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宜妃在冷宮之中因病去世。
如今冷宮裡僅剩下月妃,張昭容,鍾良儀三個人。
月妃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昏睡。
偶爾醒過來的時候。
也就是會發出一陣瘋狂的嘶吼。
前幾天下著大雨,月妃突然就從屋子裡衝到了院子裡淋雨。
“雨水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能夠西域一切的汙穢……”
沈知念和張昭容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將人給拉回了屋子裡。
但是月妃還是無法避免的感染了風寒。
這會,人還在自己的宮室之內昏睡呢。
就和張昭容說的一樣。
冷宮裡的主子,就鍾良儀的性子最是挑剔矯情的。
月妃跟張昭容住在一個宮室之內。
沈知念四五日的時間,徹底打掃一遍就可以。
唯獨鍾良儀的宮室,最少也要每兩天就要裡裡外外,徹徹底底的打掃。
屋子裡的東西,更是每兩天就要做大清洗。
開始的時候,沈知念是真的想不明白。
人都已經住在冷宮了。
怎麼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呢。
後來在冷宮裡伺候的日子久了。
逐漸的熟悉了鍾良儀這個人。
她才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在故意折騰自己。
而是真的從小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前半輩子都是這樣講究過的。
現在人到落幕,也沒有必要改了。
大概是張昭容的話說的很在理。
鍾良儀沉默了一會,才不情願的冷哼。
“以後,你可給我記好了時辰。”
“不許再有下次了。”
鍾良儀如此說,那就這次不會在責罰了。
沈知念感激的看向張昭容。
然後立刻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手裡拿著早就禿了的掃帚進屋子,開始幹活了。
等到沈知念進了宮室。
張昭容才側頭看過來。
“你何必跟她較真。”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她身上有傷麼?”
“在這裡伺候這麼久,你可曾看到她不盡心盡力?”
“估計是在宮中被人為難了。”
“這才來遲了。”
張昭容滿眼的不贊同。
她們已經身在冷宮,很多時候還是要指望伺候的人用心伺候,日子才能過的好些。
鍾良儀卻總是跟伺候的人為難。
對此沈知念一無所知,她正在努力加快自己灑掃的速度。
同一時間,羅宏達到了瓊花宮。
剛邁步進了大殿的門。
就看到櫻妃正在為了五皇子蘭翔宇事情發脾氣。
羅宏達的父親會讓他這個時辰過來。
就是因為蘭翔宇昨天鬧得那一出。
這事情鬧得動靜實在是大。
想要瞞著文武百官,那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早在昨天半夜的時候,有心的人,該知道的人,也早知道了。
五殿下蘭翔宇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荒誕。
本來就是個資質十分一般的皇子。
性子在眾多的皇子之中,更算不上是討喜的那一個。
若不是因為他前面被皇帝看重的兩個皇子都相繼出事。
太子的這個位置,怎麼都不可能落到他的頭上。
皇帝雖然還不曾點頭將儲君的位置給五皇子蘭翔宇。
但是卻已經出手,幫他定下了左丞相府嫡女周欣煙的婚事。
這就等於是變相的告訴眾人。
太子的位置,皇帝心中的人選是誰。
當然,這也是櫻妃下了不少的功夫,費了不少的心機,才在皇帝面前求來的恩典。
可是誰沒有想到,還沒有高興多久呢。
五皇子蘭翔宇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不但打了皇帝的臉,也狠狠的抽了左丞相一巴掌。
櫻妃哪怕人到中年,仍然保養的十分好,體態豐腴,容貌姣好。
這會看到自家侄子羅宏達來了。
立刻就讓屋子裡伺候的宮女太監,都退下了。
然後才勉強笑了笑,拉著人坐了下來。
“若是翔宇那孩子,能有你一半懂事。”
“本宮也不必如此操心了。”
話剛說完,兩行珠淚,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五殿下也是一時的衝動而已。”
“在多給五殿下一些時間。”
“他一定可以自己想明白的。”
羅宏達開解著櫻妃。
心中反而覺著自己的姑姑,對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過美化。
“想來,你這會入宮,定然是兄長已經知道了。”
“兄長可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櫻妃用帕子將眼角的淚珠擦去。
十分勉強的露出點點笑意。
“父親說讓您先不要著急。”
“一定要先穩住了陛下這邊。”
“絕對不能讓陛下,因為這件事,對五殿下生出厭惡。”
“也要多多的規勸五殿下。”
“讓他迷途知返。”
“如果可以,最好還是五殿下親自走一趟左丞相府。”
“跟周欣煙當面道歉。”
“並且求得周丞相的原諒。”
羅宏達猶豫了片刻。
還是將父親的話十分委婉的告訴了櫻妃。
實際上他父親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氣的甩摔了手裡的茶盞。
話說的也不太好聽。
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的入宮了。
“對對對。的確是這麼個個道理。”
“翔宇這孩子啊。”
“從小就不是個倔強的性子。”
“本宮的話,他還是多少能夠聽得進去的。”
“就是昨天他淋了雨,”
“身體受了涼。”
“人還沒有醒轉。”
“等他醒了,本宮一定是要好好規勸的。”
櫻妃發愁的嘆氣。
提到的皇帝,櫻妃稍微思索。
就喚來了平日裡貼身伺候的宮女。
“讓小廚房按照陛下的口味,做一份馬蹄柑橘。”
“不要放糖。”
櫻妃在宮女要退下的時候,不放心的提醒。
“姑姑,既然父親的話已經帶到了。”
“那我就先回去當差了。”
羅宏達將話送到了,就起身告辭。
剩下就是看櫻妃自己打算怎麼做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為自己兒子開脫。
“帶本宮跟兄長問好。”
櫻妃心裡裝著自己兒子,和皇帝的事情。
因此也沒有開口挽留。
羅宏達只是應了聲好,就快步離開了瓊花宮。
在門口剛好就遇到了小桌子。
小桌子只是稍微愣了一下。
神色就很快恢復了,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規規矩矩的跟羅宏達行禮。
羅宏達只是輕笑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也沒有說什麼。
更沒有為難小桌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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