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分局是第二天早。
剛進來就看到大家觀賞著一幅畫。
“這畫的是什麼呀?太醜了。”
“是人類嗎?”
“看著不像,像是某種動物,要麼就是抽象派的畫。”
“誒,寧姐,你快過來看,這是什麼呀?”李晗見卓藝寧回來了趕忙喊道。
等走近就看到是一張沒有畫畫天賦選手的畫作,很快想起了那日在沈翊辦公室亂動畫筆的人,“說不定是我們其中的某人。”
“啊?不至於吧。”
“誰長這樣呀?”
“城隊,你快來看。”李晗又看到杜城過來立刻喊道,“這是什麼呀?寧姐還說畫的是我們之中的人。”
“你說怎麼可能呢,畫的這麼醜。”
“挺有創意的。”
杜城看到是自己那日畫的尷尬地看了看眾人說道“醜嗎?”
“醜!”
“這還不醜?”蔣峰反問,緊接著開始舉例,“你看眼不像眼,嘴不像嘴,鼻子不像鼻子,跟簡筆畫似的,像個小孩畫的。”
“誒,沈老師,你快來看這畫!”李晗笑著喊沈翊過來。
“你能看出來這是畫什麼嗎?你專業,你看看。”
卓藝寧忍著笑退了幾步。
“這…是我?”沈翊一開口,眾人不敢笑了,卓藝寧無奈搖了搖頭抬腳離開。
“像嗎?”杜城聽後立刻問道。
“畫畫的人,特點抓得很準,挺有天賦的。”
“這叫有天賦?你開玩笑吧,這畫的不如我畫的呢,什麼呀這是?”蔣峰以為他在胡說八道。
“你閉嘴!”杜城立刻手動制止,轉頭看向沈翊,“真的有天賦?”
“逗你的。”沈翊笑了笑轉身離開。
·
“哥,幫我查個人。”卓藝寧回到辦公室後撥通了卓明的電話。
“行,誰?”
“姓許,你從沈翊的方向應該能查出來。”
還沒等打完電話,蔣峰就過來通知有人在海邊溺水。
卓藝寧一下子手中的手機掉落在桌子上,“好…我知道了。”
等人離開後,卓藝寧慌慌張張的拿起手機,“哥,不用了。”
“你哭了?”卓明聽出她的聲音有一絲的沙啞,問道。
但是對方給他的回答是一陣電話鈴聲。
“氣管,支氣管腔內充滿,血性泡沫,雙肺膨大,切開流出大量泡沫狀液體,頭面部腫脹,腦膜瘀血,符合生前溺亡特徵,沒有發現他殺的可疑現象,可以認定為自殺。”
等卓藝寧從現場回來後,去了資料室調查,許老師來找他本是想讓他幫忙,但並沒有說是什麼事。
現在許老師溺亡,就連他的妻子也一起離開,這讓卓藝寧想到了以前做過的一個小型案件。
看守所.
“卓警官,我已經交代清楚了,你這次找我又是什麼事?”
“AI換臉技術,你清楚嗎?”
那人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我瞭解過一些,只是警官我還沒實行,您就把我給抓了,我哪有機會幹啊。”
“你還想施展?”
“不敢不敢!”
等回來後,卓藝寧去找了沈翊,“你知道許老師的手機在哪嗎?”
沈翊看向她,眼裡是不解和困惑。但還是帶她去了許老師的家。
他從一旁的花盆底下拿出鑰匙,開啟了房門,緩緩走了進去。
每走一步都在把沈翊帶入回憶,去看畫作,直到他看到一張被包裹的畫作,拉開後他看到了這幅畫,看到了上面的簽名。
卓藝寧去了許老師的臥室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他的手機和電腦裝置,剛出來就看到了沈翊的那位朋友。
“你…”
“一塊石頭落進水裡都有回聲,一個人掉進江河卻了無生息呢?”她沒有理會卓藝寧,而是走近了畫室。
“老師生前的畫應該都在這兒了吧?我想整理一下給他辦個畫展。”
“為什麼而辦?紀念,緬懷?人都不在了,緬懷還有什麼意義?”
