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板很涼，臉蹭到茶苒脖頸，帶來絲絲涼意。

溫熱的呼吸曬在頸間的面板處，茶苒輕顫了一下，過於親近的距離讓她整個人都處於不自在的處境，但又不好直接將他推開。

因為...總感覺他此刻有些不對勁。

“你……”茶苒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

好在溫以閆也沒維持這個姿勢多久，很快就鬆開了她。

“抱歉，是我逾越了。”溫以閆退了一步，語氣含著歉意，低垂的眼睫在月下倒映出小片陰影，“兄長逝去，難免有些傷心……”

傷心？剛才將秦枸臉上的皮肉活生生割下來的是誰？

“……”茶苒面無表情地掃過地面上那片染血的暗紅葉子，明白他沒什麼事，只是抽風了而已。所以，選擇了避開沒意義的話題，“你父...城主的命，留還是殺？”

“隨你。”溫以閆沒什麼情緒起伏，只是微蹙的眉昭示著或許他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最多兩日，阿沇便能如願以償，成為新城主。”本來還擔心溫以閆在秘境沒自保能力，但在見證他能以樹葉化刃後，茶苒徹底打消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溫以閆沒說話，神情寡淡無瀾，眼中卻帶著些與他不符的茫然，似乎在細細思考著什麼，有些走神。

茶苒也沒打擾，轉身離開去解決另一個麻煩。

城主之位，得到再簡單不過。

難的是能否服眾。

不過唯一的繼承人死了，再怎麼不滿，他們又能如何。

茶苒把玩了下手中的銀針，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而獨自在院落中站著的少年，襯著月色有些孤寂之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蟬蟲時不時發出鳴叫。大概也是受不了如此壓抑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帶著絲絲嘲意的低笑從喉間溢位。

溫以閆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溫熱柔軟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餘溫。

噁心與興奮交織，勾染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身體下意識排斥所泛起的噁心抗拒感似乎正在被這種異樣的情緒逐漸覆蓋，而走向一個無法控制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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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溫以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靠近她，將她攬入懷中。

雖然知道她口中的話大多摻假，並沒什麼可信度。

但在聽到她重複強調她心悅之人不是他，而是‘他人’，便像個瘋子一般，無法抑制的有些煩悶。心中的殺戮感也無法避免的肆意放縱，想血染這骯髒之地。

或許，這一切異常的來源只是無法容忍自己的獵物被他人染指而導致的不爽罷了。

不管如何，於目前而言 ，她比這世上的其他人，都要有趣。

少女的面容浮現在眼前，溫以閆唇邊勾起一抹極淺的笑，轉身走向另一處暗道。

就這樣忽略了心中的異樣。

不，準確來說，是在無意中放任其情愫的蔓延生長。

因為此刻的他也沒意識到，這種情緒的根源，到底被譽為什麼。

＊

另一邊，茶苒久違的聽到了022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反派好感值+10%，目前15%。】

茶苒腳步一頓，試著在心中傳音喚道，“022？”

【嗚嗚，宿主，是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日不見如隔一世，我想死你了！沒有你的這些日子，我茶不思飯不想，可謂是傷心斷腸……】

“閉嘴。”茶苒打斷了它的一大段不知從哪學來的臺詞。

022見自家宿主不給面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故作哽咽道：【宿主真無情。好吧，其實我這幾天被那怨靈的力量遮蔽了，所以沒辦法聯絡你，只能在空間看著你的一舉一動。想出力幫助卻奈何沒有辦法，真不怪我哦。】

“嗯，蘇木清怎麼回事？這世界穿越者很多？”茶苒知道它不出現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問了一句便朝後院走去。

城主寢殿沒人影，以他那德行，也不難猜他在哪。

022見自家宿主忙著去殺人，收起了玩笑，不敢耽誤：【我就知道宿主你會問這個，當時聽到那靈魂的說辭，我連夜發檔案給了總部詢問。如今已經收到了回信。如你所見，那靈魂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確是真正的蘇木清，真正意義上的女主。】

茶苒不意外這個回答，沒有原因，從第一眼見到蘇木清起，她便莫名討厭不起來。

大概是因為蘇木清靈魂沒有一絲雜質，親和力是常人的千百倍。

且，純淨到如此地步的靈魂，只有至誠至善之人且具有大氣運的人才能如此。

022快速的說著自己所瞭解到的一切，【至於那穿越女和所謂系統，系統局的資料內並沒有記錄。那系統是由雜念構成的低階系統，靠吞噬他人氣運怨念為生。它和她的宿主是用了不被允許的手段偷偷潛入這個世界，不被法則許可的存在。

蘇木清就是被他們所迫害的人之一。

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掩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居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導致我們系統局和世界意識都沒發現真女主竟在一開始就被取代……】

“然後能，我需要做什麼？”茶苒從它如此詳細的解釋時，就已猜到事情不會被一概而過。

明顯，她所做的事又要增加。

但茶苒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畢竟說到底，此事是她先插手。

而且收了蘇木清的好處，答應她的自然也有義務要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