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渣，說的並沒有錯，我確實也參與了姜書的財產分割。”

水涵不得已地解釋了一句，他對於七個人制定的詭異遺產處理方式感到詫異。

按照當初的協議，無論是誰提前死亡，遺產都會被仍舊活著的人平分。

關於協議的約束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他們七個人生前就提前立好了遺囑，並統一鎖死在銀行的保險櫃裡。

聽見如此奇怪的事情，肖若蘭想了想問道，“如果你們以後產生了仇怨，甚至主動出手殺死對方，遺囑依舊生效嗎？”

也怪不得肖若蘭多想，關於姜書的死亡事件極有可能便是他們中的某人的手筆。而且馮楠對遺產毫無處置權，未免對她有失公允。

渣哥輕輕搖著酒杯裡紅酒，眼神迷離地盯著裡面顏色鮮豔的酒水，說了一句讓眾人震驚不已的事情。

“其實，你所說的事情，我們也曾經提出並商議過，甚至更極端的情況也考慮過，我們即使由於相互攻伐剩下最後一個人，這份遺囑依然會生效。”

“原來如此，可是……算了……”

馮楠輕啟朱唇開口想要詢問，但是像是想到某些事便主動放棄了追問。

肖若蘭死心地放棄對於遺囑問題的追問，從他們堪稱養蠱的立遺囑方式，就可以看出他們間的關係沒有那麼和睦。

“好吧，遺囑的事情我也不想追問了，反正都是你們自己間的事情，只要你們都同意，我也沒有多管閒事的理由。”

“冒昧地問一句，馮楠小姐，你與姜書是什麼時候離婚的？這也是堪比結婚的日子，想必你也不會忘記吧。”

肖若蘭審視地盯著安靜品酒的女人，以她的第六感發誓，馮楠能在姜書死後瞬間搭上渣哥的線，這個女人絕不是表面上那麼人畜無害。

“姜書死亡的前一天，完全沒有徵兆地提出了離婚的要求。我追問姜書離婚的理由，他倒是沉默不語地拒絕回答，反而是讓我被自願地同意了離婚的要求。”

馮楠苦笑著說道，她根本不知道那天姜書發的是什麼神經。作為一個弱女子，她根本反抗不了姜書的權勢，只能被動地同意對方的要求。

最為諷刺的是，在外人眼裡主動提出離婚的人是她馮楠，即使姜書沒有分割財產，大家也不會譴責他的不是，反倒是她成為眾人眼裡的壞女人。

“這麼巧嗎？呵呵，我都不相信，感覺就像是早有預謀的事情。”水涵舔了舔嘴唇，他剋制住自己飲酒的慾望，有人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具身體對酒水的渴望度真強，水涵表示這絕不是自己對酒水起了饞癮。

案件調查到如此的程度，水涵發現探案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裡面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都考慮在房價位於高價的時候，轉手將偵探事務所給出售。

連死掉的姜書也不安分，他像是提前知道有事情發生一樣，主動斷絕了與馮楠的關係。

反派嘛，最喜歡斬草除根了，總不能留下對方的妻兒等待日後的復仇，所以姜書可能是考慮到馮楠的安危，才主動提出離婚的要求。

談話仍然進行，水涵安靜地坐在一旁淪為一個聽眾，從他們的對話裡可以得知。

馮楠與姜書的感情並不和睦，姜書娶對方完全是相中了對方的美貌，而且他拒絕了馮楠想要一個孩子的要求。

真是奇怪的行為，傳宗接代不是一直刻印在基因裡嗎？

等到肖若蘭詢問關於他們與姜書的關係時，渣哥想也不想地給出了回答：“算是合作伙伴吧，至於關係維持一個平淡的水平。我們不能算作是朋友，僅僅是因為某種原因牽連在一起。”

“你呢？”

水涵疑惑地望著肖若蘭，見到她詢問的正是自己，他順著記憶捋了一下，發現自己與姜書曾經的交集略少，但是考慮到同樣是投了反對票。

“我們是朋友吧，就是平日裡不怎麼見面，但是值得託付的朋友。”

渣哥嗤笑了一聲，他諷刺地說道：“姜書聽見你的話，一定會捧腹大笑。難得啊，你們竟然成為了朋友。”

他囂張地將馮楠拽到自己的懷裡，根本沒有在乎現場人的感受，翹起二郎腿等待著水涵解釋。

馮楠也並未反對渣哥粗暴的舉動，反倒是配合地投懷送抱，她根本不在乎姜書還屍骨未寒。

該死，記憶總是片段似的閃過，根本拼湊不出一段順暢的記憶。而且水涵似乎發現自己遺忘某些重要的資訊，導致他的理解出現了略微的差錯。

別人的記憶處理起來真是麻煩啊！

“我需要一個解釋！”肖若蘭神情冰冷地問道，她也不想水涵牽涉其中，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了。

長期擱置的案件、含糊其辭的解釋、需要保護的秘密，肖若蘭有足夠的理由，讓她相信水涵真的跟姜書的死亡有關，而不是單純地作為目擊者。

渣哥得意地看著陷入冷戰的兩人，他才懶的配合相關的調查，如果不是對方權高勢重，他才懶的搭理既定的事情。

水涵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斟酌好說辭便開口解釋：“朋友，這個詞完全是看個人的定義。比如，我跟眼前這個霸佔未亡人的傢伙也是朋友。”

“你需要保持自己的判斷力，不能因為別人的閒言碎語便放棄自己的立場。當然了，你也應該對我保持懷疑的態度，誰讓我牽扯在姜書案之中。”

稍等了一會兒，水涵給了肖若蘭充分的時間去思索，他繼續補充道：“無論兇手是誰？最後我都會陪你將對方繩之以法，相信我！”

渣哥輕輕地鼓了一下掌，他對於水涵的表演打了一個七分的水平，如果水涵能留下幾滴眼淚或者捅自己兩刀，節目效果會更佳。

作為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渣哥醉生夢死的同時，也在尋找所謂的樂子，以及創造樂子讓自己娛樂。

至於姜書的事情，一個死人誰會關心那些，除非是對方死了仍舊給他製造樂子。

“我必須要糾正一點，我們是兩情相悅，可不是你說的那麼不堪。你不能阻止我對愛情的追求，是不是啊？寶貝！”

馮楠也配合地點點頭，她嬌滴滴地埋入渣哥的胸膛，發出了一絲微不可聞的嗯聲。

水涵不想知道眼前的兩人是如何勾搭在一起，他只想讓立即離開眼前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渣哥真沒有愧對別人起的稱號。

真是一個人渣！

在知道肖若蘭沒有希望染指後，渣哥連表面謙謙君子的偽裝也懶的裝，反倒是徹底暴露出他本來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