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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沈知念送新衣給羅宏達,當新年禮物

日子沒有什麼波瀾,平靜的一天天過得飛快。

好像只是轉身的功夫,就到了年關的時候。

沈知念也緊趕慢趕的,將給羅宏達的衣服做好了。

在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尋了個空。

將新衣服送到了羅宏達的手裡。

“新年賀禮。”

“不喜歡麼?”

雙手捧著衣服。

忐忑不安的,仰頭看著傻傻的,回不過神來的羅宏達。

畢竟羅宏達的出身擺在那裡。

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許是自己以為是最有心意,能夠表達自己謝意的東西。

在對方看來十分寒酸。

拿不出手。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給你的……”

“新年賀禮啊。”

羅宏達臉上露出了窘迫。

說話也跟著有些不自然的停頓。

“哎呀,你一直以來都幫了……我不少了。”

“真的幫了我很多了。”

“還需要準備什麼啊。”

沈知念也懵了一下。

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羅宏達為什麼呆呆的,反應比平時慢半拍。

聽到羅宏達這麼說,趕緊搖頭擺手的拒絕。

她是真的不能再要羅宏達給自己的東西了。

“嗯。”

羅宏達少見的沒有跟她禮貌客氣。

而是有些羞澀的又強忍雀躍的點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

羅宏達臉上的笑容,總是帶著感染力的。

溫和又讓人心安。

沈知念也不自覺的跟著對方笑了起來。

“如果衣服做的不合身,你就拿回來。我在給你改。”

沈知念覺著自己如果不這麼囑咐一句。

說不準就算衣服做的不合身。

羅宏達也不會吭聲。

“好,我記下了。”

“謝謝。”

羅宏達微笑的點頭。

快要年三十了。

羅宏達手裡的事情也變得多了起來。

這會在巡邏的空擋跟沈知念,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呢。

不遠處的衛新已經在催促他當值。

羅宏達衝著沈知念點了點頭。

就匆匆朝著衛新的方向跑去了。

衣服送到了羅宏達的手裡。

沈知念好像也終於放下了一直壓在身上的事情。

她其實心裡也是清楚的。

一件衣裳,雖然布料也算是上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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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確實怎樣都抵不上,羅宏達對她跟冷宮的照顧。

但是能還上一點,也總是好的。

總比什麼都不做的讓她心中安定。

想著這些沈知念也往冷宮的方向去了,要過年了,冷宮裡也得佈置一下。

難得今年她手頭有銀子。

可以好好的過個年了。

年三十的當天夜裡。

整個皇宮到處都充滿了喧囂和熱鬧,不管哪裡都喜氣洋洋的。

因為要辦宮宴。

到處都缺人。

作為以前御膳房的人,沈知念理所當然的被拉去當了苦力。

沈知念當然沒有資格拒絕。

最主要的還是去御膳房幫忙幹活。

等主子們吃完散場了。

剩下的吃食,他們這些個御膳房的奴才也是可以分上一分的。

年三十忙起來的時候。

好像每個人身上都多少能沾染上一點年味。

哪怕是走在寒冷的雪地裡,都覺著自己身上暖融融的。

當然,後宮裡也有一個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冷宮。

不管皇宮裡其他的地方多麼熱鬧。

這裡永遠是冷清,被遺忘的。

哪怕沈知念年前就已經買了紅色的燈籠,掛在了門口。

可是不但沒有增加喜氣。

反而更顯得蕭索寂寥。

鍾良儀站在梳妝鏡前面的張昭容身後,為她細細的描眉。

大概是因為兩個人性格大相徑庭,做事言談更是南轅北轍。

哪怕是不得不同住在一個屋簷之下。

兩個人也少有真的和和氣氣坐下來,聊聊天的時候。

“你怎麼確定,就今夜?”

鍾良儀心中猶豫了幾次,最後還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這個時候,張昭容已經在給自己點上紅色唇脂。

張昭容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色,也完全被臉上的妝容遮掩。

難得的讓她恢復了平日裡的明豔靚麗。

“傻子。”

“桃玉,人要死之前,自己都是會有感覺的啊。”

張昭容安靜的透過銅鏡,跟身後的鐘良儀對視好一會。

將手中的烏黑的藥丸子,趁著拿髮釵的遮掩,裝入了自己的衣服袖子裡。

“這裡啊。”

“一直都在提醒我。”

“就是今夜。”

張昭容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用手指動作很輕的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你就是性子太過要強,太過倔強。”

“如果你早些跟沈知念說了。”

“指不定就有法子的。”

“何至於此啊。”

“人活著,總是比死了要好。”

“活著才有希望啊。”

鍾良儀眼中犯起酸澀,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不過是宮中受盡欺凌折辱的小宮女。”

“告訴了她又能如何呢?”

“宮中的人情冷暖,我們難道還沒有經歷過?”

“沈知念之前在大雪中跪了一晚上。”

“可求來了太醫院的哪個太醫?”

“你難不成忘了?”

“算了。”

“我不想她在為了我,去求什麼了。”

“但是這些日子……”

“你一直遮掩苦苦的的撐著,熬著……”

“實在是太難了……”

“太苦了。”

鍾良儀終究還是說不下去,雙手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

“我們幾個人還是都好端端的。”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啊。”

“就算是在冷宮,有沈知念這麼個沒心眼的小宮女。”

“還有咱們幾個人。”

“日子雖然比不得當初在宮中,日日為了爭寵,時刻算計的時候。”

“但是過得也是有了滋味和盼頭。”

“可是現如今……”

“你們一個一個的都……”

“最後到底是就留下了我自己啊……”

鍾良儀說著說著淚水已經順著臉龐落下。

張昭容拉著鍾良儀得手,本來是想要說出一些安慰的體己話。

但是停頓了好一會,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只是無奈的長長的嘆氣。

逃避一樣,將目光轉向了窗戶外面。

“時辰不早了。”

“別哭了。”

“最後,送送我吧。”

張昭容蒼白細弱的手指拂過了鍾良儀的鬢髮。

“嗯。”

鍾良儀嘴裡是這麼說著,但是她仍然只是站在張昭容的身後。

不肯在有下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