱著餘期。餘期就是自己的那塊白色幕布,他不敢離開她。而餘期的心裡也是激動萬分,自己活下來了嗎?這是真的嗎?
這一刻,兩人的心中充盈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他們緊緊的相擁著,雙手用力的抓扯著對方的衣服。似乎在發洩著這幾天所帶來的煎熬與恐懼。他們終於活下來了,真是太不容易了。良久,兩人才反應過來,意識到這樣子有些尷尬。立馬慌張的分了開來。
齊修看了一眼學校大門的方向,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們趕快進去吧?在外面也不安全”
餘期臉色也恢復了常態,問道:“你知道誰是兇手了?”
齊修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趙秀秀不是兇手,而她又主動承認自己是兇手,肯定是在袒護真正的兇手,這個袒護的兇手就是鄭陽了。鄭陽手中的那個筆記本就是他的殺人計劃,聽之前趙秀秀的語氣,她肯定是看過了,所以才能最先找到屍體,導致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
餘期將齊修的話思索了一遍,覺得有些道理。但是她心中還是七上八下的,還是有些猶豫。
見到餘期面露猶豫之色,齊修說道:“現在雖說女鬼放過了我們,但是也難保接下來還會放過我們,所以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餘期看著齊修,他的眼神有些急切和焦慮。餘期又偏頭看了看學校的大門處,大門裡面,她的好姐妹都已經出來了,正呼喊著在向她招手。
餘期回過頭來,向齊修點了點頭。
齊修臉色一喜,便快步向學校走去,他必須快,因為他沒有令女鬼趙麗麗手下留情的白色衣服。所以他得儘快的進去學校。只有到了學校裡面,他才是真正的安全了。巨大的安全感就在他不遠的前方,此時的他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終於找到了媽媽。
齊修很快就走到了大門近前,邁開的腿就要跨過學校大門的紅線。就在這時。
餘期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等一下”聲音有些緊張和凝重。
突然的叫聲讓齊修猛地頓住,這幾天他受的驚嚇太多了,神經都變得異常敏感。反應過來的齊修立馬收回了腳,轉頭向餘期看去。
餘期快步跑到齊修跟前,面色很是凝重。
齊修看到餘期這樣,怔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餘期看向齊修說道:“就在剛才,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另一種可能性?”齊修不解問道
“是的”餘期點了點頭,並沒有急著解釋,而是看一眼大門裡面的好姐妹說道:“麻煩幫我找兩件白的長袍,兩個高亮度的燈來”
門裡面的女生見到餘期沒有進來,反而要什麼長袍,有些疑惑。但是也很快取去了。學校裡面什麼東西都有,想要什麼只要將要求寫下來,基本都可以得到,當然一些異想天開的東西除外。
很快,餘期和齊修披上了白色的長袍,各自拿著一個透明的檯燈。見到兩人都準備完畢,餘期才放下心來。
接著餘期說道:“你不覺得將兇手認定為鄭陽太冒險了嗎?”
齊修聽到餘期的話一愣,旋即說道:“我承認是有些冒險,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有很多線索都指向了鄭陽,趙秀秀的袒護,天台時他也在現場,加上他的殺人動機。”
餘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鄭陽確實很可疑,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兇手,什麼要承認自己是兇手,既然承認了為什麼放任趙秀秀冒充自己?而且張揚看到的天台上的身影的身高根本和鄭陽不吻合,你不覺得這些都是疑點嗎”
齊修聽到餘期的分析,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想反駁餘期的觀點,但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是的,確實存在疑點。難道兇手真的不是鄭陽?想到這裡,齊修心裡顫抖了下,如果兇手真不是鄭陽,那麼自己剛才再往前面踏出一步,那後果....
