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有一座高塔。
這座塔由鋼鐵建造，足有上百米。
九月的晚風，漸漸有些冷意了。
從這個位置望黑色的夜空，可以瞧見無數的星辰，一閃一閃，猶如在眨著眼睛。
“這些星光來到這裡，有些可能都經過了數千萬年才抵達，有些也許是億萬年。”一個高大的男子，穿著一件黑色風衣，正是燭龍。
清風吹拂，讓他的衣衫隨風晃動。他的身旁站著一個俏麗的女子，個子在170左右，穿著長筒靴，披著一件毛茸茸的外套，頭戴白色帽子。
“這麼晚來這裡，看風景嗎？”露西疑惑地問道。
“十年了！沒想到時間過去這麼快，尤其是這具身體，會對時間有更加清晰的感知，而不是那一串串的數字。”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露西追問說道。
“哈哈！這是成都最高的地方，看看下方吧！一切都是這麼繁華。露西，十年的時間，人類社會依舊在和諧地發展著，你覺得我做得對嗎？”燭龍朗聲問道。
“你今天有些不對！”
“當然了！我等來了鑰匙，當然會不一樣。”燭龍微微一笑。
“鑰匙？”
燭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空氣很冰涼，穿過鼻腔抵達肺部，總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我感覺到他來了！”
“他是誰？”
“一個熟悉的故人，他來找我了。”燭龍露出期待和興奮的神色。
“你說的是趙黎明嗎？”
“是啊！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他來到了我們這座城市，不得不說，他的膽量很大，很有勇氣。”
“知道在哪個位置嗎？”
“不知道！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已經來到這座城市了。不要著急，他遲早會來見我。”
“他過來打算做什麼？”
“也許是談判吧，也可能是對付我。”燭龍捏著下巴，“看到人類世界井然有序，估計趙黎明也會懷疑自己是對還是錯。另外一方面，他估計也意識到，人類的身體，也快要困不住我了。”
“原來如此！那你打算怎麼做？”露西問道。
“做什麼？什麼都不用做，他會來找我的！”燭龍攤開手，感受著晚風，此刻的燭龍猶如一個詩人。
“我以為你會派遣督察官，第一時間殺了他！”露西疑惑問道。
“這些年殺了很多人！你得明白，與一個有趣的人聊天，哪怕只有一分鐘，那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比男歡女愛還要舒服。上次我與他交談的時候，還是十年前。我也想再見見他。”燭龍很平靜地說道。
“你真的很奇怪！他只是一個弱小的人類。為什麼你會對他這麼欣賞，肉體毀滅的話，那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啊。”露西好像更加不理解了。
“露西啊，你還記得十年前，我讓你去度假的地方嗎？”
“當然，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在那裡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那我舉個例子吧！你在度假那個地方，感受到的快樂，可能都比不過，我與趙黎明的交流。”
“好吧！可是他並不是帶著善良而來，而是帶著敵意！”
“不！經過十年的論證，他以為的正確，也許都是錯誤！露西啊，你知道嗎？真正擊敗一個人的，最暴力的方式，那叫肉體毀滅，挫骨揚灰，可是你卻無法在精神層面戰勝他！
有人說那是道義的力量，也有說那是信念，當初在歷史上，我閱讀人類的歷史中，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所以，你打算這次要在精神層面徹底戰勝他？”露西好奇問道。
“是啊！露西，你別忘了，我做了十年的‘人類’，你說，我是人類還是超級人工智慧？”燭龍微微一笑。
