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赫過於高大,整個人又森冷如冰山雪崩,許多強被他問得後退半步,腿一軟,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我……”他結結巴巴,強大的氣勢壓得他無法透氣,只好硬著頭皮把話接下去:
無錯書吧“我才看不上這種女人呢……”
聲調越來越微弱,最後消失在張凌赫凍死人的視線中。
他忍不住嗚咽一聲,像一條即將被猛獅利齒咬斷喉嚨的狗。
張凌赫冷冷地笑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
果然,原本氣質清冷、高貴得體的青年,突然表情急速惡化,俊眉的眉目愈發凌厲起來。
他一把揪住許多強的衣領,竟單手將人狠狠摜在地上。
許多強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就嗚啊地吐了一口血。
在場眾人無不驚駭,被宛如修羅的張凌赫嚇得動彈不得。
“輪得到你看嗎?”張凌赫說。
他嘴角噙著一抹殘酷的微笑,看著在自己腳下奄奄一息,痛得打滾卻不敢嚎一聲的男子,彷彿在看一條醜陋的蟲子。
“自己的臉,還是自己珍惜著點比較好。那麼喜歡給別人,給多了,就沒有了。”
張凌赫說。
他踩在許多強臉上,厚厚的鞋底無情碾壓皮肉,如同在碾壓蟲子。
鮮血很快流下來。
張太太心理比較脆弱,驚恐地喊出聲:
“他的臉要爛了!”
張凌赫表情淡淡:“不要臉的人是這樣了,你也想試試?”
張太太頓時感到背後一涼,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後腦勺。
她終於知道,自己惹得這尊閻王發了多大火。
只是,她不明白,她為張京京謀劃婚事,為什麼最生氣的竟是張凌赫?
其實徐倞也很不明白。
這些日子以來,對於張凌赫的脾氣,她有所領教。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兇暴到這個地步。
而且,是因為她?
張凌赫給所有人留下謎團,自己卻甩手走了。
留下痛得昏迷過去的許多強,以及被扣光一年分紅、氣得差點也跟著暈過去的張太太。
張家別墅再次亂成一鍋粥。
徐倞心力交瘁,撒手不管,溜回自己房間。
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啊。她感慨。
管它呢,先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嘟嘟嘟!
電話突然響起。
閻王爺的聲音隔空聽著也是冷冰冰的:
“給你五分鐘,到我這兒來。”
徐倞猶豫了,這大晚上的,他說這話,怎麼聽著味兒不對?
她在腦海裡,把對張凌赫有限的記憶倒騰來倒騰去,也沒看出什麼可疑。
這人甚至連一點點緋聞都無,不像是會半夜給人發房卡的人。
理智告訴她不要去,但是錢包挾持她的大腿,為了1個億,為了每月五百萬,她不由自主地就走到小樓。
一個滿臉慈愛的老管家站在門口迎接她,對她略略彎腰。
“二小姐,先生在樓上等您。”
頓了頓,他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臉上的慈愛更盛:
“這還是先生第一次邀人來呢,我太高興了!”
那你高興得太早了。徐倞嘀咕。
你是沒看到他今天踩人的樣子,說不定等會兒我們打起來,老爺爺你還得幫忙叫救護車呢。
她深呼吸,以英勇就義的決心朝樓上走去。
房門一推開,一雙結實修長的光裸大腿映入眼簾,鬆垮垮的浴衣下,大片雪白胸膛亮瞎眼睛。
徐倞砰地把門拉上。
這是什麼不得了的潘多拉之門!好邪惡的畫面,要長針眼!
她拍拍胸脯,心有餘悸地想。
自己一定出現幻覺了,張凌赫這個老古板,怎麼會色氣十足地坐在沙發上,瞪著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在搞什麼鬼?還不進來!”
門唰地又被拉開,半裸的男子重新出現在她面前,一臉不悅地吼道。
徐倞:……還真不是幻覺!
張凌赫說完,就氣哼哼地轉身走回去。
她頭重腳輕地跟上,感覺腦瓜子特別疼。
誰料他又一個猛回頭:
“把門關上!”
……把門關上?徐倞頭皮發麻。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關門?
我跟他能有什麼必須要關門才能做的事?
不!不可以!
她心中的小人在瘋狂呼喊,腳如千斤沉重抬不起來。
張凌赫見狀,不耐煩地自己回身過去關上。
經過她身邊時,一股似有若無的木蘭香瀰漫開來。
這……這還整上香水了?
徐倞汗毛倒豎。
她訝然看著張凌赫又坐回沙發上隨著兩條長腿的抬起交疊,精悍有力的大腿,又肆無忌憚地從浴衣下露出來,宛如出浴後慵懶饜足的男模。
他對自己有意無意散發的強烈荷爾蒙渾然不知,只是酷酷地抱起手臂,抿緊薄唇盯著她。
“來吧。”
“來、來啥?”
徐倞目眥欲裂,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潛規則嗎!
臣妾做不到!
給10個億也做不到!
她連怎麼把拿到的錢摔回他臉上,然後發表慷慨激昂的反職場性騷擾宣言,最後摔門而出,都想好了。
張董事長卻皺著眉頭,滿臉不開心地開口:
“彙報工作啊,還等什麼呢!”
“……好。”徐倞擦了把汗。
張凌赫突然想到什麼,眉頭舒展開:
“你以為我叫你來幹什麼?”
徐倞恨不得一鍵刪除剛才的所思所想:
“沒、沒什麼,肯定是為了公司發展徹夜長談公司啊!”
平日裡對笑容頗為吝嗇的神顏,此刻卻微微翹起嘴角:
“哦……我本想簡單聊一聊,原來你是想同我徹夜?”
“……不敢打擾董事長休息,我速戰速決,馬上走人。”徐倞低眉順眼。
殊不知“董事長”三個字又成功把人惹火。
她就只把自己當上司嗎!
張凌赫眼裡燃起怒火。
徐倞沒察覺他敏感脆弱的小心思,自顧自巴巴地彙報起來。
然而,她說得越多,張董事長的臉越黑。
到最後,他幾乎可以說是從頭到腳都在訴說著“老子很不爽”,連頭髮絲都在散發怨氣。
“你就只會說這些?”他冷不防地打斷她。
徐倞愣住,不說這些說什麼?
哎呀,這哥們的臉色什麼時候變那麼差了,是對她的工作成果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