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這個上華城的大家族,一夜之間可謂翻天覆地。
先是梅家二叔與外人勾結,設計梅家長女刺傷梅家主,後是梅家主癱瘓在床,梅家長女毫無徵兆的突破金丹期,接手梅家。
這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
宮琳琅與白昭解釋道:“二房與周子修勾結證據確鑿,梅雲舒也是受到蠱惑,失心瘋下重傷家主,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白昭微微點頭,心裡雖然明白梅雲舒不會輕易中招,但也沒有多說,梅家如今改頭換面,對於他們此行只有好處。
宮琳琅也明白這一點,周子修參與謀害梅家家主,他不信梅家真的會嚥下這口氣。
“也許咱們應該回去了,再晚一些華光宮宮主就該請咱們過去了。”
聞言,白昭道:“你回去就好,我去看看雲舒。”
對於她突然突破一事,白昭有些擔憂。
宮琳琅點頭,他已經給梅家主看完診,確實沒有理由再返回。
他走後,白昭讓守衛進去傳話,自己則等在門前心中思緒萬千,白澤的變化她當然發現了,甚至於不知何時,他在自己眼中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孩子,他身上秘密太多,身份不明……
按理來說,以她謹慎得性格,她應該防備些的。
白昭手指拂過儲物袋,正在修煉的烏萌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微微動了動算作是回應,白昭笑了下,將手負於身後……
梅雲舒現在很忙,忙於應付幾位長老的嘮叨,也忙於看靳芳母子三人的熱鬧,白昭前來是她早就料到的,所以聽到傳話,她立即命人將其安排到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看到桌旁笑意盈盈的女子,梅雲舒感覺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才終於平靜了下來,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梅雲舒覺得自己修為再漲,也難以做到她這般淡泊雲輕。
“梅家主安好啊~”
白昭笑著,對她舉了下茶盞。
梅雲舒瞪了她一眼,提起裙襬坐在她身旁,看著桌上精緻的糕點,她也有些感慨起來:“往日裡在家,我從來得不到這樣精緻的吃食,如今倒是不用吩咐就送來了。”
白昭放下茶盞,輕聲道:“世人最會踩低捧高,你何必再去回憶。”
說完,她捏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品嚐後才道:“還未恭喜你踏入金丹期,四大聖地年輕一輩,你是頭一個啊!”
梅雲舒一愣,臉色白了一瞬,隨即恢復正常。
見狀,白昭聲音微沉:“你還不打算說實話?”
她拿梅雲舒確實是當了朋友,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會去管這些閒事!
“你猜到了?”
梅雲舒知道瞞不過白昭,不說也只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白昭搖頭道:“我沒那麼聰明,但我可以猜到你的進階絕非正常,幾日前你並未有進階的預兆,這一點不光是我,宮琳琅也能看得出。”
他們都是煉丹師,對靈力的掌控十分精準,所以她的進階到底是不是水到渠成,瞞不過二人
梅雲舒嘆了口氣,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我服用了破元丹,短時間內提升靈力踏入金丹期,只有這樣才能穩住梅家,才能為母親和自己報仇。”
破元丹?
白昭蹙眉,梅雲舒靈力並未成火候,用破元丹強行突破,百害而無一利!
“你何必這麼著急,梅百橋病重不治……”
“白昭。”梅雲舒打斷了她的話,眼中似乎帶有水光:“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先不說周子修還有沒有機會捲土重來,只要我成了梅家家主,再以謀害前家主的名義向華光宮施壓,周子修的死期才會更近!”
“還有我母親,梅百橋與靳芳害的她昏睡二十餘年,我一定要親手將二人懲治,不想假手於人。”
白昭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她沒有再勸她,而是無奈的問道:“你可知強行用破元丹的後果?”
梅雲舒苦笑:“知道,止步在元嬰期,很難再精進一分……”
白昭點頭,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尊重。
只是……
破元丹珍貴,梅雲舒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呢?
有疑惑,白昭就問了出來,不曾想梅雲舒給了她一個很奇怪的回答。
“是一個男子給我的,作為交易……”梅雲舒看著白昭,語氣帶著不解:“他讓我參加仙門大比,並且爭得第一名。”
仙門大比?
這倒是有些奇怪,白昭一時間想不通,便也沒有糾結於此事,她只是點頭道:“以你的能力修為,第一不是難事。”
梅雲舒勾起笑意,打趣道:“有你在,第一可不好得。”
白昭翻了個白眼,她才化形期,再有兩年多就是仙門大比,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很清楚的。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梅家長老有事來尋,白昭才起身告辭離去。
離開梅家時,走到門口正好碰見靳芳的一雙兒女,白昭掃了一眼,二人都是一臉歡快,父親臥病在床顯然並未對他們有什麼影響,果然是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什麼樣的子女,白昭沒再耽擱,轉身離去。
“哥哥,你看什麼呢?”梅夕瑤看著自家哥哥一臉花痴像,不由得也向門口看去,然而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
梅夕棟捂著心口,嘴角咧著還未收回去,聽見妹妹的聲音回過神來,他道:“剛剛那個美女…是什麼人?”
“美女?”梅夕瑤搖頭,她什麼也沒看到。
“快去,快去問孃親,她一定知道!”
梅夕棟感覺自己心臟已經快要跳出來,那種感覺他從未有過,一瞬間,他就已經堅定了決心,此女他一定要弄到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白昭從梅家一路東行,路過雀樓商會時,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今日應該沒有拍賣,所以樓中客人並不多。
“貴人?”
白昭聞聲回頭,見是那之前的有幾分聰慧的侍者,便回以一笑:“你這是外出了?”
也許是有過交集,那侍者含胸站定,語氣也帶著一分熟稔:“今日休息,小的去看看母親。”
解釋完,他又道:“貴人可是又帶來了丹藥?上次拍賣的幾枚神丹,主管一直唸叨著絕非凡品,日日盼著您再來呢!”
白昭一笑:“不必叫我貴人,我姓白。”
侍者從善如流:“白姑娘安好,小的叫風如晨,您叫我小晨便好。”
白昭挑眉,風如晨?倒是個好名字,他看上去穿著樸素,沒什麼修為,但談吐有禮有度,還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侍者。
“小晨,我確實有兩粒丹藥,既然碰見你了就不進去了,你將丹藥交給管事就好,佣金還像以前一樣。”
白昭拿出瓷瓶,也沒說這是什麼丹藥,遞給他。
風如晨一愣,急忙道:“小的只是個侍者,這不合規矩……”
白昭只是含笑看著他,後者對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還是接下了:“那小的去哪裡找您?”
白昭道:“離開之前我會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