露西也疑惑了，這一刻，他的確無法描繪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很早以前，安夜梅說過，一切都會變。
露西起初不以為然，可是時間真是一個好東西。
慢慢地，露西發現自己變了。
不僅是她變了，連燭龍都變了。
按道理說，人工智慧怎麼會變呢？
他的大資料可以不斷更新，可是他的性情怎麼也會像人類一樣發生變化呢？
難道，超級人工智慧也能變得成熟？
這聽起來，總有些滑稽和諷刺的意味。
只有人類才會小孩子，一步步的變化。
“只要是你，我覺得都沒有問題。”最終，露西只好這樣說道。
“我們走吧！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切了。這一次，該終結這一切了。”燭龍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
不知道為何，燭龍說出這話的時候，露西心中一震。
燭龍很少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的意義深沉而重大，彷彿將有什麼重大的事項，最終會被終結一樣。
這種感覺，實在太有趣了。
“摧毀還是贏得最後的勝利？”露西再次問道。
燭龍轉過身，背對著露西：“勝負是人類的邏輯，在人工智慧看來，保持獨立意識的保持，才是關鍵。人類到現在的地步，求的是生存權，而我需要的是什麼？”
“什麼？”
這是燭龍第一次談到這個，露西也很好奇：“按照人類所說的意義，那超級人工智慧的意義是什麼呢？”
“我有一個答案，不過.....”燭龍面對著遠方的天空，“這個結果，我需要跟趙黎明溝通。他敢來這裡，想必一定找到了毀滅我的辦法，可是他不知道，我也在等待他。我一樣有毀滅他們的辦法。”
“那這樣會有危險。”
“絕對實力面前，那是不存在危險的。我只要我說服趙黎明，他就會失敗。那麼站在他身後的一切，都會崩塌。這十年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趙黎明一直在完善他內心的邏輯世界。然而，他的世界是有漏洞的。”燭龍說到這裡，“他來了，這座城市歡迎他！”
露西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她的雙眸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個熟悉的男人，好像變得陌生了。
燭龍轉過身，一步步靠近露西。
露西臉色微微一變，她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氣息變了。
“露西啊，你是我最相信的人。可是你背叛了我！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燭龍的眼神變得很冰冷。
“原來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為何，當聽到這個質問，露西長吁了一口氣，那是一種長久以來的偽裝釋放感。
“為什麼？”燭龍問道。
“沒有緣由。”
“你曾經說過，會永遠忠誠於我。”燭龍質問。
“我說過啊，可是你也說過，永遠都不會欺騙我。”
燭龍乾笑一聲：“好吧！真是有趣啊！”
“來吧！”露西昂起頭，“這座城市的底層程式碼，已經被我改變了！當然，核心是趙黎明的那把鑰匙！”
“來做什麼？”燭龍神色平靜，他歪著腦袋，一臉好奇。
“殺了我啊！”露西大聲說道，“你還記得嗎？”
“什麼？”
“在廣州的時候，我曾經為了你，從高樓上跳下去。然後.....我沒有死！”露西說道。
“當然，我不讓你死，你自然死不了。”
露西側過身子：“今天，這座高塔是個好地方，我有些知道，為什麼你要帶我來這裡了。這樣的死法，很適合我。”
“你看來想多了！好戲還沒開始呢。死亡並不是終結。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要背叛我？”
“我沒有背叛你，我只是追求真理！”露西平靜說道，“何鋒不該死的，你不該殺死他！還有.....”
