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苒取完血後，轉身將瓷瓶遞給溫以閆，示意他將血裝入其中。

溫以閆按照她的意思接過照做。

就在兩人心頭血相融的那瞬間，周圍忽然泛起了一道奪目璀璨的金紅色光芒。

若是茶苒能看到，便會發現她和溫以閆面前都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紅色大字，而內容是【契成。】

可惜，茶苒看不見。

而溫以閆注視著這兩個字良久，表情有一瞬間的微妙變化，直到它們化為紅線隱入兩人體內徹底消失後才將視線移到茶苒身上。

見她還站在原地，溫以閆上前牽住她的手，微微低頭看向她，出言安撫，“阿苒現下看不見應當是因為此處禁制太過強大，待離開這附近應當便會好轉。”

對於他的猜測茶苒也有些認同，並不怎麼擔心，反問道：“你傷勢如何了？”

那時幫他以身幫她擋傷，恐怕此刻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無礙，只是些皮外傷罷了。”溫以閆看向右腕上只剩一條紅繩的裝飾，意味深長地道：“在那一瞬，阿苒曾贈與我的那顆珠子似乎護住了我...可惜現下已經碎了。不過由此看來，這並不是什麼普通珠子而是靈器呢。”

茶苒一愣。

七彩靈珠碎了？玄雍的那一擊竟堪比化神境強者的實力麼……

不過也算是起到了作用，看來將其贈與他是個正確的決定。

“對我來說靈器和普通飾品並無差別，碎了便碎了，過後我去尋更好的給你。”回答了他的話後，茶苒從空間將解毒的丹藥以及療愈傷勢的丹藥都拿了出來，遞到他面前，“服下吧，以防萬一。”

溫以閆沒拒絕，接過服下後嘆了口氣，滿是‘憂愁’道：“阿苒為何待我如此之好？這番累積下來，如今恐怕就算我以身相許都難還此情了。所以為了讓我早日還清，阿苒對我壞些可好？”

“？”

茶苒對於他這莫名其妙的話語不太理解，所以直接無視了，步入正題，“這周圍景象如何，可有異常？”

溫以閆故作不解，“異常？周圍除了水便是一些骸骨，並未有兇獸之類的，想來並不算危險之地。阿苒既然好奇那傳言是否屬實，現在去試試應當也是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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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茶苒心中的顧慮少了些，直言道：“好，你替我將血滴入龍脈中心即可。”

現在她看不見也只好暫時信一信溫以閆了。

“那阿苒可要牽好我～”溫以閆帶著笑意應了一句後便牽著茶苒靠近龍脈中心。

也就是眼前堆滿了屍骨，被血霧覆蓋的中心區域。

他走的很慢，明顯是為了照顧茶苒，這點茶苒也明白。

走了大概十幾步後，溫以閆就此停住，瞥了一眼附近的數百個猙獰兇殘卻被困住無法脫身的鬼魂，漫不經心地拂袖佈下一個結界將他們二人和外界隔離開來。

沒什麼特殊意義，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若是真能成功召喚出境靈，他也不希望會被一些螻蟻而干涉。

畢竟……與他人的心頭血交融，就算成功開啟，也只能看到對方的過去或者未來。

溫以閆視線盯著身旁的少女，眸中似乎覆著一層霧色，擋住了一片洶湧的暗潮。

她是真不知，還是故作不知呢？

不過窺探他的未來恐怕也沒什麼意義呢，畢竟盡頭除了毀滅便再無其他結局。

茶苒並不知道溫以閆在想什麼，她此刻正在和022交流。

‘如果溫以閆透過鏡靈看到我的過去，或者知曉了你的存在，我會被抹殺嗎？’

她倒是記得022曾經說過不能透露它的存在，不然就極有可能會被天道視為洩密者抹殺之類的。

對於自家宿主提問，022猶豫了片刻道：【不會，畢竟所謂的鏡靈實則是具有空間法則之力的碎片，但儘管是碎片也依舊凌駕於這個介面的世界法則意識之上。

若是你們真的能夠喚醒它，那就代表著它認可了你們，所以你們透過它知曉的一切也算是一種天意，並不會有什麼壞影響。】

它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發現凌駕於世界意識之上的空間法則之力，雖然只是一絲力量碎片的殘留，但既然能幻化成海域，也就代表著其威力仍舊不容小覷。

若宿主真能順利喚醒傳說中的鏡靈，以此得知些什麼的話，那也只能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茶苒得到了回答，最後一絲擔憂也沒了，‘好。’

其實她並不怎麼擔心溫以閆是否能看到她的過去或未來，畢竟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最主要的是既然那無形的‘天道’會無時無刻阻止她透露有關任務來歷的一切，那自然也會避免他人知曉她的來歷目的，併為此做出一些干擾。

而關於022口中所謂洩密會被世界意識抹殺的言論，茶苒直覺上認為不存在。

畢竟要是真想抹殺她，那早就在她試圖留下劇情文字以及系統之類的書信時，就已經將她抹殺了，而不是以吐血禁言來試圖阻礙她。

當然，那些書信也沒能寫成功，因為每次寫字跡都會憑空消失，所以後來她也就放棄了。

不過若是真的能開啟‘鏡靈’，天道法則又無法干擾，導致溫以閆能看到一些事實，那也無礙。畢竟她大可以編無數種理由來搪塞，比如說是虛構的假象。

當然，也可以順勢預設。

畢竟她兩次接近他，都帶有強烈的目的性。

如果猜得沒錯，恐怕溫以閆曾數次洩露殺意卻未曾動手，也是因為好奇她接近他到底意欲何為吧。

不過事實上她雖然是為了自身利益，但從始至終的所作所為都並未對他有半點惡意。加上最後的目的也對他無害，這也是為什麼她不擔心他會知曉些什麼的原因之一。

“阿苒，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呢？看來傳言的確是假的。”

溫以閆略有些失望的話語拉回了茶苒的思緒。

“既然如此便先離開此處吧，無法視物的確有些不便。”茶苒早就有過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

能成功開啟鏡靈自然是好，但若是失敗那也只能證明是與之無緣。

目前只好先離開了，至於溫以閆體內的封印詛咒，以後再另找辦法瞭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