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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滅門

雷聲陣陣,劃破夜空。

發出陣陣悲鳴。

像是祭奠即將死去的靈魂!

一個容貌絕世的女子,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衣,側躺在窗前的貴妃榻上。

轟隆!

一聲驚雷!

女子被雷聲驚醒,嘴裡大喊出了一聲:“孃親!”

迴廊外的小蘭聽見屋裡的聲音,扔下手裡的茶杯,立刻跑到貴妃榻前,抱著已經縮成一團的女子,不斷撫摸著懷裡顫抖的人兒。

“小姐,別怕!小蘭在這裡。”

三年前,上京城,將軍府

偌大的將軍府,門窗大開。

對於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將軍府裡的人沒有察覺。

司卿身穿一身紅衣,颯爽英姿,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劍,騎著馬旁若無人的賓士在上京城的街道上。

司卿一劍劈開將軍府緊閉的大門。

大門開啟。

閃電照亮了將軍府,只見,所有的房樑上都吊著屍體。

侍女,管家,就連看門的狗都沒放過。

血液滴答滴答,順著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司卿連忙跑到後院。

這一幕讓她久久不能忘記。

母親被一劍穿胸,鮮血順著嘴角,染紅了身前的衣服。

“孃親!”

隨著她的一聲嘶喊,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臉上早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兩個單薄的身影,暴露在雨中。

“司卿。”說話的是太子顧寒禮。

顧寒禮嫌棄地扔掉手中的劍,緩緩地走到廊下,雙手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雨中的司卿。

司卿感受到懷裡溫度的流失,嘴裡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喊著:“母親,母親”。

她狠狠的瞪大眼睛,放聲嘶吼道:“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母親?為什麼……”

“孤告訴你,因為你的父親司沛,勾結北涼,裡通敵國,欲意侵犯商國邊境,孤奉父皇旨意,將軍府一干人等,殺無赦。”

顧寒禮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即便是剛才當著司卿的面殺了她的母親,他依舊錶現的像是一個賢良的太子。

勾結北涼。

裡通敵國。

她明白了,為什麼太子妃的頭銜會落到她的頭上,這一切的謎團都解開了。

顧寒禮為了坐上東宮的寶座,用太子妃的頭銜,換得司家的支援,如今太子之位已穩,顧寒禮就不需要司家。

司家到頭來就是一顆棋子。

皇權之爭的犧牲品。

她也是。

“太子殿下。”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來人是將軍府的養女慕梓桐。

顧寒禮動作輕輕,把慕梓桐摟在懷裡,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兩個人站在廊下,就像是一對完美匹配地戀人。

司卿一身血汙,狼狽的注視著。

“慕梓桐,司家待你不薄,你就這麼報答把你養大的司家!”司卿不敢相信地說道。

慕梓桐的父親,是司沛的副將,為了保護他而死,臨死前放心不下他剛出生的女兒。

由於戰亂,流民遍地,司沛輾轉多地,最後在青樓找到慕梓桐。

給她贖身,收養她進將軍府。

請名師教她琴棋書畫,吃穿用度,都跟司卿這個嫡女一樣。

沒想到最後,她竟然為了權勢,攀附太子。

顧寒禮瞪著眼睛怒道:“司卿你不要不識好歹,要不是梓桐跟孤求情,念你司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孤看在梓桐的面子上,才向父皇請旨,留你一命。”

司卿仰天大笑“哈哈哈”,看著殺了她的全家的罪魁禍首,現在卻在她面前表現得跟救世主一樣。

仁慈的留了她的性命,還讓她感恩戴德。

她是不是應該三跪九叩,感謝皇恩浩蕩,獨留她一命。

要是這樣,還不如用這條命,做點什麼!

一個殘害忠良,不分忠奸的儲君。

他即位的那一天,就是百姓們痛苦的開端。

司卿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彈起來,抽出腰間的劍,向顧寒禮狠狠的刺過去。

她這一劍被暗中保護顧寒禮的暗衛攔下,身體被死死的壓在地上,美豔絕倫的臉被踩在泥水裡。

司卿不斷嘶吼道:“畜生,喪天害理,殘賢害善,不得好死。”

顧寒禮拂袖而走,怒喝道:“把她關起來,讓她自生自滅。”

慕梓桐去而復返,交給侍衛一個精緻的瓶子。

慕梓桐用鞋尖勾起司卿的下巴,譏笑道:“妹妹,這是姐姐送你的最後一份大禮。”

慕梓桐走後,侍衛粗暴的掰開司卿的嘴,瓷瓶裡液體一滴不落,都灌進了她的嘴裡。

司卿閉上眼睛之前,眼前亮起了漫天的火光,火焰裡跳出顧寒禮和慕梓桐的臉。

漫天的大雨,都沒有掩蓋將軍府的悲鳴。

漫天的火光,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眼。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葬身火海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名暗衛,將她救走。

她被暗衛從將軍府的密道,帶出了城。

改名換姓,到了江南,成為了現在的沈妙清。

“小姐,小姐不怕,小蘭一直陪著你,都會過去的,會過去……”小蘭輕輕拍著顫抖的肩膀。

小蘭跟在小姐身邊三年,每次遇到雷雨天氣,小姐就會像今天這樣,十分害怕雷聲。

平時少爺在的時候還能安慰小姐,可是今年少爺去上京城參加科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江南又到了雨季,小姐又該睡不好了。

在小蘭的安撫下,懷裡的人漸漸平復了情緒,呼吸變得平穩。

思緒從那段痛苦的記憶裡抽離。

淚水粘在睫毛上,眼皮不停的抖。

門房的下人,匆匆跑進來,遞給小蘭一封信。

“小姐,公子來的信。”

沈妙清接過信封並沒有開啟,看著封面好半晌,起身來到窗邊,目光堅定的望向北方。

“三年了,該回去了。”

事情的開始,總是需要一個理由。

手裡的信沒有拆開,就被沈妙清扔進火盆裡,轉身道:“小蘭,收拾東西,回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