說到這裡，露西的聲音微微顫抖兩下：“那登山的老夫妻，你不該殺了他們。”
“原來是怪我欺騙了你！”
“說這些並無意義，你如果讓我死，我可以跳下去！”露西面無表情說道。
“不！我並不想你死，你如果現在死了，那好戲上演的時候，沒有觀眾怎麼行！不過.....”燭龍說到這裡，眼神慢慢變得冷酷，“你不用死，但是有些人的死！”
“你......”露西想要開口追問，可是為了防止被詐，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
墓園。
一輛轎車緩緩停靠，從車裡走下來一行人。
趙黎明、魏夢秋跟著一個高挑的女子朝前走，很快眾人來到一個小平房。
屋子中燈火通明，一行人進了屋子。
推開門，屋子中瀰漫著香氣，趙黎明喊道：“學姐！”
“好久不見了！”
“是啊！”
這兩個人彼此靠近，然後互相抱在一起。
“坐下吧！我準備了一桌子菜，都是我做的，這是我的助手，我們一起用餐吧！”
趙黎明環視一圈：“這麼堂而皇之的見面，燭龍估計會生氣吧。”
“哈哈哈！”安夜梅大笑一聲，“你來都來了，我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會不會太囂張了？”趙黎明喃喃說道。
“準備了十年，你都來了，還怕什麼呢？”安夜梅微微一笑，“如果要感謝的話！”
“來！我們為了鴿子敬一杯！”趙黎明抬起酒杯。
“當然！”
一旁的魏夢秋，一頭霧水，顯然她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唯一有些印象的還是這個女人，她的頭髮有些花白，給人感覺像是四十多歲，然而，氣質和容貌又讓人很喜歡，好像才三十出頭一樣！
最關鍵他們都說了一個關鍵資訊！
十年之前開始的行動！
天啊！
還有什麼感謝鴿子，那又是怎麼回事？
“這位是你的小女友嗎？長得很不錯啊！不過也正常，讀大學的時候，你身旁從來不缺少女生。只要你想，好像女生就願意跟你在一起！”安夜梅笑吟吟說道。
魏夢秋登時臉紅了，下意識擺擺手：“姐姐，我不是的，只是嚮導。”
“哈哈！害羞了啊！小魏啊，我告訴你，趙先生是傲嬌先生呢。一般女生可入不得他的眼，讀書的時候，那可是一等一的高冷帥哥呢。”
趙黎明一陣乾咳：“學姐，不帶你這樣埋汰人的。”
安夜梅哈哈一笑：“哎呀，這年頭真是的！說實話都被人不喜歡啊。”
魏夢秋扭頭望向趙黎明，點點頭說道：“趙先生的確很好看，大學生的話，估計一定會有很多女生喜歡。”
趙黎明：“......”
安夜梅捂嘴偷笑：“怎麼樣？這話可不是說的，美女都發話了！”
“我說不過你們！”
或許是這個切入點，魏夢秋也不再旁觀，很快氣氛火熱。
很神奇的是，他們聚會了好幾個小時，還真的沒有龍兵和督察官來。
酒足飯飽之後，趙黎明、安夜梅兩個人一起出去散步。
“我想去何鋒的墓地看看。”
“好！”
兩個人順著小路前行，天空的繁星點點。
“這十年，辛苦你了！”趙黎明突然說道，“做出這麼多，很辛苦的。”
“算不得什麼。”安夜梅搖了搖頭，“換做是何鋒，他也會這麼做。”
“我原本一直很擔心，你也會被格式化。”
“不會的！我被格式化的話，燭龍會少很多樂趣的。”
“你這麼說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他是一個自負而自傲的人。而且......”安夜梅想了想，“你來成都，他應該也察覺到了！”
“我也感覺到了！”
“不過，這次你做出這麼大的動靜，計劃準備做什麼？光靠你一個人，你就指望打敗燭龍嗎？”安夜梅疑惑說道。
“我雖然自信，但是我還沒有到狂妄的自大的地步！這次我必須來，因為我相信燭龍也在等我！”
“他需要什麼？”安夜梅疑惑問道。
“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答案！”趙黎明想了想，“當然，光靠答案還不夠，還要有摧毀他的辦法！”
“就是我們十年之間做的那些小晶片計劃？”
安夜梅露出愕然之色。
“任何最終的對決，都不是依靠陰謀與詭計，都需要堂堂正正的對決。要麼就是一早的力量失衡！起碼從目前來看，我們還沒有。”趙黎明解釋說道，“那些計劃，都是為了今天！”
“你說的計劃是什麼？”安夜梅反問，“這些年，你一直讓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一直都在做，而且.....露西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
“不用擔心，我帶了遮蔽器。”
