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清抓住顧寒禮的手,神情緊張:“殿下可是遇到什麼難事,若是能用到臣女地方,儘管開口。”
顧寒禮看時機已到,之前鋪墊的那麼多,可算是到了正題。
“過幾天,你就要去東昌府,孤擔心你的安全。”顧寒禮臉上寫滿了擔憂。
沈妙清聳了聳肩,眼神清澈:“殿下不用擔心,一路上有士兵護送,還有齊王,臣女不會有事的。”
沈妙清知道顧寒禮心裡打的什麼算盤,見他半天沒有開口,只好幫他說出來。
“孤就是擔心齊王。”顧寒禮突然抬頭,眉頭緊鎖,露出緊張的神情。
沈妙清蹙了蹙眉,故作疑惑:“太子殿下為什麼這麼說?”
顧寒禮嘆了口氣,語氣略顯無奈:“原本這件事,父皇想讓孤去,可是齊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刁民,在父皇面前汙衊孤,惹的父皇不快,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訓斥孤。”
“父皇一氣之下,讓孤在東宮反省,還不讓孤主持賑災事宜。”說到這裡,顧寒禮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東昌府的百姓,可是有苦頭吃了。”
沈妙清不說話,就靜靜的看他表演。
“沈小姐,你還不知道?齊王就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他這次去賑災滿朝文武都知道,他就是貪圖金銀,想把賑災款項據為己有。”
呵呵!
好臭!
顧寒禮這張嘴,可真是沒有白長。
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兒,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沈妙清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若是齊王在,倒想看看顧寒禮還會這麼說嗎!
“不光如此,孤最擔心的是。”顧寒禮故作停頓,不敢與沈妙清眼神對視:“齊王還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人!”
沈妙清聽到嚇得身體抖了一下,忙抓住顧寒禮的袖子:“殿下,我不想去了,你跟陛下說,不讓我去了好不好?”
沈妙清現在的樣子,顧寒禮的意料之中。
敢問哪一個女子,聽到身邊的人,是一個好色狂徒不害怕。
“可是現在,孤被禁足,皇上面前也說不上話。”顧寒禮嘆了口氣,裝作格外為難的樣子。
“那可怎麼辦?”沈妙清的語氣帶著哭腔。
沈妙清也順著演下去。
顧寒禮趁機把沈妙清摟在懷裡,安慰道:“別怕,孤都替你想好了。”
沈妙清渾身狠狠一個激靈,手裡的銀針對準了顧寒禮的玉枕穴,就看到顧寒禮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
沈妙清當即就把銀針收起來。
顧寒禮把藥瓶拿在手裡,眼中露出一抹陰鷙森冷:“這是給你準備的藥,他要是對你圖謀不軌,取少許放在酒菜裡,即便是壯如青牛,也會手軟腿軟,一覺睡到天亮。”
這藥肯定沒有顧寒禮說的那麼簡單。
沈妙清一時也看不出藥的成分,假裝害怕身體發抖,沒有貿然接過。
見沈妙清猶豫,難不成她看出來這藥有問題?
“沈小姐,可是懷疑這藥?”
沈妙清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的殿下。”
顧寒禮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沈妙清的醫術有多高明,原來也不過如此。
沈妙清想照他腦袋給一鋤子,隔著瓶子怎麼看?
當她是神仙呢?
在眼前晃一晃,就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殿下,我還是害怕,不想去了......”沈妙清聲音綿散無力,又帶著哭腔。
顧寒禮哪裡受得住這個,聽到沈妙清的聲音,差點心一軟,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終究是理智佔據上風。
沈妙清可是他在齊王身邊,埋下的一個棋子。
這樣一路上,齊王的行蹤,他就一清二楚了。
顧寒禮轉念一想,換了一套說辭。
“沈小姐,孤聽說東昌府的百姓,現在病的病,死的死!急缺醫者和藥材,你此次前去,用你的醫術,可以幫助當地的百姓,免受疾病的困擾,就當是為自己積些陰德。”
沈妙清的身體不抖了,雙眼卻是無神,低頭思考著什麼?
“醫者,最重要的就是治病救人!孤說的對不對?”顧寒禮把藥瓶塞進沈妙清的手裡。
沈妙清回過神,看著手裡的藥瓶,點了點頭,就算是答應了。
顧寒禮邪魅的一笑:“孤等你回來,求父皇論功行賞,封你當個郡主,屆時讓母后跟父皇,選個好日子,商議你我二人的婚事。”
嚯!
好傢伙!
真是好大的一張餅!
這餅被顧寒禮畫的又大又圓,就是中間都是窟窿眼子。
“嗯。”
沈妙清真是無話可說,又不得不裝出一個高興的樣子。
感覺再多待一刻,她就要忍不住吐出來了。
就在這時。
秦海進來:“殿下,有人來接沈小姐回府。”
沈妙清一臉欣喜的問道:“是父親嗎?”
秦海搖了搖頭,低著頭一臉為難的樣子。
顧寒禮厲聲問道:“是誰?”
“是齊王殿下。”
沈妙清聽到顧離陌的名字,笑容僵在了臉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僅僅只是一閃而過。
顧寒禮卻看到了,嘴角輕輕勾起,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別怕。”
顧寒禮用力的握住沈妙清的手。
***
【沈府門口】
沈妙清坐在馬車上,顧離陌騎馬在跟在後面。
遠遠的就看到,沈山在門口等著。
沈妙清從馬車探出半個身子。
顧離陌就在旁邊,下意識伸手扶她,卻被沈妙清呵斥道:“別碰我!”
沈妙清獨自下了車,臉色越來越黑,走到沈府門口,轉頭吩咐小廝:“把馬車燒了,車伕趕到莊子上去,永遠不要回到沈府。”
顧離陌一頭霧水,自己惹到她了嗎?
這時,角落裡的一個人,將沈府門口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轉告顧寒禮。