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是不是你?”張秀玉被支開我才敢發問。
“我沒想把事情做絕,但她心理素質太差,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他冷淡從容地說,好像物件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隻螞蟻。
“老四,你知道嗎,你的平靜,讓我想起了一個詞。”
“殺人不眨眼?”
老公依然和我同頻,我沒說他就懂了。
“我不想你這樣冷酷,那是一個活人。”
“甜甜,殺她的不是我,是她的糊塗,按照我們現在的話叫做戀愛腦。你以為是因為沒皮沒臉自殺的?不是,那是因為她知道了自己一廂情願的丈夫其實並不是只有她一個對食物件。”
沒想到事實竟然這樣殘酷!狗男人,我想一刀將那個死渣男許什麼玉給捅了,為精衛報仇雪恨。
雖然,她劃了我一刀,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老四,你應該殺的是那個渣男死太監!”我實在是義憤填膺,“該死的是他才對,男人薄情寡義,女人卻要死不瞑目,這是什麼邏輯。曝光他,讓所有人譴責他,讓他社死!”
“我不會殺他,甜甜,甚至不會動他,我們無冤無仇。我說過,誰害你,我殺誰,這是我的基本原則。”
“可是這個男的讓我厭惡!”
“甜甜,靠聖母心,在宮裡是活不下去的。不該我們管的事事絕不插手。”
什麼,他竟然說我聖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在內涵我?”
“你別生氣,我只是在,描述一個客觀事實。”
“客觀事實就是你害了一條人命,精衛姑姑不可能莫名其妙就知道自己被綠的事。”
“是我乾的。”老公轉過身去,“你如果非要我去承認是我要了她的命,那我只好坦白,是,她非死不可。”
老公從一個匣子中掏出了一沓紙。
看到上面的內容我驚呆了:竟然全是拼音,內容和老公寫給我的一樣,只是歪歪扭扭,很明顯,執筆的人並不嫻熟。
“這?”
“是在精衛那裡發現的,倘若被她琢磨清楚,我們並不是原主的事情敗露,太后有的是皇位替補。”老公嚴肅地對我表明現在所面臨的處境。
“不可能啊,我沒給人看,基本寸步不離,誰也沒機會原封不動地抄走。”
“倘若不是抄的,是默的呢?”
“默的?”我不敢相信,這麼長就不說了,主要是對別人來說這就是一串天文,復刻難如登天。
“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老公將紙翻轉過來。
他大吼一聲:“張秀玉,把你兩個外甥女給朕叫進來。”
青鸞赤羽顯然已經預感到自己大禍臨頭,行走的動作萬分小心,沒發出一星半點的聲響。
老公拍拍桌上的紙:“說吧,誰指使的?”
“冤枉陛下!”姐妹二人不約而同。
老公發怒,將桌上的紙摔在赤羽的頭上。
白紙黑字紛紛揚揚,就想飄落的雪花。
“還想狡辯!”這是情緒穩定的老公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那麼讓人驚恐的表情——簡單說,要殺人。
“背主求榮,該死。”
赤羽告饒:“都是奴婢一人所為,不關姐姐的事。”
既然她承認了,我就刨根到底。
“說理由。”
理由?赤羽的眼神有點茫然,好像這個問題難到了她。
“想不到理由,那說明你不是主謀。”我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青鸞,“你說呢,青鸞。”
“有理由的,有理由。”赤羽維護姐姐,“是精衛姑姑,察覺陛下和皇后不對勁,讓我注意動向,還拿失傳已久的《連山》收買我。”
“連山是啥?”我扭頭問老公。
老公有點尷尬,審問的節奏被我打亂了,但他還是耐心地解釋了一下:“易經一共三本,這是其一,早已失傳,現存的只有《周易》。”
“周易是啥?”感覺名字很熟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就是——”老公在想該怎麼用最通俗簡短的語言給我科普。
“算命的是吧?就是古代的塔羅。”我隱隱約約又想起來了。
“暫且可以這麼認為吧。”老公只想速戰速決。
“所以《連山》到你手裡了嗎?”我突然變臉,看向赤羽。
赤羽搖頭,“精衛姑姑,她騙了我。”
我剛要說話,老公示意我讓他來。
“你有過目不忘之能,可對?”
赤羽一愣,沒想到如此峰迴路轉,“就,就是較常人對文字稍微敏感一些,但,但奴婢,並不知那些鬼畫符的含義。”
鬼畫符?也是,在她們眼裡可不就是鬼畫符嘛。
“所以你們覺得這是什麼巫蠱之術?”老公竟然想到的是這一層。
我真是格局小了。
赤羽不敢回答,緘默,算是預設。
“聽好了,你和你姐都是人才,今日謀害皇后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以換你們對她死心塌地,唯命是從,可做到?”
無錯書吧赤羽感激涕淚,我卻怒不可遏,這世上的人都死絕了嗎?為啥就非這倆壞丫頭不可。
“說話,給朕一個有可信度的承諾。”
赤羽和青鸞眼神對視:“謝陛下不殺之後,若日後膽敢吃裡扒外,對皇后生出二心,天打雷劈。”
我很好奇,她們如何在不對詞的前提下說得如此一字不差的。
“朕千金一諾,說饒過你們必然信守,但你們需得坦白,究竟事出何因。”老公目光一冷,“若有半句虛言,知道後果。”
“陛下,是奴婢,是奴婢,對皇后包藏禍心,與妹妹,毫無關係。”
沉默了許久之後,青鸞終於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