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高大壯實的保鏢闖進來,眼看就要上手壓制徐倞。
這下麻煩了。
徐倞沒想到張家人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竟然直接就給她打一個有病的標籤,企圖藉此軟禁她,從而逼迫她卸職。
張莉莉終於是佔了上風,看到徐倞無處可逃,她愉悅地笑起來。
“怎麼不耍總裁威風了?張京京,你今天不是好得意嗎?看你慷慨陳詞、指手畫腳的樣子,真以為自己是張家小姐?”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張氏根本沒有人會聽你的!”她冷哼。
“你簽了終止書,又怎麼樣,我有的是辦法讓它變成廢紙!”
她舉起一杯酒:“我倒要看看……”
“你還敢不敢跟賀氏作對!”
紫紅色的液體迎面潑來,徐倞卻被幾個保鏢圍得無法躲閃。
糟了。
徐倞心頭一沉,幾乎已經感受到冰冷液體落在臉上的涼意。
千鈞一髮之際,人群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扼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然後,她落入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低沉而不容置喙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她不敢,我敢。”
英俊的面龐冷若冰霜,張凌赫宛如天神降臨,讓包廂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張老先生先是尷尬了一下,又大怒:
“逆子!你還敢口出狂言!要不是你任性妄為,合作怎會走到如此地步!”
張凌赫卻嗤笑。
“我在國外幾年,沒怎麼顧得上國內的業務。怎麼,張氏竟被你們糟蹋得,淪落到要去巴結賀氏了?”
江雪柔連忙打圓場:
“凌赫哥,你誤會了,莉莉是為了我……”
張凌赫眼角一瞟:“你是哪個?”
“……我是雪柔呀,哥忘了嗎?”
江雪柔尷尬,怎麼回事,以前張凌赫沒出國時,明明對她還挺好的,貌似還想追她呢,怎麼翻臉不認人了?
“你以前還經常在圖書館等我呢,不記得啦?”她甜甜地說,試圖喚起對方的舊情。
張凌赫陷入沉思,然後哦了一聲。
“我是去等徐倞,誰認識你?”
徐倞還被困在他懷裡,驚得差點跳起來磕爛他的下巴。
還有這種事?
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明明記得那時候,自己巴巴地追著賀雲起去圖書館,當然,那會兒賀雲起旁邊還有江雪柔。
江雪柔也是宛如被雷劈,坑坑巴巴地問:
“怎麼可能是徐倞那個女人!哥,你是不是生氣了?但是那時候,我跟起哥有約了……”
張凌赫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有幻想症?我根本不認識你。還有,少裝親熱,不要叫我哥!”
一席話,把江雪柔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從來沒被這麼當眾下面子,一張小臉火辣辣的。
徐倞真想拍手叫好,如果她的手沒有被張大男神抓得死緊的話!
無錯書吧“手、手!”
她低聲提醒把自己當成人形抱枕擁著的男子。
張凌赫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摟著人家不放呢。
他立即放開她,還嫌棄似的拍拍手:
“難怪熱得我身上難受!胖子真擠,你該減減肥了。”
徐倞無語。是誰緊緊黏著她啊?
兩人像兩個互斥的磁鐵般彈開,張凌赫咳了兩聲,若無其事地恢復冷臉。
“我早就說過,張氏永不跟賀氏、江家合作,怎麼,我是張氏集團實控人,說話不算數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張家三人臉上立即出現不同程度的憤恨。
張老先生吹鬍子瞪眼:“我是你爸,你連我的話都不聽?”
張凌赫漫不經心:“那我勸你聽你爸的話,畢竟是爺爺選了我作為張氏繼承人。”
因為年輕時浪蕩愛玩,不學無術,因此沒有獲得繼承權,這是張老先生心中永遠的痛。親生兒子這麼不給他留情面,更是把他氣得仰倒。
“你、你……”
張莉莉一邊扶住不爭氣的老爸,一邊對不知何時結成聯盟的便宜兄妹怒目而視。
“張凌赫!張京京腦子有問題也就罷了,你也這麼不明事理?為了一個徐倞跟賀氏作對,你真是瘋了!”
徐倞汗顏:怎麼就為了我了,能不能不要把死人反覆拉出來躺槍啊……
張凌赫卻因為這話,臉上出現一絲慍怒。
“若不是為了徐倞,恐怕我早就把賀氏掀翻了!”
“你!”
張莉莉氣結,正要破口大罵,在一旁沉默許久的賀雲起卻出聲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了徐倞?”
賀雲起的面帶疑惑:“到底跟徐倞有什麼關係?”
張莉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將嘴巴緊緊閉上。
江雪柔更是表情難看。
沒有人回答他。
但賀雲起可不是傻子,他能從一個象牙塔裡的貴公子迅速成長為賀氏這個龐然大物的掌舵人,除了有能人鼎力相助,當然也是因為,他本身具有翻天覆地的手腕和一顆七巧玲瓏心。
他很快想通了其中的玄機,當即面色沉了下來。
“難道你也在覬覦她!”
語氣中的呵斥如此明顯,讓在座人都大為吃驚。
張凌赫則是一秒鐘羅剎附體,冷厲之氣愈加令人膽寒,銳利的眼神彷彿一把尖刀,要攪起腥風血雨:
“賀雲起,事到如今你還以徐倞的擁有者自居,未免令人作嘔!我真後悔自己在國外時,輕信你會帶給她幸福,早知如此,哪怕傾盡張氏之力,我也不會讓她落入你的手!”
賀雲起頓時臉色蒼白,完美面具已然碎裂:
“你果然……”
“賀氏現在日子不好過吧?”張凌赫冷然:“聽說賀飛泓已經與瘋狗無異,恐怕你光應付他就很吃力,何況你們的鐵桿合作伙伴姜家突然反水,內憂外患的形勢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不過……”張凌赫單手插兜,已經做好走人的姿勢:“你們就別費勁了,張氏不可能再跟你們合作。”
“我還等著,跟你們好好算算徐倞這筆賬呢!”
說完,他扔下神色各異的眾人,轉頭就走。
走了兩步,足以凍死人的眼刀又飛過來:“還愣著幹嘛?”
呆若木雞的徐倞如夢初醒,雖然還是渾身僵硬,但很努力地同手同腳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