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副對自已傷勢避之不談的樣子,溫以閆無端有些煩。
垂眸看著自已懷中的‘血人’,在她那張慘白脆弱的面容和滿身狼狽的血跡傷口入目時,心就像是被萬人踐踏一般,不可抑制的想殺人。
本以為一切仍在自已掌控之中,可此時此刻,心情為什麼會這麼糟糕……
無錯書吧他所受的外傷曾比這嚴重百倍時,心情也沒有這般糟。
人類...怎麼如此脆弱,好像他再用點力,她就會就此斷氣,徹底死亡……
而她本人,竟然好像不怎麼在意一般讓他平白心煩……
壓下那莫名其妙的怒火,溫以閆放輕了聲音替她解惑,“...我的眼睛有些特殊所以才能正常視物,並不是你的問題。”
若是茶苒能看清,便會發現溫以閆此刻的瞳色是和玄雍一模一樣的紫色,而不是平日的黑色。
對於他口中的特殊,茶苒也沒細問,從儲物戒拿出一張地圖,半真半假道:“我用神識探查過了,這片區域應當是海域,如此廣闊也只能是鏡月海了。海底最深處會有龍脈,聽說能看到過去未來,你想去看看嗎?”
蘇沐卿和歐陽澈她並不擔心,既然蘇沐卿和魔族有勾結,那就代表著魔族不會殺她,而歐陽澈...蘇沐卿顯然會護著他。
加上她現在身負重傷靈力枯竭,也沒閒心思去管旁人,先達到一開始的目的為好。
溫以閆在她拿出地圖的那一瞬間,眼神微暗,但嗓音一如往常般柔和:“...看來阿苒早有準備。”
這試探的意思挺明顯的,茶苒實話實說,“嗯,一開始就打算來一趟鏡月海,如今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溫以閆半眯著眸,眼中滿是探究之色:“那還真是巧,現在我們就在龍脈中心呢?”
茶苒:“……是嗎?那正好。”
她倒是也沒想過這麼順利,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促使這一切發生一樣。
不過...既然是龍脈,那為何會有殺戮之氣?而一絲靈氣都沒有?
但從溫以閆的反應來看,周圍又似乎並沒什麼危險。
到底怎麼回事……
‘022,周圍有什麼異常嗎?’以防萬一,茶苒傳音問了一下,但並未立刻收到回答。
想來和022說的一樣,這裡禁制太過強大,連聯絡都有點受阻。
溫以閆餘光掃了一眼周圍堆成山的骸骨和被血霧魔氣覆蓋的龍脈,沒鬆手反而將她抱緊了幾分,似笑非笑道:“或許阿苒該慶幸自已此刻看不見。”
所謂的龍脈在多年前,就已經成了魔劍的降臨之地,不過發現此事的人類或者魔族都成了祭品罷了。
而秘境突然出現的禁制,也是因為魔劍吞噬了這些‘祭品’和龍脈的力量後愈發強大,防止被提前封印而衍生的自保手段而已。
這些人族蠢貨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還不知死活的派人一批接一批的闖入。
而玄雍為此魔劍也是煞費了苦心,發現魔劍即將現世後深怕有誰跟他搶。所以不僅滅了對此事知情的清風宗,還想盡辦法隱藏此訊息不讓其他魔族得知。
不過倒也算是成功了,直到現在為止,知情此事的人或魔的確少之又少。
本來他對這破劍沒什麼興趣,純粹只想看戲。不過……
溫以閆餘光瞥了眼懷中傷痕累累的少女,眼底的寒意逐漸蔓延,唇邊忽然掛起的笑意如同地獄惡鬼。
可現在...他改主意了。
既然傷了他的所有物,就得付出點代價啊……
察覺到他的語氣不對,茶苒蹙眉詢問:“為什麼這麼說?怎麼了?”
溫以閆收回思緒,“沒事,既然阿苒好奇,那試試也無妨。”
說著,抱著茶苒來到已經成了血紅的龍脈中央。
所謂傳聞他倒也聽說過,前世甚至還試過,但並沒什麼奇蹟出現。
“放我下來吧。”他走了一會就停下了腳步,茶苒也知道她現在應該就處於龍脈前了。
“不放。”溫以閆和她唱反調。
茶苒懶得和他爭,開門見山:“聽說要相識男女彼此的心頭血交融後,滴到龍脈中心才能開啟‘鏡靈,要試試嗎?。”
溫以閆微愣了片刻才道:“...心頭血...交融?”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子與女子的心頭血交融意味著什麼?
應該知道吧,畢竟她身為修仙界一流宗門的大師姐,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語氣有些怪,茶苒以為他是因為心頭血重要的緣故才如此,也就沒多想,“嗯,不願意也無妨。”
見她表情如常,溫以閆忽的輕笑了一下,“自然是願意的,阿苒別後悔就行。”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
茶苒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從儲物戒拿出一把新匕首,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地道:“再不放我下來,我就只能在你懷裡把衣物褪去了。”
不然沒辦法取血。
不知想到什麼,溫以閆耳垂默默染上一抹紅暈,身體十分明顯的僵硬了起來,就連抱著茶苒的手都有些不穩,“...勿要胡言。”
說著,便小心翼翼地鬆開了茶苒,將她輕放在旁邊。
一舉一動都透著自已都不知道的輕柔。
茶苒扶著他的手站穩,剛想轉身就被他攬住了腰。
“張嘴。”
他有些強硬的聲音響起,茶苒配合著張嘴。
下一秒,便聞到一股血腥味。
而口中微微冰涼的觸感明顯是溫以閆的手指……
他竟然割破了自已的手?而且現在手指在她嘴裡?
“幹什麼?”茶苒微微皺眉,抬手想把他的手移開。
“吸多點。”溫以閆抓住她的手腕,解釋道:“不是說過了麼,溫家曾準備將我煉成能夠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藥人。所以儘管我體內還有毒素未解,但血依舊能幫你早點恢復,沒事的。”
事實上只要他刻意控制,那他的血就不是毒藥。而是...人人想得到,堪比神級治癒類丹藥的龍血。
而她此刻吸食的便是被他過濾過魔氣,最為純淨的精血,百利而無一害。
他態度語氣都十分強硬,茶苒也只好象徵性的.吸.了一下。
但剛吸了一口,他就突然輕顫了一下,茶苒疑惑道:“痛嗎?”
溫以閆:“...不痛。”
只是有些癢……
本以為會覺得無法忍受甚至噁心,但好似,並未有絲毫不爽。反而……
溫以閆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耳垂比剛才還要紅,整個人都透露著不自在三個字。
雖然他是這麼說,但茶苒還是察覺到了他有點不對勁,“足夠了,鬆開吧。”
這次溫以閆倒沒多說什麼,乖乖收回了手。
而茶苒也轉身摸索著往前走了幾步,將衣物扯開後順便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用來裝血。
畢竟看不見又沒有靈力的狀態下,怎麼可能精確的只流一滴血就停手?
反觀這邊的溫以閆,看著自已溼漉的指尖愣了許久,在聽到衣物摩擦的聲音時,這才回過神一般,從衣袖中拿出蝴蝶刀背過身取血。
心頭血不管是對人類還是魔族都重要。尤其是對高等魔族而言,心頭血便如同龍之逆鱗一般珍貴。
若以自身心頭血與其他女子的心頭血交融……
意義...自然也是非凡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只是莫名的...不想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