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街道上,以及百官的府邸門前都被人撒滿了紙張,各個鬧區的牆壁上也被人也被人貼滿了告示,其上內容便是嚴嵩,嚴世藩父子倆罪行,這一情形,立即讓北京城沸騰起來,百姓群情激憤,房前屋後,街頭巷尾,酒館茶聊議論紛紛…,山雨欲來風滿樓,每一場權力的變更,必會帶來腥風血雨,朝廷的動盪關係著每一個朝中官員的前程,如此大的動作,早已讓朝中百官,人心惶惶,戰戰兢兢…,朝堂之上,順天府尹向皇上稟報著京城發生的大小事件,便將紙張上供給皇上,皇上見過,龍顏大怒,斥道:“是什麼人敢在京興風作浪,錦衣衛,六扇六都是幹什麼吃的。”
徐階上前拜見,言道:“皇上,微臣早朝時遇到一人,向微臣稟明,京城所發生的事系他一人所為!”
皇上叫道:“把京城弄得滿城風雨,還敢來,拖出去斬了!”
徐階道:“皇上三思,此人不是別人,乃前任文淵閣大學士梅苦寒!”
皇上怒道:“是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在老家享福,卻來京城瞎胡鬧!把人給朕帶上來…!”
皇上一聲令下,兩名士衛帶著一六十老翁上得朝堂,老翁身穿囚服,後背背了個藤條來到太和殿前,見到皇上,立即跪求,叫道:“老臣梅苦寒,拜見陛下,願我皇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皇上看著梅苦寒的樣貌,著實可笑,道:“你這個老滑頭,都埋土一截了,也不能替朕省省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讓朕扒了你的皮不成!”
梅苦寒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皇上能勤勉為政,勵精圖治,重振朝綱,不受小人矇蔽,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含笑九泉了!”
就在此時,嚴家父子渾身腌臢,滿身臭味,狼狽不堪地來朝堂前,嚴嵩哭喊道:“皇上,你要替老臣作主啊!有人公然襲擊老臣!”
皇上滿臉嫌棄,十分不情願地問道:“你倆身為朝中大臣,不說衣服華麗,最起碼也應穿得得體才行,怎麼弄成這般田地!”
還未等嚴嵩開口,鄒應龍上前奏道:“陛下,微臣奏嚴家父子把持朝政十幾年,矇蔽聖聽,結黨營私,陷害忠良,貪汙軍餉,買賣地方官職,販賣情報,勾結倭寇,徵收重稅,弄得哀聲載道,民不聊生!實屬罪大惡極,請皇上依法治其罪,以盡效尤!”
嚴嵩叫道:“胡說八道,純屬汙衊,竟是些莫須有的罪名,反而是你:鄒應龍,與徐階一行人合夥謀害本輔,想除掉你們的心頭之患,好把持朝政,你們才是結黨營私,必為朝廷所不容,定為皇上所不容!”
皇上責令道:“你倆別吵了,鄒愛卿所奏可有證據,要是沒有,就是汙衊!汙衊當朝首輔,可是要處極刑的。”
鄒應龍立馬取出十幾封書信,呈送與皇上,皇上接過信後,大怒,將書信砸向嚴嵩父子,道:“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說的。”
嚴嵩撿起書信一瀏,道:“皇上,這印章是假的,這書信也是假的!微臣的私印就在身上,皇上可比對一下!”,隨即取出私印,呈給皇上,皇上命人取來紅泥,將印章按在紙上,與書信上的私印仔仔細細比對了一下,道:“果然有細微的差別!鄒愛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鄒應龍道:“皇上,書信假不了,上面的印章巴假不了,嚴首輔定是將私印找能工巧匠改動了一下!”
嚴嵩斥道:“明明是你偽造的書信,還在此狡辯!”
鄒應龍反駁道:“有沒有偽造,你心裡清楚,皇上,書信所記,嚴家父子貪汙鉅款白銀有六百萬兩,若在嚴府找到這批鉅款,就能坐實書信上的內容,就可定嚴家的父子的罪!”
嚴嵩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搜本輔的府邸!”
無錯書吧鄒應龍道:“沒做虧心事,還會怕皇上搜不成?”
嚴世潘怒道:“我父乃堂堂首輔大臣,府邸豈是說搜就搜的。”
皇上言道:“鄒愛卿還有什麼證據,沒有就要定你的罪了!”
鄒應龍道:“皇上,這十幾封書信是一位江湖俠士遞給微臣的,微臣想請他出面作證!”