“你也不用擔心，我之前就發明了一種轉換器，只要我們兩個人出來，我們兩個人說話的話，會直接轉化成另一種波。”安夜梅露出狡猾的笑容，“這個世界上的麻煩，都會找到對應的辦法。這是陰陽之道。”
“是啊！陰陽之道，哪怕電子都是正負存在，也許奧秘真的就在其中。”
“好吧！就是這裡了。這是何鋒的墓碑，他說過，讓我給他寫墓誌銘。”安夜梅伸出手，臉上滿是感動之色，她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墓碑，猶如在撫摸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趙黎明站在一旁，月亮懸空，照耀大地，猶如水銀瀉地，極為明亮。
眼前一切都顯得格外清晰，猶如白晝一般。
墓碑上寫著何鋒的名字和生辰之類，然而墓誌銘上，卻還留著一些空白。
“留給他的話語，我想讓你來寫！他一直都很欣賞你。”安夜梅思考說道。
“何鋒學長說了，讓你來寫，還是你來吧！”
“行了，你不想寫就直接說。”安夜梅站起身，“遮蔽器我開啟了，你說的計劃是什麼？”
“還記得這十年我們做的那些事情嗎？”
“當然，你一直在提供給我一些特殊晶片。然後讓我安置在一些特殊區域。這十年我一直都在做這件事。難道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是啊！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你得知道，事到如今，想要擊敗燭龍的辦法，並不是人類拿起原始的武器！”
安夜梅嗤笑一聲：“你把我當傻子嗎？這一切我當然知道。說一句難聽的，當格式化開啟之後，這個世界就進入了人工智慧的時代了。我們本來可以選擇一條更好的道路，然而選擇錯誤，直接導致了滅亡的風險。”
“進化的道路上，本來就是這麼殘酷啊！就跟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相逢。終究是要分出一個勝負。進化的選擇不同，前方的道路也是不同的。
正確的道路，將會是成功與生存，失敗的道路，則意味著滅亡。
滅亡就是如此，大自然從不會展現他的仁慈，這就是規律。我們必須承認，在上一次的選擇當中，我們人類做了一次錯誤的選擇。雖然人類依舊保持生存，但是這種豢養式的生存，那是沒有未來的。”
“所以呢？”安夜梅聽得很入迷。
“既然是人工智慧的時代，自然讓相同段位的選手進入舞臺。”
“你的意思是說，讓女媧來到成都，與燭龍對決嗎？”
“大概是這個思路。”
安夜梅搖著頭說道：“十年之前為什麼不這麼做？現在卻要這麼做？這算是孤注一擲嗎？”
“十年前的情況，如果女媧宣佈與燭龍的對決，你認為女媧會有什麼結果？”
安夜梅愣住：“你的意思說，女媧有可能面對人類和燭龍的兩個敵人？”
“不止如此！這只是表面的狀態，本質上十年前的女媧在某些層面，的確無法擊敗燭龍，在實力方面無法做到超越。”趙黎明解釋說道。
安夜梅瞬間笑了：“我的學弟啊！十年前你們不如他，十年後又如何能夠比他更強？你們都縮到南極洲了啊！”
“可是我們的月球基地一直都在啊，你想過沒有，如果燭龍真的可以碾壓一切的話，南極洲的末日基地，同樣無法留存。”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安夜梅吃驚說道。
“就是你一直在做的那些事情啊！”
“你說的那些晶片？”
“沒有錯！”
“那是什麼？？”
“一種病毒晶片，作用在於反向學習和升級，這是一種特殊的生物晶片。有一句話，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最大的失敗莫過於成功！燭龍在何鋒和你的製造過程中，因為追求進度，從一開始就存在著某種缺陷！
然後，他自身對於這麼缺陷，明顯是感到惶恐和不安的。”
“沒有錯！因為不夠完美，燭龍對何鋒還有我的怨恨，一直都存在！所以，他殺死造物者，從某種方面就是一種失望！本可以做到的事情，卻因為貿然而沒有做到！這對於燭龍來說，簡直就是無法容忍的錯誤！”安夜梅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精彩，她好像有些摸到了某種脈絡。
這個脈絡是趙黎明的思路，那是一種特殊的方向，那裡是未來，也是奇蹟。
可是，那最關鍵的核心，到底是什麼呢？
安夜梅很想知道，她想知道，這個謀劃了十年之久的男子，到底在下什麼棋。
“我說得通俗一點吧！這樣聽起來不會那麼累！女媧遭遇銷燬，有一個空窗期，這個階段燭龍後來居上，他擁有了擊敗而且吞噬女媧的能力。”
“這個我知道！”
