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已經很晚,韻夏發現鄭容在王府的門口縮頭縮腦,知道她是有事找自己。趁著陸昭去書房處理事情,韻夏偷偷支開迎雪。
小門“吱呀!”一聲開啟,韻夏一眼見到在門口徘徊的鄭容,輕聲喊道:“姨母,快過來。”
鄭容滿臉焦急的握住韻夏的手說道:“夏夏,你是不是被許家兄妹撞見了?那許雲深好幾次都想去後院找你,被韻秋堵了回去。韻秋清醒後發現你不在身邊,很擔心你,已經急的好幾天沒好好吃藥了。”
韻夏捏著鄭容的手,面色沉重恨聲說道:“姨母,你在給我些時間,讓阿姐和年年不要擔心,快了,王爺如今對我有幾分上心了。越是重視,後面楊元吃的苦頭越大!我要讓他參加不了科舉!”
鄭容滿眼心疼,摟著韻夏顯瘦的肩膀,顫著聲音道:“我可憐的夏夏,你在裡面,可……可有被她欺負了?”
韻夏僵在了那裡,耳後泛起了紅色,輕輕的搖了搖頭,“姨母,她很好,她不是那種孟浪之人……”
鄭容眼圈微紅,手有些顫抖,“夏夏,你還小,雖說如今民風開放,女子即便是和離也能再嫁。但若是你在婚前失貞,終歸怕你今後的丈夫會介意。”
韻夏眼神堅定,安慰鄭容道:“姨母,我不怕,即便失貞我也要讓那楊元付出代價!若是今後丈夫介意,那必不是我的良人!”
鄭容嘆了口氣,“我說不過你,你從小就是有主意的。我等你訊息,若是可以了,就來紅袖坊找我,年年也可跟你換回來。”
韻夏送走鄭容後,呆呆地坐在窗邊看著買回來的兔子燈,還有姐姐今日說的話,心裡空空的。若是今後姐姐知道自己騙了她,她會原諒自己麼?她今後還有機會再見到她麼?
韻夏蹙著眉出神的想著這些事,迎雪在一旁小心伺候著,斟酌著開口道:“姑娘,可是下人們又嚼舌根讓您你快了?”
韻夏搖了搖頭,眸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痛苦,低低說道:“不是的,我只是……”
韻夏突然抓著迎雪的手問道:“迎雪,你從前可是一直跟著姐姐的?”
迎雪急的小臉通紅,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姑娘,您可別誤會,雖然主子很好,但是迎雪對主子那可是半分非分之想都沒有的。”
韻夏把迎雪按在一旁的座位上,認真說道:“你想哪裡去了,我只是想聽你說說姐姐平日裡喜歡什麼,我……我想做些讓她開心的事情。”
迎雪松了一口,看著韻夏認真的神情,眼眶溼潤,抹了一把淚道:“我們主子終於也有人疼了,姑娘你不知道主子雖然看著冷冰冰的一個人,其實心地格外的好。我跟昔歸都是主子救下來的,長公主和駙馬爺四處遊歷。主子入仕後,這攝政王府就空蕩蕩。姑娘,你能陪著主子,我們都替她高興。”
韻夏心中有種隱隱的痛,不敢抬眼去看迎雪,不自然的扭向一旁,低聲說:“我讓你說說她喜歡什麼,你說這些做什麼呢?”
迎雪急切的握住韻夏的手,“姑娘,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主子有多好。當日我回稟了主子,小廚房有人置喙您。主子當即讓管家嬤嬤把那兩人發賣了,還給大家立了規矩,要把姑娘當作女主人對待,切不可在姑娘面前說任何不中聽的話。”
韻夏呼吸滯了一瞬,微微張著嘴,胸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沒想到那人會做到這種地步,如果她知道了自己那些不堪的心思,她還會如此麼?
見韻夏不做聲,迎雪以為她是被王爺感動了,繼續說道:“姑娘,您別多想,要說有什麼能讓主子開心的,那便是您陪在她身邊。”
韻夏低低的“嗯!”了一聲,心裡有些難受。今後即便她想陪在她身邊,姐姐還會願意麼?韻夏剋制住自己不去想以後,現在最重要的是討她歡心,讓她把自己放在心上。
……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韻夏帶著迎雪一起去了後面的花園。
顆顆露珠在花瓣上晶瑩剔透,韻夏彎著腰小心的一點一點收集到陶瓷罐子中。
晨曦中,少女好看的眉眼低垂著,白皙的面板在微光下泛著淡淡的亮光,少了平日裡的倔強,多了一絲溫婉。
迎雪看呆了,傻傻問道:“姑娘,您這是在做什麼啊?”
韻夏抬起腰,小手捶了捶,眼睛晶亮,“想著做些拿手的事情讓姐姐開心呀!從前我的孃親很會煮茶,我也學了點皮毛,想著讓姐姐嚐嚐我的手藝。”
迎雪瞪大了眼睛,這姑娘對主子也太上心了!改明兒一定要告訴主子姑娘的一片心!
一連幾天,韻夏就帶著迎雪去收集露珠,每天晚間回來都累的腰都直不起來,韻夏還不準迎雪說,想要給陸昭一個驚喜。
韻夏收集了一小壇露水後,親自沏了一壺茶給陸昭送去。
這幾日科舉即將開始,陸昭每天都很忙,回來後,韻夏常常都已經累的睡著了,兩人一直沒有碰上面。
此時,陸昭在書房中聽到韻夏的聲音,隨意的把桌上的東西攏在一處,敲了敲桌子,沉聲道:“昔歸,讓年年進來。”
韻夏今日是特意打扮過的,外間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小衫,裡面的領口微微敞著,胸前的蜜桃若隱若現,眼波流轉間動人心魄。
昔歸低垂著眉眼給韻夏開了門,心跳加快,不敢看她,這年年姑娘太勾人了,主子能吃得消麼?
韻夏端著盤子盈盈走來,一雙狐狸眼含著水光望著陸昭,楚楚動人,立於她身側後紅唇輕啟,“姐姐,年年特意給你煮了茶,嚐嚐吧。”
素白的小手捻著翠綠的被子放在了陸昭的唇邊,陸昭的呼吸一滯,鼻尖傳來好聞的花香夾雜著少女的馨香,心間從未有過的悸動。
陸昭的舌尖傳來茶的苦澀和花的香甜,眸色深深,嗓音暗啞,“年年,這是在勾引本王?”
韻夏一手環住她的脖頸,軟軟的坐在了她的腿上,如墨的長髮散於腦後,修長白嫩的手指點著她的胸前,軟軟的說道:“姐姐一連幾天都不去見年年,年年只好來見你了呀!”
陸昭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韻夏抬起雪白的手臂,手腕上一大片紅色,在嫩白的手臂上看著格外的駭人。
韻夏柔軟的掃過陸昭的脖頸,撒嬌道:“姐姐,年年為了給你煮茶,受了傷呢!姐姐吹吹,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