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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放血

靜妃沒有多耽誤,表明自己的態度就離開了,也沒有的其他出狂言,就是平靜地留下一句話。

“便是我臉上的疤可去,你的惡跡也無計可消除。”

人去樓空,我躺在床上試圖入睡,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不論換什麼姿勢都很燥熱,輾轉反側。青鸞吩咐人找來冰塊放在窗前的桶中,卻並不起效,我抱起席子往冰涼的地面上一躺,才覺得舒坦一點。

那張鳳床實在是讓我如坐針氈。

聽著窗外的鳴蟬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眼一睜竟躺在一個男人的臂彎中。

是我老公,他不知啥時候來的,和我一樣躺在地上。

“不睡啦?”老公溫柔地問我。

我撲進他胸膛痛哭起來。

“不怕,有我在,沒人敢為難你。”老公溫柔地為我擦著眼淚,一字一頓地說。

“不是,”我坐了起來,“不是害怕,是自責,是委屈,我不想做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是的,我的虛榮心很強,希望走到哪裡都是被人前呼後擁被別人頂禮膜拜,再不濟,也不至於人人厭惡。

“她們只是不瞭解,瞭解甜甜的為人,會無法自拔的。”

老公這簡直是狗屁不通的邏輯,現實生活中瞭解我的人不少吧,怎麼一個也不見得喜歡我。

“你就騙我吧。”要別人喜歡比登天還難,我也不奢望了,“你快把田桂芳同那些人的恩怨給我講清楚,免得像今天這樣,給我打得措手不及。”

老公娓娓道來,我聽得頭暈目眩昏昏欲睡。

“太多了,記不住,要不,你寫下來,記在小本本上,我時不時翻看翻看。”

這個提議經不起推敲,老公擔心被別人看到,一旦宣揚出去會有無妄之災。

“要不寫成英文?”我提議,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認識外語吧。

老公頓筆:“甜甜,你忘了,在英語學習上,你一直持愛國態度。”

擦,竟敢對我玩高情商。

“也是,我也不會拽幾句英語。”我看著老公攤開的宣紙,悔不當初,要是用功一點,以後和老公的文字交流,就能加密了。

不對不對,強者從不抱怨大環境。

我想起發小紅書總要注意違禁詞,基本是諧音和拼音代替。

“老公,這樣,你用拼音寫下來,我在心裡默讀的話就知道說的是啥了,就算被別人看見,也沒人看懂。”

這是個好主意,老公立馬乾了起來,足足寫了三頁紙。

很好,很快我就記住了我和那些人的愛恨情仇。

這個靜妃,是高麗第一美人,被高麗王收為義女,以禮物的名義送給了申屠似,以表臣服,入宮後一直安分守己,從來不與別人交往,得罪田桂芳都怪被別人誤認為皇后,引得田桂芳大為肝火。如此恨我不僅是因為田桂芳將她毀容,而是她的相好也死在了田桂芳手裡。

德妃呢,是御史大夫之女,以前很聽田桂芳的話,但不是卑躬屈膝,而是她自幼學習三綱五常,真心覺得作為妃子,理應當臣服皇后,而田桂芳心中一點看不起她,甚至還當眾羞辱過她,並且威脅她絕不可以早自己一步誕下龍種,否則,生出來,也會夭折。

至於良妃,早年間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女,心在草莽,卻為了保護自己的表妹賢妃一同跟她入了宮。賢妃誕下了長子,孩子為田桂芳所害,喪子之痛讓她精神失常,故而吞刀自殺。

還有那個淑妃,田桂芳從來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過,也懶得和她這樣的人計較。她是江南一個小縣令的女兒,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選秀,但因為長相和田桂芳很像,負責選秀的官員一路放水,給了她機會,申屠似見她容貌後大為詫異,故意讓她入宮,還破格封了淑妃,以此來表態:即便是寵愛替身,也不會多看田桂芳一眼。淑妃沒背景,所以總想依附別人,可田桂芳瞧不上她,納蘭釵黛同樣也因為厭惡田桂芳而疏遠她,可謂是兩邊不討好,在宮中孤立無援。她呢,就把自己的苦都歸咎於田桂芳,因而現在落井下石日日故意找茬。

其餘的妃嬪差不多也都是相似的情況,不是被害得落下了病根,就是失去孩子。

每天一看到這副手卷,我都覺得無地自容,雖然事和我無關,人和我有關。

我一心想換個環境擺脫這樣的困境,每天都在追問下江南的計劃,可老公卻對我說:暫且去不了了,太后病了 。

“啊,她怎麼又病了?”早不病晚不病,現在病,真是的。

“這回和我無關。”老公忙於澄清,“她不是病,是中了別人下的毒。”

本來看太后就煩,她是死是活絲毫不感興趣。

老公欲言又止:“萬一她治不好,很可能打你的主意。”

我看了看手臂上的疤,“不可能,我這血又不是萬能藥。上回用我的血作藥引那是因為你串通了欽天監和太醫。”我突然好奇起來老公是怎麼讓他們死心塌地聽自己的,“老公,你是靠什麼收服他們的?”

“每個人都有軟肋,拿捏住他們的軟肋,就會心甘情願賣命。”老公握著我的手,“只不過我不是用傷害他們軟肋的方式,而是拯救。”

“老公,那你會因為啥原因被拿捏?”我心裡有數,但就想聽他親口說軟肋是我。

“因為你。”他含情脈脈地說,““希望我是庸人自擾,太后若敢提出無理要求,只會加速她的滅亡。”

很遺憾,不是庸人自擾,而是先見之明。

太后果然來要血了,沒有拒絕她的理由,但也非拒絕不可:“真不太方便,剛來姨媽。”

說著我立馬捂住肚子,假裝身體很虛弱。

“便是親媽來了,也沒用。”精衛姑姑直接開門見山,理直氣壯,根本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式索取。

“不是,我來葵水了,身子虛。”姨媽聽不懂,只好入鄉隨俗把月經稱為葵水。

“你想抗旨嗎?真當自己還是當初那個一國之母呢。”

精衛姑姑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劃了一道,取了整整一碗血,放完血之後,我便昏死了過去。

醒來後只見老公紅著眼眶,一臉愁容捏著我的被子。

“我還以為我死了呢。”我硬擠出笑容。

話剛脫口,他的眼淚就砸下來了,真的就像書上說的,豆大的淚滴。

“該死的是別人。”老公的臉貼在我的面頰上,充滿恨意地吐出這一句話。

“算了。”我是真的不想惹是生非。

“不,沒完。”

此時張秀玉來報:“陛下,太后受了刺激,病情加重了。”

“宣太醫了嗎?”老公漠不關心地說。

不會是喝我的血喝出大病來了吧?估計沒消毒。

“她咋了?”我有些好奇。

“回稟娘娘,傷心過度導致。”

“傷心?”這死老太婆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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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衛姑姑和御膳房總管太監許少玉私自對食之事不知誰走漏了風聲,鬧得人盡皆知。精衛姑姑一時想不開,自沉了。”

我的手下意識從老公的掌心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