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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在吃醋

江裡眠一聲不吭地走進來,將菜放進冰箱。

視線落在桌上還沒吃完的菜上,每一道都很致命。

全是她愛吃的,江裡眠拿了筷子走到沙發前,坐下,“以前我做這些菜的時候,江也會吃的一口不剩。”

說著就筷子嚐了嚐那些殘羹冷炙,繼續給出專業美食家的評價,“這蘿蔔,醬油味太重。燉草魚的時候,一定要只放大蒜根,別放蒜葉,江也不吃。”

周益陪著笑走過去,“是嗎,江也什麼都不說,只說好吃。”

江裡眠從桌上的蝦殼判斷,端起一罐已經開了罐口的啤酒,就著喝了一口,“她對外人一向客氣,怕說了真話讓你聽著不開心。”

周益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啤酒罐上,看他又要喝,忙伸手去奪,“這是江也喝的,裡眠哥我給你重新拿一瓶。”

江也站在一旁看著突然出現的江裡眠,有些不好意思,這兒畢竟是他的房子,卻看著兩個外人在這兒生火做飯吃。

周益看江也愣著,忙道,“快去給裡眠哥盛飯。”

江也聽著就這麼做了。

江裡眠卻扔下筷子,站起來,“我吃過了。周公子下次來玩還是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吧,我們家沒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

周益再聽不出來就是傻瓜蛋了,他不請自來才好,跟他打招呼,那還有機會跟江也單獨相處嗎?

“別見外,裡眠哥你把房子讓給江也,本來就該做頓飯好好感謝感謝你。”周益賠著哈哈。

這話,江裡眠不愛聽,“周公子心意領了,要謝也是江也謝,周公子還有事兒嗎?”

突然的逐客令下的猝不及防,周益問道,“裡眠哥現在住哪兒?要不等會兒一塊兒下去。”

“這小區看著高檔,好像誰家養著條狼狗,喜歡沖人叫喚,我光聽聲音就感覺它要衝出來咬人,怪害怕的。”

江裡眠皮笑肉不笑道,“我在這兒住的時候都沒聽到狗叫聲,可能是哪兒來的野狗今天正好躥進小區。”

江也沒聽他們講話,撩起袖子開啟水龍頭放水。

注意到她的動作,江裡眠看著周益不再客氣,吩咐道,“下去前先把碗洗了。”

周益抿抿唇,推開在洗手池的江也,默默地接過抹布。

江裡眠走進房間,用袋子裝了些換洗衣物提出來的時候,就看江也乾站在客廳,盯著廚房在洗碗的人。

進門後她就沒跟自已說過一句話,江裡眠走過去在她跟前晃了一圈,最後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在一起。

“吃飽了嗎?”

他的話莫名其妙,自已家的飯怎麼會吃不飽,江也看著桌上已經用保鮮膜包上的菜,“他做的量大,所以剩的多。”

“我是問你吃飽了嗎?”誰要聽那些拐彎抹角的話。

江也對上江裡眠直勾勾的視線,懷疑他故意找茬,不想跟他爭吵,“飽了。”

“我沒吃飽,等會兒去樓下陪我吃一口。”江裡眠蹙眉,口氣理所當然。

江也猜他根本沒吃,要不然剛才不會買菜帶上來。

“現在是週末,我不用工作。”

江裡眠挑了下眉,看來真的在跟他置氣。

不過跟以前那位江家千金比,她現在還肯跟自已說話,已經算不容易了。

“那就給我盛飯吧,我在這兒吃。”江裡眠在美食跟前屈服下來。

但他這副使喚人的架勢,江也並不待見,“剛才不是不吃嗎?”

這小嘴,逮著機會就知道堵他的口,也不看在他剛才好歹提著菜上來討好她的。

周益把碗刷地叮噹響。

差不多的時候,江裡眠悠悠開口道,“周公子刷完先回去吧,我還有點兒工作上的事兒要跟江秘書談。”

周益放下袖子,抽了幾張紙擦乾手,笑盈盈道,“大晚上的還要工作,江也,你要不考慮辭了,回來娛樂圈?”

他今天在這兒待了一整天,雖然一直說要在這兒留宿,江也卻沒當回事。

本來吃完飯就打算送他出去的,現在正是時候,她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我送你出去。”

周益探腦,“裡眠哥一起?”

江裡眠站起身,走到櫥櫃,拿碗,給自已盛了碗飯。

江也推著周益往外走,“不是怕狗嗎?要是不怕我就不送了。”

“怕!走吧走吧,外面風大,你把帽子戴上,手放……”

門一關,把最後那句“手放我手裡”給夾斷,但江裡眠太專心,還是聽到了。

桌上的菜已經變得溫涼,米飯還算熱,江裡眠一個人吃著,繼續喝剛才那罐沒喝完的酒。

誰能想到富家子弟周益也燒得一手好廚藝,客觀地說味道不算十分完美,也夠得著八分。

他是個對口味挑剔的人,可面對這桌冷菜,他還是覺得可口。

是因為肚子餓的緣故嗎,都說肚子餓是最好的調味品。

江也回來的時候,江裡眠已經吃完。

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她。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就有些尷尬,江也乾脆問他,“錢帥把車開哪兒去了,沒等在樓下嗎?”

“我讓他九點鐘過來。”

江裡眠抬手看了眼時間,“送個人要二十分鐘,是送到家門口了嗎?”

江也剛才送周益到小區的時候,順便取了個快遞,因為找不到快遞站才耽擱了一下。

“你在吃醋嗎?”江也看他一晚上在這兒陰陽怪氣,都不會好好說話。

吃醋,一句話暴擊。

江裡眠深不見底的眸子落在她手中的快遞盒上,才知道她下樓這麼久的原因。

“我吃什麼醋,你又不是十八歲少女,我是提醒你,跟周益嘻嘻哈哈的時候想過樑友仁嗎?”

友仁哥?

還真是會亂扯一通,江也一邊暴力拆快遞,一邊說道,“我跟友仁哥只是朋友,我們早就說清楚了。”

“所以就可以跟周益在這兒卿卿我我了嗎?”江裡眠憋著一口氣,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對上一雙瞪人的眼睛。

江也瞪他一會兒,被他冷不丁地瞪回來,乾脆擺爛道,“我們就是朋友,你要再誤會是你的事兒。”

“男女之間可沒有真朋友。”江裡眠眉間蹙起,“他對你什麼心思,你還給他開門,孤男寡女還喝上酒,要是真發生點兒什麼事兒,你這張嘴是不是還這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