齊修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鄭重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還有時間調查嗎?現在時間已經拖得夠久,也不知道這白袍是否一直有用。”齊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著的白袍。
“對了,你說有另一種可能性,是什麼”齊修想起餘期之前的說的話急忙問道
餘期回答道:“另一種可能性就是,兇手是最後一名被害者。”
“最後一名被害者?那個黃主任?”齊修驚疑道:“不對啊!他身高那麼明顯,肯定不會是天台上的黑影”
“我說道不是黃主任,而是害死趙麗麗的最後一個活著的犯人"餘期解釋道
“那你說的可能性是....”齊修也聯想到了什麼。
“我覺得是這樣的,聽趙秀秀的說法,害死趙麗麗的人一共有五個,現在已經死亡了四個,那麼最後一個很有可能是兇手,因為很明顯這起連環殺人案是圍繞著趙麗麗一案發生的,我在想會不會是最後一個人為了滅口,才將四人殺死。”餘期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齊修聽著餘期的話,心裡很佩服這個女人。這段分析雖然不是很複雜,但是在這個生死關頭,還有這麼冷靜的分析就非常不容易了。要知道他剛才就頭腦發熱,打算進入學校的
就在齊修感嘆的同時,餘期接著說道:“當然,我覺得也會發生另一種可能性,既然兇手要殺掉害死趙麗麗的人,而被抓走的趙秀秀又不是兇手,那麼這個最後的倖存者就有可能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還有兇手潛伏著”齊修震驚說道。
“不管怎樣,我覺得還是先將案子調查清楚為好”餘期皺了皺眉頭說道
齊修仔細想了一會,又看了看近在腳邊的紅線,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同意”
在某一處偏僻的公寓房間內,一個矮小的身影來回的走著,步子有些凌亂,顯示他此刻的心情很緊張。在又走了幾個來回之後,他停下腳步,低頭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煙。深深的撥出一口氣,將肺裡的煙霧都吐出來之後,他才略微安定點。
他所在的房間並不大,一室一廳。寬大的窗簾將窗戶遮得嚴嚴實實,他身後的門也緊緊的關著。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濃濃的菸草味,如髮絲般的煙霧在房間內慢慢的遊走。不一會便捆縛住了整個房間的空間。
咳嗽了幾下,看了一眼手上未燃盡的菸頭,皺了皺眉頭。向茶几走了幾步,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內。菸灰缸裡已經塞了滿滿一缸的菸頭。
隨後,他快步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拉開,手就立馬拉到窗戶的開關插銷上,剛拔開,猛地想起了什麼,又慌忙將插銷重新插好。隨即將窗簾再次拉好。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大門,接著又跑進臥室,將門窗都檢查了一
直到檢查了所有門窗都關好後,他才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他彎著腰,雙手捂著臉,似乎很疲憊的樣子。這個姿勢保持了一會後,他想起了什麼,又直起身子,將手伸進外衣的口袋內,拿出了一張長方形的紙片,仔細看去,這正是一張飛機的機票。他開啟機票,又看了一眼機票上的時間後,皺了皺眉。再次將機票放進口袋。
他煩躁的又抽出一根菸,將煙叼在嘴上,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按了兩下打火機,火苗便升騰了起來,他將頭湊了過去準備將嘴上的煙點燃。就在這時,門突然響了起來。
他一驚,身體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火機的火苗燒到了他的睫毛。他卻沒有反應,全身僵硬的看著房門的方位,房門又“咚咚咚”的敲了幾下。
“會是誰著?沒有人知道這裡啊?是走錯門的嗎?還是...”他的心裡不斷的猜測著,一種濃重的危機感向他撲來,
“我不能開能,絕對不能開門。只要他進不來,不能對我怎樣。如果破門進來,必然會驚動鄰居的。對...我只要不開門就一定是安全的”他反覆的安慰著自己
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房門方向,那敲門聲不一會就停止了。但他還是不敢動,靜靜聽著門口的動靜,門口的人好像站了一會,接著便走開了。
聽著門口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他長舒了一口氣。彷彿靈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扭動了一下身子,正準備將目光收回來時,眼睛卻猛然一凝
天已近拂曉,一棟公寓房門前圍了不少的人,門口拉著藍白相間的警戒線,而齊修則認真的觀察著現場,當晚齊修同意餘期的分析後,立馬開車回到了學校,找到了一臉死灰的鄭陽,當告知他趙秀秀不是兇手時,鄭陽的表情先是一驚,隨後大喜。然後告訴了齊修他們實情。
情況是這樣的,鄭陽已經調查出逼死趙麗麗的兇手,起初他以為死的是趙秀秀,已經打算殺死這些人。把殺人的計劃都寫在了筆記本上。
計劃中第五個他要殺害的人是楊柳。也就是那個楊校長,全名叫楊柳。當他看到死者死亡的現場時他也嚇了一跳,竟然和他的計劃情景一樣。而那天晚上齊修追逐的身影就是他。
齊修和餘期得知情況後,在學校周圍到處尋找這位楊校長。直到臨近拂曉才得知了楊校長的住址。當他破門而入時。楊校長已經趴在茶几上人事不省了。