皇上道:“宣…!”
只見雷小羽大步流星地趕到朝堂之上,見了皇上,立即下跪請安,道:“草民雷小羽,拜見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道:“平身!”
雷小羽問道:“皇上,宣草民上堂,可是因為書信的事?”
皇上反問道:“鄒愛卿手中的書信是你呈給他的。”
雷小羽道:“是的!”
皇上問道:“你的書信是從哪來的。”
雷小羽道:“是草民從倭寇手中得到的。”
皇上又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雷小羽道:“草民帶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隨戚繼光戚將光在沿海打倭寇,書信就是從汪直的義子毛海峰那裡搜到的。”
嚴世藩道:“皇上,這人純屬胡說八道,微臣不認識什麼汪直,丁海峰,這名字微臣也是第一次聽說!”
雷小羽道:“嚴尚書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其實是不打自招!”
嚴世藩道:“你什麼意思!”
雷小羽道:“意思很明白,我只說從毛海峰搜到書信,又沒說你跟他們有勾結,你緊張什麼;再說書信上的私印是嚴首輔的,而不是你嚴尚書的,你又急什麼;是不是你瞞著嚴首輔與汪直互通,汪直這人十分狡猾,肯定設計陷阱讓你往裡鑽,就此好抓住你的把柄,必是先送很多厚禮給你,接近你,再暗中蒐集你貪汙軍響的證據,然後逼你做一些不情願的事,最後讓你在來往的書信蓋上嚴首輔的私印,說是以此表決心,其實是一步一步把你往火坑裡推,當你幡然醒悟時,已為時以晚,自己成為了他人的工具!”
嚴世藩十分驚恐盯著雷小羽,一眨都不眨,緊張的心情難以平復,仍鎮靜言道:“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雷小羽道:“你表情已經出賣了你,我說得八九不離十。”
嚴嵩道:“這只是你個人的推測,沒有實質的證據,你一介平民,公然汙辱朝廷命官,本輔現在就可以下令抓你。”
雷小羽道:“堂堂大明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麼沒品嗎?還是怕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將所有事情推敲了出來,你父子二人沒有好下場。”
嚴嵩叫囂道:“大膽,敢對本輔這樣講話,來人,將此子轟出堂去!”
雷小羽道:“嚴大人,這裡是朝堂之上,不是嚴府,能發號施令,只有皇上,你難道不知道僭越之罪嗎?還是你當了十多年的首輔,已經目空一切,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還是把自己當作了這金鑾殿的主人。”
此話的嚴重性,嚴嵩豈不知,自己連忙跪了下來,道:“皇上,老臣絕對沒那個意思,請不要聽信這無恥小人之言!”
皇上道:“嚴愛卿為人,朕還是知道的,但也要注意自己身份才行。”
嚴嵩道:“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雷小羽道:“皇上,草民還有一事想請問嚴大人!”
嚴嵩雖不情願與其對話,但還是啍了一句,道:“你說。”
雷小羽道:“草民自幼練習功夫,眼能及人之所不能及,耳也過人之所不能過,剛剛在朝堂之外,見嚴大人只看了書信上的印章一眼,就說印章是假,我想請問嚴大人,皇上尚且要仔細比對,才能發現其中的差異,你老今年可有八十了吧,不說老眼昏花,也不可能一眼就能瞧出裡面端倪吧!除非嚴大人事先準備好了一切,臨危之時才不亂,才有足夠撇開一切的說辭!”
此時嚴嵩的臉異常難看,言道:“皇上,老臣沒有,此子巧舌如箕,能將白的說成黑的,死的說成活的,不能聽信他滿嘴胡謅。”
雷小羽笑道:“嚴大人,誇獎了,事實具在,你抵賴也沒用,還是認罪吧!說不定皇上看在你年老體弱的份上,會從輕發落。”
嚴嵩道:“啍!你少來,本輔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倒是你,一個跳樑小醜罷了,想扳倒本輔,作夢,本輔幫皇上處理朝事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憑你們偽造十幾封書信,就想定本輔的罪,異想天開,本輔相信皇上會稟公處理!”
雷小羽道:“嚴大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回天,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嚴嵩道:“有什麼後招儘管使出來,本輔清清白白,不帶怕的。”
皇上道:“你們再爭論下去,也爭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雷小羽,你可有其他的物證或人證。”
雷小羽道:“皇上,草民想請兩個人上朝堂,他們能證明一切!”
皇上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