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熙宮皇帝去上早朝了。
宮中的其他的工人也在蘭無漾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水華仍然是一身黑色的緊身短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蘭無漾的床邊。
彎著身子檢查蘭無漾的傷勢。
“殿下,這一下,捱得十分結實。”
“也十分的兇險。”
“那丫頭動手,竟然真的是一點都沒留情。”
水華說著重新將蘭無漾的傷勢包紮。
“不是她的錯,是我讓的。”
“若是這傷勢不重,傷口不真。”
“怎麼能夠激起那人裝模作樣的父子之情。”
蘭無漾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冷笑。
“你看過了我的用的藥吧?”
“有問題麼?”
按照常理來說,就算是有人想要對他動手,應該也不會這麼著急。
但是在後宮裡,不管什麼事情,再小心都不為過。
“屬下剛剛一直跟著,沒有被人動手腳。”
水華恭敬的回話。
“嗯。”
蘭無漾有些疲乏的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會。
“五殿下跟周欣煙的婚事。”
“現在已經退了。”
“素採那邊……”
水華似乎有點不確定。
“讓素採動作快點。”
“無論如何都要讓蘭翔宇,娶她過門當正妃。”
蘭無漾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很輕,但是說出的內容,卻足以讓水華瞳孔地震。
他沒有想到蘭無漾竟然做到這個地步。
“素採,應該不願。”
水華猶豫的開口。
成婚可跟之前的逢場作戲不一樣。
沒有被娶過門之前,素採有太多辦法跟蘭翔宇虛與委蛇。
但是素採心中早就有了人,哪裡肯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就算那個人以正妻迎娶,她也是不願的啊。
“蘭翔宇雖然現在是看著做不成太子。”
“但是起碼也能封王。”
“嫁過去就是正室的王妃。”
“哪怕年老色衰。”
“以她的手段和心計,也能穩穩坐牢王妃的位置。”
“難不成還委屈她?”
蘭無漾刷的睜開了眼睛,看向水華的時候帶著冷意。
“但是您知道的。”
“素採對五殿下,可從來沒有男女之情啊。”
“會接近五殿下,也是……”
水華面現為難,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蘭無漾打斷。
“男女之情?”
“從前她哀求我救下她的時候。”
“是怎麼的說?”
“你忘了?”
水華面色複雜。
“素採說願意為奴為婢,以性命報答。”
水華知道,這個事情是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了。
“那現在你在這裡跟我說什麼男女之情。”
“到底是你為她抱不平,還是她不願?”
“她有什麼資格不願?”
蘭無漾聲音都冷了幾個度。
“屬下明白。”
水華心中嘆息。
素採那個年紀,在最悲慘的時候,被丰神俊朗的蘭無漾救下。
怎麼可能會不芳心暗許呢。
從她選擇了留在蘭無漾身邊開始。
就應該心裡清楚,對蘭無漾來說,感情只是奢侈的累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情感,可以擾亂他的計劃。
“明白就下去吧。”
“今日我累了。”
蘭無漾重新合上了眼睛。
想來折騰了一天,又是擋刀,又是受傷,這會是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很快蘭無漾就睡去了。
這邊蘭無漾睡了。
沈知念那邊卻是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天都沒亮就心中擔憂的爬了起來。
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蘭無漾差人過來找自己。
最終她實在是擔心蘭無漾的傷勢。
想著對方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
無錯書吧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神顧上自己這邊。
冷宮距離龍熙宮很遠。
從前她為了給蘭無漾打探訊息,也曾經去過那邊。
不過相隔的時間有點長了。
但是她的記性素來是好的,於是就這麼摸索著的了龍熙宮。
龍熙宮跟華清宮大有不同。
殿門前面,有好多個宮女太監伺候。
這會天都沒大亮,宮女太監們已經開始灑掃。
沈知念躊躇了片刻,最後還是擔心蘭無漾的傷勢。
只能硬著頭皮,朝著那些幹活的宮女太監走了過去。
“出是哪個宮的?”
“來這裡做什麼?”
一個身上穿的比尋常的宮女布料要更講究的宮女,攔住了直愣愣往龍熙宮門走的沈知念。
攔住沈知唸的正是龍熙宮的大宮女白露。
她在龍熙宮伺候了多年,也熬出了資格。
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宮女,不是龍熙宮的宮女。
“奴……婢……”
“奴……”
“奴婢……”
“是是是……”
沈知念一著急,在緊張,說話又開始結結巴巴,好一會說不出個完整的橘子。
“你究竟是何人?”
眼見著沈知念半天說不出個囫圇個的話來。
白露看著眼前宮女的眼神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昨天重陽宮宴刺殺皇帝的可就是兩個宮女。
“七殿下宮中的人。”
“殿下……”
“殿下,一夜沒回來。”
“奴婢十分憂心。”
“所以……”
沈知念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將話說了出來。
雖然無奈之下,她說了謊話。
白露上上下的盯著沈知念仔細的打量一番。
又皺著眉頭圍著人轉了一圈。
這才突然想起來,現在龍熙宮裡面那位七殿下,確實是很落魄的。
宮中有這樣的一個宮女,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從今之後,這位七殿下,可就不一樣了。
這些個在他落魄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也會跟著過上好日子了。
想到這裡,白露之前看著沈知念那種帶著一點子輕蔑的視線,也收了起來。
說話都客氣了不少。
“那你在這裡等會吧。”
“我這就去給你往裡通傳。”
白露硬是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謝謝姐姐了。”
“那勞煩姐姐跟殿下說一聲,奴婢沈知念……”
沈知念原本覺著白露是個不好說話的,卻沒想到對方意料之外的好說話。
只是對方根本不給她將話說完的機會,就已經一溜煙的跑走了。
她傻傻的站在原地,將沒有說完的話,也一起吞回了肚子裡。
心中還有些懊惱,自己回來的時候,怎麼將自己之前拖採買的太監,在宮外花了好些銀子買回來的傷藥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