齊修緊緊握住拳頭,還是來遲了一步。現在最後一個有嫌疑的人也死了。那兇手是誰?他已經完成了殺人目標了。他可以遠走高飛了,可自己呢?想到這裡,他狠狠的砸了一下茶几。茶几猛然一震,玻璃制的煙火缸左右搖晃兩下,散落出一些菸頭和菸灰。
如果再找不出真正的兇手,他們肯定難逃一死。學校不會任由他們一直毫髮無損活著的。白色的衣褲只是一次活著的機會,就向一杯解渴的水一樣。用完了就沒有了。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這次楊柳的死竟然還是密室殺人。他身上毫無外傷。應該是中毒或者其他方式死亡的。這點需要警方化驗。
之後餘期和齊修失望的離開了這棟公寓。在一間臨時租住的房子內。齊修和餘期滿臉沮喪的對坐著,看來他們只有等死了
齊修擰開一瓶礦泉水,往嘴中咕隆咕隆的灌著。本來他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嘴裡一片苦澀,讓他說不出半個字。
現在最後一名有嫌疑的人也死了,與趙麗麗死亡有關的五個嫌疑人都已經死亡。真正的兇手彷彿一陣無形的風,讓人捉摸不透。而死亡的陰影又不斷逼近他們。此時的處境真是糟糕透頂了。
可能是心情太過煩躁,齊修竟忘記自己還喝著水,大量的水湧進喉嚨,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灑出來的水打溼了整個衣領,反應過來的他也沒有理會,水瓶往地上一扔。將雙手插進頭髮裡,死命的抓著。
此時齊修的表現顯得十分狼狽,完全沒有那些處變不驚的智者形象。是的,齊修只是個小夥子。一個十分普通的年輕人,遇到危險會逃避,遇到恐懼會退縮,遇到死亡會崩潰。
齊修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現在沒有人能救他們,如果說有,那就只有他們自己
“對的,自己還沒有死,自己還有機會,分析...繼續分析,一定有線索的,一定有的。”齊修在心中不斷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哪裡開始呢?屍體?紙條?釘子?鄭陽?趙秀秀?還是...”齊修滿腦子的漿糊,這些線索像是一張張被剪刀剪得零零散散的碎片,怎麼也拼湊不起來。
就在齊修心情煩躁無法平靜下來之時,餘期卻開口了,只見她說道:“我覺得可以從後往前推,可以先從楊柳的死亡原因下手”
餘期的話讓齊修有些訝異,倒不是因為內容,而是這個關頭扔堅持著,堅持著分析。看來她比自己更有毅力。
齊修也慢慢的恢復冷靜,仔細想了下說道:“楊柳的屍體我們是第一個發現的,當時門窗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他的身體也沒有明顯的刀傷。除非是下毒或者窒息等方式,可是就算下毒,也得先進入房間啊?”
“是啊,兇手是怎樣將他殺死的呢?難不成是自殺的”餘期也是疑惑的說道
“自殺?”齊修聽到餘期的話喃喃念道,接著他好像有點反應過來的說到:“你覺得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兇手就是楊校長,然後他因為某某原因自殺了。”
餘期聽到齊修的話,並沒有回答,只是眼睛一直盯著他看,齊修被餘期這樣盯著,一陣的不自然,他開口說道:“怎麼啦?我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嗎?”
“你覺得有人會自殺嗎?兇手會自殺嗎?他有自殺的理由嗎?”餘期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她覺得齊修可能是太想找出兇手了,已經有些強拼硬湊起來。
對於餘期的話和她看自己的表情,齊修似乎有些明白她心裡想的,說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我在想,考試的題面說這是一起人為的兇殺案,讓我們把兇手定性在人上面,我們就會忽略鬼魂還有屍體,認為屍體不會是兇手。如果用這個邏輯的話,就會認為死去的楊校長不是兇手。”
齊修感到一陣的氣悶,他解開了一個上衣釦子,又咳嗽了幾下接著說道:“楊校長是真兇的話,他完全可以先殺死其他人,然後自殺。這樣我們就不會懷疑到一個死人身上。就永遠找不出兇手。當然,現在我不知道他的自殺的理由是什麼?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他的身高完全符合兇手的特徵,而且他和這起案件的四個死者都是有關聯的”
“我還是覺得太牽強,如果楊校長是真兇的話,他已經殺死了那四個人,已經滅口了,何必再自殺?”餘期很是不解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齊修也是眉頭緊皺。有些猜測的說道:“會不會是趙麗麗的鬼魂找到他了,然後他受到了驚嚇,才選擇自殺的?要不然門窗關的好好的人怎麼死亡的?”
餘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這些都是揣測,沒有人知道是否正確。可他們卻不能錯,一旦錯了,也就沒命了。
見到餘期沒有說話,齊修也不再開口。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觀點。他雖然嘴上說的言之鑿鑿的樣子,其實也非常害怕自己的推論是錯誤的。但是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已經是山窮水盡了。如果再找不出兇手,自己真的會死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嘟嘟運氣。
氣氛沉悶下來,房間的燈大開著,他們的面前擺放兩盞刺眼的檯燈,兩個身穿白衣的人影對坐著,像是即將走進刑場的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