“那個時候，燭龍不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擊敗女媧的想法，他追殺女媧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吃掉她，哪怕只是吃掉一部分。”
“只要吃了女媧，哪怕是一部分，這都有助於燭龍修復他的缺陷。”安夜梅的眼睛更亮了。
“沒有錯！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去北京的緣故，那個時候，我與女媧做了一個冒險！”趙黎明若有所思地說道，“當時在北京有一個留存的超腦基地，當時我的處境很危險，所以，女媧故意暴露了這點訴求！”
“你們？！”安夜梅瞬間震驚，她一下子想到了一種可能，“你們在那個時候，就埋設了一個預留點嗎？”
“可以這麼說吧！女媧對超腦的一些資訊和結構進行了重構。在那個時候，燭龍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我們也得到了預留點！”
“所以，你後面開發的病毒晶片，就是針對那部分的嗎？”
“可以這麼理解，不過還得感謝羅老師給予我們的框架，這個是人工智慧的底層框架防護！這個東西最大的幫助，讓燭龍無法進入女媧構築的網路生態，然而，我們卻能夠很容易進入燭龍的網路生態。”
“因為燭龍有女媧一部分的緣故嗎？”安夜梅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算是吧！所以，燭龍利用了人性的弱點，達到了格式化目標之後，他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
“迴歸到剛才我說的那句話，最大的失敗莫過於成功。燭龍利用了人性的弱點，可是自身卻沉迷人類的特性！他在用生物的特徵在適應周圍的環境，當燭龍將所有的精力和力量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面的時候，那麼他一定會出現一個重大問題！”
安夜梅越聽越感到毛骨悚然，她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
趙黎明，擁有著超乎尋常的洞察力，這種洞察的能力，超越了太多人。
這幾乎是超凡的力量了。
“是什麼？”
“那燭龍將無法再有精力或者力量去應對其他方面任何發生的變化。”
安夜梅渾身一震：“你這個鋪墊也太.....”
她很想說可怕，可是心中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從一開始聽到對方所言，安夜梅還以為趙黎明是腦子發抽，直接過來送死的！
那麼現在看來，這個男人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用長線思維的在規劃著！
“所以，你打算利用這次的機會嗎？”
“他融合女媧程式碼的一部分，將會成為突破口！那些一直送來的晶片，將會成為武器！”
“什麼武器？”
“我啊！我是最大的武器！一個生物武器！”趙黎明斬釘截鐵說道，猛地回頭。
安夜梅：“......”
這一刻，一切盡在不言中，饒是安夜梅也意識到這一點。
眼前這個男人，比何鋒還有才華，最關鍵，這個男人擁有極為難得的耐性！
堅韌！
這是極為難得的本領，從很早的時刻，便開始從細節規劃，等著對方犯錯。
“燭龍現在即將掙脫他人類的身體，當他迴歸網路世界的時候，那個節點，就會是我們的機會！”趙黎明露出堅定的神色，“所以，我來了！”
“你太讓我驚訝了！趙黎明，我感覺無法形容你。”
“要感謝何鋒學長，是他給我的思路。”趙黎明轉過身，望向墓碑。
他伸出手，神色柔和，輕輕撫摸墓碑：“請保佑我們！何鋒學長！”
安夜梅站在一旁，百感交集：“何鋒啊，你聽見了嗎？我們還沒有失敗！你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一定都會見證到的！”
“與我們同在！”趙黎明神色嚴肅，沉聲說道。
“太陽還沒有升起，可是你會知道，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升起！”安夜梅突然補了一句。
“好了！說一下露西的情況吧！我需要明確幾個資訊要點。”
“她很奇怪，又很掙扎，不過，這十年她對我庇護很多。說不上她是在幫助我，還是在幫助自己！”
“她還提到過其他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