“人都不在了,畫卻都還在。老師活了一輩子,畫卻沒有被看到過,沒有被看到的畫,就是一堆材料而已,越放越沒有價值。”說著走向他旁邊,將視線放在了那幅仿畫上。
“好,你要辦畫展,我沒意見。”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必須是和你沈翊的聯名畫展。”
“我沒興趣。”
“如果你不想被發現的話,就自己回來畫一幅新的,他畢竟是你的恩師。”女人用手觸碰上那幅畫作。
沈翊看向她,拿走了那幅畫作,“他也是你的恩師。”
卓藝寧看了女人一眼,微微點頭,抬腳離開。
回到分局之後,卓藝寧敲了敲杜城辦公室的門,“你去趟園山南路296號,幫忙瞭解些情況。”
“你怎麼不自己去?”杜城放下手中的資料看向她。
“我得去找李晗調查些東西。”卓藝寧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電腦包,“那應該是沈翊老師賣畫作的地方,只不過現在他的死更加蹊蹺了。”
這時杜城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卓藝寧拍的幾張便籤。
“送畫?二十二號下午,明天?”
“趕緊查。”
說完抬腳離開,去找了李晗。
翌日.
“寧姐,你為什麼要查沈老師的老師的手機資訊?”李晗一邊進行著手中的活一邊問道。
“因為看過類似的事情。”
杜城那邊也查到了訊息,將那幅畫作買了回來。
“這是七年前沈翊畫的畫。”
“這有什麼奇怪的?”蔣峰將注意力從畫上轉移。
“他的師姐跟我說七年前他把所有的畫都燒燬了。”
“就剩下這一幅了?”
“不止,這半年許意多賣出去好幾張,所以只有兩個可能性。要麼他師姐在騙我,要麼這些有沈翊簽名的畫都是贗品。”
“許意多不是沈翊的老師嗎?老師為什麼要模仿學生的作品?”
李晗帶著分析的資料走了過來,“城隊,許老師的手機分析完了,果然和寧姐猜測的一樣,你看。”
說完點開播放鍵,那段影片播放了起來。
“爸,那場官司還沒完,還需要一筆錢,二十五萬美金,你抓緊幫我湊,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看完影片內容後杜城開口問道“這誰啊?”
“許老師的兒子許思文。”
卓藝寧在找到這份影片資料後去找了沈翊。
敲了敲門,沒等多久沈翊走了過來開啟了門,愣了一下讓她走了進去。
“你師姐林敏說在你做警察之前把所有畫作都燒了。”
卓藝寧走進去後拿出手機遞給他,螢幕上的就是一張他的畫作,是讓杜城幫忙拍的剛被買回來的那幅。
“可能總有幾幅被留下的吧。”
“沈翊,你說這話你信嗎?”卓藝寧微微皺著眉看向他。
“許老師為了錢所以模仿你的畫風,偽造了這些贗品。”
“他沒有偽造,他是個藝術家,他不會做這種事情。”沈翊抬頭看向她。
卓藝寧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後面還有一段影片,你看了就知道了。”
沈翊聽後滑動了手機,播放著一段由許意多兒子許思文錄的要錢影片。
“他因為這段影片,甚至可以不去確定真假,為了給他的兒子籌錢,他去偽造你的畫。”在第一次播放完之後,不顧他的詫異,開口說道,“沈翊,你是天才畫家,但不代表所有藝術家都有你這樣的運氣。”
“這樣一大筆錢,他不靠你的贗品,他是賺不到錢的。沒有人會要一幅沒有名氣,不知名的畫家,因為他們知道可以從這些畫上獲取的利益太少了。”
無錯書吧“你的意思是這段影片是偽造的?”沈翊聽完她的話,抬頭看向她,眉頭微微皺起。
“我不能確定。”卓藝寧深吸一口氣道,“只有讓許思文回國,他親口說明他沒有錄過這樣的影片才能確定。”
沈翊點了點頭,將手機還給了卓藝寧。
那日畫展,沈翊畫了一張許意多的畫作,而許思文也回了國。
沈翊將畫作授權書交給他,而許思文卻一幅都不打算留下,全權簽了,賣掉。
“沈翊,這些畫作我看不懂,這些照片裡也沒有我,就連這個父親也不屬於我的世界。除了這份合同裡的幾個字外,哪一點能證明我是他的兒子?”許思文舉著那份授權書合同說道。
“所以你大老遠跑回來,就是為了拿些錢?”沈翊本想開口詢問影片的事情,卻聽到他這樣的話突然覺得沒有問的必要了。
“是,我明天就去籤賣房的合同。”
卓藝寧知道就會如此,走進了室內攔住了他的去路,“許思文,我是北江分局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